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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國演繹

第三百零七章 東窗事發(fā)

戰(zhàn)國演繹 清嵐如水 1824 2020-10-17 21:05:04

  沒用幾天,“王大少”就成了咸陽場面上的崛起之秀,一時間名聲大振。

  也不知道他從哪兒這么迅速就聚集起一群狐朋狗黨,自稱“小孟嘗、賽信陵”。

  每日里縱馬狂飚、嬉戲游獵。

  花天酒地且不說,還包了幾個燕趙小妞兒,一擲千金不眨一眼……

  范雎絕對相信鄭安平對自己的忠誠,那么王稽所反映的情況就未免可疑。

  但是,一方面王稽與信陵君沒有深厚私交,一方面也想不到信陵君會行賄。

  在毫無證據(jù)的情況下,他只能在內(nèi)心深處給王稽打個問號。

  要進行實質(zhì)性調(diào)查,還真無從下手。

  王大少揮金如土的情報很快就交到范雎案上,立即引起范雎的注意:

  王稽屬王氏庶族,祖上沒留下什么豐厚的產(chǎn)業(yè)。

  他自己也沒什么過人的本領(lǐng),本是個混飯吃的小官吏。

  只是這幾年受到自己的提拔才得以升遷。

  可是立的軍功不多,爵祿自然要少,他哪兒弄來這么多錢供兒子揮霍?

  范雎嘆口氣下令:

  “對他們父子嚴密監(jiān)控!”

  原來,不僅王大少肆無忌憚,王稽自己也用別人的名義買田數(shù)百畝,還建了兩座豪華庭院。

  毫無疑問,他的財產(chǎn)來源不明!

  范雎相當了解這個人,從品質(zhì)上說,屬于奸猾貪婪的那一種。

  自己本應(yīng)想到,為了贏得勝利,信陵君在戰(zhàn)爭中可以采取任何手段。

  盡管秦法嚴酷,但面對大量金錢,王稽這種人就可能利令智昏、不顧后果。

  范雎決定對王稽進行更深入的調(diào)查。

  按商君之法,僅“知情不報”這一條的處分輕則割舌、重則殺頭。

  鄭安平的部下雖然不了解其他情況,卻是在王稽的教唆下隱瞞鄭安平自殺、謊報他失蹤。

  范雎親自一問,他們就如實的做了詳細交代。

  為了解除別的知情人的思想顧慮敢說實話,范雎寬恕了他們。

  以王稽的為人,絕不會擔著風險去替別人做嫁衣。

  他制造這個假象一定還隱藏著更深的陰謀。

  在軍營里對進出盤查很嚴,他如果與別人勾結(jié)或從事什么秘密活動,不可能瞞住所有的人。

  于是范雎又向王稽的部下追查。

  王稽與唐雎做交易時雖然摒退左右,只兩個人附耳密談。

  但有外人還抬來不少箱子,這些異常情況終避不開眾人耳目。

  那次突然帶著全體部隊去增援崗窯,又中途折回的行動,也曾讓一些人感到奇怪。

  但大家都知道他是丞相面前吃香的人,事不關(guān)己誰去自找麻煩?

  現(xiàn)在丞相親自查問而且嚴肅強調(diào)必須實話實說,否則嚴懲不貸。

  當然無人替他遮掩,知道多少倒多少。

  范雎把各方面的線索一一匯集,心中就有了基本底碼,第二天便派人去請王稽來府中赴宴。

  論說二人交情不淺,也給王稽不少優(yōu)惠,但范雎心中總有一種把他當做“債主”的感覺。

  所以同他的往來并不親密,尤其是任丞相后,以“避嫌”為名,很少與他進行私下接觸。

  丞相單獨請自己喝酒,這還是第一次,尤其是在心中暗生愧疚的情況下,王稽不能不詫異、疑慮。

  但范雎雖被免去丞相之職,卻仍握丞相之權(quán),似乎還不宜疏遠。

  而且盡管“渡河案”已被掛起,畢竟還是不能十分放心,還是多嗅些氣味才能增加安全系數(shù)。

  想來想去,王稽最后還是接受邀請,進了范府。

  酒席擺在后花園的涼亭中,相當豐盛,卻沒請外客,只范雎一人坐在亭里搖扇納涼。

  王稽來到近前就撩起袍子準備行跪拜之禮,范雎一擺扇:

  “算了吧,你我弟兄在自己家里何必虛套?

  再說我也不是丞相了,坐下吧?!?p>  話說得親切、自然、允中,讓王稽心里不禁熱乎乎的,難免又涌上那種愧疚之意,便搭訕著說:

  “咳,全怪我和安平無能。

  不知怎的把魏信陵的人馬放過漳河,給大哥惹下這么大的麻煩!

  其實,我決不相信安平真會通敵,怪只怪他為什么竟藏起來……

  范雎擺擺蒲扇:

  “別提他啦,一想這事……我就心煩。

  今天請你來只想喝酒敘舊、消愁散悶,不談國事,也沒預(yù)備什么好東西,隨意而已?!?p>  說著話,侍婢已給二人斟上酒,王稽見范雎不愿再提此案,心里既感到輕松,又有些失望。

  但他深諳,此時只可察言觀色,不宜多嘴之道,便只陪著喝酒。

  酒過三巡,范雎放下酒杯,嘆口氣:

  “想當年范某無端受魏齊之摧殘,性命不保,多虧老弟帶我入咸陽,又薦給大王,才能有今天。

  你的恩德,我實在是至死也不能忘??!”

  果然只是敘舊,但范雎可以表示感謝,王稽卻必須謙遜:

  “話不可這么說,小弟能給大哥幫的那點兒忙,不過是臣仆之勞,何足掛齒?

  還是憑大哥的雄才大略為秦國建下蓋世奇功,才能高倨今日之位??!”

  范雎不理他的吹捧,繼續(xù)按自己的思路說下去:

  “在眾位兄弟的扶持下,我身居相位,爵封應(yīng)侯,該說是功成名就了。

  就怕只顧了自己,卻虧待了弟兄們。

  你說,我有什么對不起大家的地方嗎?”

  王稽連忙陪笑:

  “大哥對我們一向是休戚相關(guān)、榮辱與共。

  我王稽能有今天,還不全是靠大哥的扶持栽培!”

  范雎點點頭:

  “是啊,休戚相關(guān)、榮辱與共!

  安平出了事兒,我得去領(lǐng)罪,我若倒了臺,恐怕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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