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在九寰虎上的胡在東,身高約莫一米七余一些,穿著一身已經(jīng)不知道多久沒洗的錦衣,將消瘦的身材不留余地的展現(xiàn)了出來,頭發(fā)亂糟糟的也不知多久沒洗,坐在九寰虎上,他倒真有幾分野蠻酋長的感覺。
言道行看著逐漸靠近的胡在東那尖刻瘦削的面龐,猛的,他的注意力,便轉(zhuǎn)移到了他那妖冶的左眼:“他的那只眸子,居然是紅的?!?p> 上輩子,他也見過不少藍(lán)色眸子的人,但從未見過紅色的眼眸,更莫逞論,還是一只明亮如繁星的紅色眸子。
“胡家人,都是如此,他們的血脈與眼睛相連,當(dāng)他們激發(fā)靈力的時候,眼珠就會變成紅色?!眴萄阌鹋吭谘缘佬械膽牙?,臉上驚恐之色越來越明顯,小嘴微張,好似是緊張的胡言亂語,實際上,她是在同言道行慢慢解釋:“如果說,其他武者還有逆境崛起的可能,那胡家人的天賦,從他們覺醒靈力的時候就已經(jīng)揭曉了?!?p> “若是天賦異稟著,激起靈力之后,便是雙眸為紅;稍遜的,右眼為紅,如果天賦不夠高,那么,左眼為紅。”
“那他就是天賦不高的那一類咯?”言道行看著胡在東,微微咧嘴笑道。
“話是這么說?!眴萄阌鹫Z氣顯露出幾分認(rèn)真:“但他畢竟年長我們許多,已經(jīng)修煉多年,而且還有那么多靈獸守著他,若是掉以輕心,恐怕就要等人來給咱們倆收尸了?!?p> “放心吧。”言道行點頭。
他可不是擁有了系統(tǒng),就飄到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的地步的人。
二人靈力傳音了半天,胡在東也已經(jīng)帶著一幫靈獸,逼近到離他們約莫幾百米遠(yuǎn)的地方,而后,緩緩?fù)O隆?p> “二位,怎么見到我,還有心情在哪張著嘴小聲的你儂我儂?”胡在東坐在九寰虎上,一道道凌厲的聲音,自他口中傳出,竟是靈力傳音,還帶上了幾分殺意。
胡在東如今已是年過三十,開脈三十有七,修為比喬雁羽略高一籌。
言道行眼眸一凝,靈力匯聚于掌心,伸手一擋,業(yè)火之力與胡在東的靈力碰在一處,最終炸裂開來,形成氣爆,幸好言道行經(jīng)驗已經(jīng)不是對陣那只婆羅虎時能夠相比,只是后退了兩步,便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耐A讼聛怼?p> “火屬性的靈力?”胡在東眉頭一挑:“擁有屬性能力,修為還能如你這般低微的武者,這世間可是少見?!?p> “不過也好?!焙跂|說罷,雙眸已經(jīng)從言道行身上挪開,轉(zhuǎn)移到了喬雁羽的身上。
被胡在東當(dāng)做探子的那只靈獸,名為探靈獾,這種靈獸的靈獸技,是能夠感受到其他擁有靈脈的生物的水準(zhǔn),用以捕獵或是躲開強(qiáng)大的敵人。
只不過,被胡在東控制的探靈獾,尚在幼年,感知能力并不強(qiáng),只是感受到了被喬雁羽透露出來的,約莫開脈境水準(zhǔn)的修為。
這時,喬雁羽也從言道行的懷里離開,不過,卻是唯唯諾諾的縮到了言道行的身后,自乾元袋中摸出一塊令牌,顫抖著聲音對著胡在東道:“你、你是誰?我是燕都喬家喬雁蓉,若是識相,你、你就趕快退開!”
喬家可不止有喬雁羽父親這一脈,喬家人多,她們這一輩的女兒也都是雁字輩,喬雁羽隨便編個名字,在胡在東這個對京城各大勢力不夠了解的人面前,倒是能夠蒙混過關(guān)。
原本,喬雁羽見成功引得獵物上鉤,已經(jīng)準(zhǔn)備亮出自己的百鳥銀槍,把胡在東這個人間渣滓戳出無數(shù)血洞,但就在剛才,她又突發(fā)奇想,既然已經(jīng)扮豬了,那不能到此為止了啊,怎么也得把老虎吃了才行??!
“原來是燕都的公子爺和富千金啊?!焙跂|長滿老繭的大手在自己頭發(fā)上揉了揉,臉上露出幾分嘲弄:“從小嬌生慣養(yǎng),不知人間險惡,也難怪敢這么不帶腦子的跑這兒來?!?p> “你知道了,還敢對我們有所企圖?”喬雁羽梗著脖子,又驕橫又害怕的千金大小姐模樣,瞬間就出來了。
一瞬間,言道行都感覺自己對喬雁羽生出懷疑了。
到底哪一面,才是這位喬大師姐真正的本性?
“嗤,天真!”啪的一下,胡在東便揮出一條靈力匹練,將那片曬著肉的架子打碎,上面的一條條烤肉,也散落了一地。
頓時,胡在東便滿意的點了點頭,轉(zhuǎn)而看向言道行二人,道:“小丫頭片子,你可知我胡在東,是何等人物?”
看著散落一地的肉條,喬雁羽眼中閃過一絲陰霾,但還是很快壓了下去,只是輕聲細(xì)語的叨念了兩聲,然后,便像受了猛烈的驚嚇一樣:“胡在東……你就是被通緝的那個惡棍!”
“惡棍……”胡在東冷哼一聲,心中暗道,算了,不和你計較著一詞的得失,等會,再讓你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惡棍!
“知道我是胡在東,你覺得我還會怕你們這些京城的勢力嗎?”胡在東眼中露出幾分貪婪:“反正都是要死,那死之前,再能夠和你這么個喬家的大小姐共度良宵,那不是更好嗎?”
說罷,他還舔了舔嘴唇,整張臉,猥瑣到令人厭惡。
“喂喂,你這么和她說話,難道沒把我放在眼里?”二人聊了半天,言道行杵在二人中間,倒像根竹竿一樣,沒人注意,讓言道行十分不爽。
“你?”胡在東瞥了一眼,表情既嘲弄,又鄙夷:“一個剛剛步入通脈境的廢物,也配和我說話?”
“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你一個機(jī)會,你用靈力把下體那玩意兒斬斷,我放你一條生路?!焙跂|臉上露出幾分戲謔:“說不定,等我玩膩了,還能把你這妹妹還你!”
“怎么樣?比起死,做出一點犧牲,不為過吧?”
“過,很過?!?p> “哦?這么硬氣?!焙跂|聞言,眸中閃過被人頂撞了的不悅:“那等會,我再看看你還能不能那么硬氣!”
“妖尾猴,上吧,好好教教這位燕都的公子爺——什么叫做真正的力量!”
說罷,胡在東的左眸,比起原先更加火紅、更加明亮,而在他身后的樹上,猛的,跳下了一只一米多高的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