瑜仁在樹上隱蔽起來,等著他們過來。
那人和狼來到高樹草場,停了下來!
瑜仁從樹上往下看,只見此人長得奇丑無比:可以用奇形怪狀、歪瓜裂棗來形容。
體形瘦骨嶙峋,長方形的臉上一對眼睛深深的凹了進去,鼻子長得也不正,寬大的嘴巴別說,嘴唇還翹的老高,耳朵一個大一個小。
這副長相讓人猛一看,會心生怕意。
再看他身邊的狗:
說是狗吧更像狼,說是狼吧又有點像狗。
姑且先叫它“狼狗”吧!
只見此人和“狼狗”一起并排站著,然后這個人慢慢彎下腰,兩條胳膊變成了兩條腿,他和狼狗一起做出要起跑的準(zhǔn)備。
只聽得他一聲口哨,他和“狼狗”同時開始跑起來,讓瑜仁目瞪口呆的是:
他看到這個人竟然和“狼狗”跑的一樣快,不是用兩條腿跑,而是也和“狼狗”一張,用四條腿跑。
這個人有時候比“狼狗”跑的還要快!
瑜仁從樹上下來,等著他們再跑過來。
瑜仁想和這個人說幾句話,想問問他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瑜仁下來早了,返回來的人和“狼狗”看到樹底下有人,轉(zhuǎn)頭轉(zhuǎn)身跑開了,瑜仁趕緊在后面喊:
“我是好人,想給你們交個朋友……”
人和“狼狗”根本不聽他的話,繼續(xù)往前跑去,他一喊,他們比剛才跑的更快了!
瑜仁想追上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他就想著明天再來等他們。
瑜仁被關(guān)禁閉的最后一天,他又來到高樹草場。
今天,他沒有心思練功了,一直想著昨天那個奇丑無比可以和“狼狗”親如兄弟或父子,更可以一起奔跑的人。
當(dāng)然也想那只“狼狗”,它為什么可以和人如此親密?
就在瑜仁正在東張西望的時候,他看到知客和覺山下山來了。
趕緊躲了起來,知客和覺山從這里路過時,聽著知客說:
“咱們這次去劉施主家里,主要是了解一下事情的進展,如果有進展,再想辦法解救!”
“好的?!?p> 他們走遠后,瑜仁順著地道回到了禁閉室。
明軒和雯兒在志高學(xué)堂,練習(xí)功夫時,師傅師傅心不在焉,徒弟徒弟心不在焉。
侯麗時不時想起覺山,明軒和雯兒想著爹爹。
就這樣一晃三個月過去了,到了冬季寒風(fēng)凜冽的季節(jié)。
劉夫人這一陣子,憔悴了不少,劉廣生一天沒消息,她就一天不能踏實得了。
雯兒見母親給她說話,有一搭沒一搭的,開始埋怨母親,后來知道母親是擔(dān)心爹爹,她也就不故意淘氣了。
只是很想見到小哥哥,幾次央求母親,母親都給她往后推了說:
“你爹爹的事,不是你小哥哥一個小孩子可以辦得了的。
再說,我要送你大哥去舟曲你大伯的學(xué)堂學(xué)生意去。”
劉浩軒去了舟曲大伯那里。
大伯名叫劉崇生。
在舟曲生意也比較廣:糧食、藥材、布匹、百貨等等,都有涉及。
每種生意又都開了多家門店,所以劉崇生的生意占了舟曲的半邊天,在舟曲誰都知道劉大老板。
劉大老板不僅生意做的好,還廣散錢財,每個月的初一和十五都開粥棚,接濟四方的難民。
最引人注目的是:
劉大老板在舟曲還開了一家學(xué)堂——知能學(xué)堂。
這個學(xué)堂除了教授孩子們一些詩書外,以教授孩子們學(xué)習(xí)經(jīng)商知識和能力、方法為主。
劉大老板經(jīng)常說:
“財散才能財聚,這知識呀,也是一樣的。
把自己所學(xué)的知識和經(jīng)驗教給合適的人,還能得到新的知識和經(jīng)驗,溫故而知新嗎?
再說,培養(yǎng)下一代甚或下幾代人,這也是積德行善的好事?!?p> 學(xué)堂深受一些商賈老板們的歡迎,都紛紛把斷了仕途之路的孩子送了過來。
仕途還是人們的第一選擇,當(dāng)仕途之路因種種原因斷了后,經(jīng)商就又成了人生成就的第一選擇。
能進知能學(xué)堂的大部分是一些有錢的人的子弟,盡管學(xué)習(xí)費用每年在漲價,也阻擋不了生源的源源不絕。
劉夫人看著浩軒大了,對讀書沒興趣,仕途之路肯定走不通。
再加上劉廣生的事,完全沒有心思管孩子的學(xué)習(xí)了。
她就把大兒子送到了大伯的學(xué)堂。
這段時間說來也怪,大家誰也不曾見過黑衣人的影子。
以前多多少少還有人或見過、或聽過黑衣人,這段時間卻銷聲匿跡了。
劉夫人去了幾趟官府,官府的回復(fù)也如自己所料的一樣:
暫無進展!
又半個月后,天氣下起了大雪,管家在掃院子,劉夫人站在院子里往上看樹上滿枝頭的雪,她像給管家念到,又像是說給自己:
“這樹都穿厚衣服了,廣生還穿著單衣,不知道他現(xiàn)在有沒有棉衣……”
這時,聽著大門“咯吱”一聲,接著是劉廣生的聲音:
“管家,快——快——扶我進去!”
“天?。±蠣敾貋砹?!”管家扔下掃把往大門跑。
劉夫人問也往大門跑。
只見劉廣生一個人踉踉蹌蹌的進了門,凍的直打哆嗦,劉夫人趕緊上去扶住了他:
“當(dāng)家的,你是怎么回來的?這段時間去哪了?”
“夫人,進屋再說!”劉廣生看著凍的發(fā)紫,聲音顫顫悠悠地說。
進屋后,劉夫人讓管家扶劉廣生坐下,趕緊從衣柜里給劉廣生拿出棉衣給他披上,接著問:
“想吃什么?”
“姜絲疙瘩湯吧,驅(qū)驅(qū)寒!”
“我去做?!眲⒎蛉苏f著往廚房走去。
不大會兒功夫端過來一大碗姜絲疙瘩湯,給劉廣生說:
“你先吃著,我把孩子們叫過來去,昨天下雪,今天學(xué)堂都停了?!?p> 劉夫人到孩子們的書房把兩個兒子和女兒叫了過來。
雯兒一聽爹爹回來了,立馬從書房跑出來,邊跑邊喊:
“爹爹!爹爹!”
劉廣生聽著孩子門的喊聲,把姜絲疙瘩湯推向了一邊,張開雙臂抱住了跑在最前面的雯兒,說:
“爹爹快想死你們了!”
劉廣生看了看雯兒,又看了看明軒和智軒,他還是喜歡精靈古怪的小女兒,摸了摸她的小臉蛋問:
“大哥呢?”
“我把他送到知能學(xué)堂了。”劉夫人說。
“也好,反正念書也念不出什么了。”
劉夫人看著劉廣生穿上棉衣、喝了碗疙瘩湯后臉色漸漸恢復(fù)了,精神氣也沒受什么影響,心里踏實不少!
她問劉廣生:
“這么長時間你被黑衣人綁去哪了?”
“是呀爹爹,你都去哪了?”雯兒問。
“智軒,帶著弟弟妹妹去玩兒會,或者去書房讀會兒書!
我和你爹爹說幾句話,大人的事,你們孩子也聽不懂!”劉夫人說。
“我要陪著爹爹!”雯兒說。
“先跟哥哥們玩會兒去,爹爹一會兒找你玩兒去!”劉廣生給女兒說。
“不行,爹爹先陪我們玩兒!”
“好!咱們玩雪去!”劉廣生說著就站起來了。
劉夫人擔(dān)心地問:
“你——身體受的了嗎?”
因為這么長時間都不知道劉廣生怎么過的,劉夫人擔(dān)心他在外面受罪,身體受了委屈?
“沒事,先陪孩子們玩會兒!”
全家人就開始在院子里玩起了打雪仗,一個個雪球飛來飛去:
一會兒打在雯兒的臉上;一會兒又打在劉夫人的身上;一會兒打到劉廣生的眼睛上……
院子里恢復(fù)了消失好久的歡聲笑語。
雯兒和明軒的雪球可以說是最聽話的:指哪打哪。
劉廣生和夫人都欣慰孩子們的功夫沒白學(xué)!
午后,玩累了的孩子們都睡著了,劉廣生說起來自己最近的經(jīng)過:
“那天跟覺山一起到柳集鎮(zhèn)吃飯,走到半路,兩個黑衣人把我裝進了麻袋里,我嘴被堵上了,叫不出聲。
開始聽著覺山在后面喊,沒多久就聽不見了?!?p> 劉夫人說:
“覺山師傅也是這么說的,他追著你喊著人,一拐彎,兩個黑衣人被瑜仁小師傅絆倒了,解開麻袋發(fā)現(xiàn)里面不是你,而且侯師傅!
覺山說,是拐彎的時候,黑衣人把你們掉了包?!?p> “哦!”劉廣生驚訝地說:
“侯師傅被救回來了?我在他們那里還問侯師傅呢?
救回來就好。怎么她也是個女孩子!”
“那你是怎么過來的?他們綁你是為了什么?怎么今天又突然放你回來了!他們是什么人?”劉夫人不解地問。
“我不知道他們是什么人,我過去后,把我?guī)нM了一間不錯的房子,我想應(yīng)該是他們的頭,他給我要些錢財。
我問他要錢財干什么?
他說我不能問這些,如果給現(xiàn)在就放人,如果不給,我這輩子就別想出去了?!眲V生說。
“那后來呢?”劉夫人問。
“他們一天三頓飯都讓我吃的飽飽的,我想有飯吃就吃吧,過一天算一天吧!
只要他們不告訴我要錢財干什么,我就不答應(yīng)給。
誰知道第二天,他們不讓我上茅房!”
“?。 眲⒎蛉擞謫?“那——那怎么辦?”
“我實在沒辦法,就在屋子里……”
“對著那么多人?”
“那你說怎么辦?我總不能讓屎尿憋死吧!”劉廣生說:
“其實屋子里也沒有那么多人,就兩三個人經(jīng)常走動!”
“啊!那也不好看呀!”劉夫人說著低下頭,想想劉廣生的情景都為他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