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月,雷雨驟然,
大榭,內(nèi)室,雨打門窗,發(fā)出簌簌聲響。
姒伯陽靜靜的端坐在漆床上,掩日劍放置在身旁。懷中抱著宗老姒均末臨終時(shí),傳到他手里的神兵劍器。
“照膽!”
他撫摸著劍器上銘著的寶篆,古劍照膽的鋒芒,只是透著劍鞘溢出一點(diǎn),就讓他的肌膚有著針扎一般的痛感。
“絕世神兵,果然非同凡響!”
“以我的肉身強(qiáng)度,只是稍稍觸碰神鋒,都會生出刺痛感。很難想象神兵認(rèn)主后,這口神兵全面復(fù)蘇的威力?!?p> 雖然煉氣道不比神魔道,專注于肉身神藏。但他的《玄都九還紫金丹》,是煉氣道中少有元神肉身兼修的法門。
在煅煉金丹大藥的同時(shí),不斷開拓肉身潛能,以此喚醒先祖真血。用肉身為爐鼎之器,最后功成一爐紫金丹。
介時(shí),無論元神還是肉身,都沒有明顯短板,同一層次戰(zhàn)力驚人!
而這一口照膽劍還沒認(rèn)主,僅憑余鋒就能刺痛姒伯陽。不敢相信照膽神劍真正的出鞘后,又該如何璀璨奪目。
“若非神兵認(rèn)主太看人品,完全不似法寶靈寶一般,只需煉化其中的禁制,就能防身護(hù)道?!?p> 他劍身一橫,道:“若能發(fā)揮照膽劍之威,地祇之下任我打殺。就是地祇之上的天神業(yè)位,都不一定敢攖其鋒?!?p> 看著三尺劍身上的清濛靈光,姒伯陽眸光閃爍:“只是這口劍,對如今的我實(shí)在太危險(xiǎn)了!”
“不入煉神返虛的大地游仙境,就是得了神兵認(rèn)主,也會被這口劍的劍意震傷,非性命攸關(guān)能不用最好不用?!?p> 這絲毫無損照膽劍的價(jià)值,絕世神兵與后天至寶何其的珍稀,就是號稱不朽的先天古神們,都未必有資格染指。
無怪乎山陰氏初代先人們,會為了保住這口絕世神兵。不惜遷移到蠻荒的會稽,照膽劍值得山陰氏歷代的付出。
鐵??嗟纳碥|,跨入內(nèi)室之內(nèi),氣血運(yùn)行周身,衣服水氣彌漫,垂頭道:“主君,三位大人長者在外謁見!”
所謂大人長者,是為德行高尚的長者,以此代指山陰氏三大輔臣。
姒伯陽瞇了瞇眼,手掌虎口劃過劍鞘,道:“快,把三位輔臣,請入內(nèi)室,”
“諾,”
鐵牛神色沉穩(wěn)的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向正堂疾步走去。他的氣血如爐火般旺盛,雨水落在他的身上,升起一片水霧。
“上陽仲、中行堰、姒梓滿三大輔臣,是阿父留給我的肱骨之臣。山陰氏的任何事,都離不開這三位的協(xié)調(diào)。”
望著門外水霧,姒伯陽略微失神:“變法圖強(qiáng),整合山陰氏丁口,推行《中行書》,第一步必須說服輔臣們?!?p> “只有得到他們的支持,變法才有可能成功。中行堰倒還好說,就怕上陽仲、姒梓滿,以后成了變法的阻礙?!?p> 姒伯陽變法之心已定,就是上陽仲、姒梓滿執(zhí)意反對,也攔不住他銳意進(jìn)取之志。
要知道,山陰氏并不缺好首領(lǐng),姒重象一生克勤克儉,對自己堪稱苛刻,家臣大將們無不信服。
可是,有著這樣一位強(qiáng)勢首領(lǐng)帶領(lǐng),君臣一心的山陰氏,時(shí)常被其他大氏族刻意的針對,始終沒有走出山陰。
“山陰氏的圖強(qiáng),不只是身居高位的肉食者們的事。它需要?jiǎng)訂T一切力量,整合所有的丁口,捏緊拳頭打人?!?p> “而這就需要變法革新,山陰氏不缺明主,更不缺乏底蘊(yùn)。它只是欠缺一套強(qiáng)有力的制度,用來開拓戰(zhàn)爭潛力?!?p> 不一會兒,上陽仲三人聯(lián)袂而來,邁過內(nèi)室的門檻,向著姒伯陽躬身一拜,道:“主君,臣等覲見。”
姒伯陽笑道:“諸位長者,不用多禮,快請入坐?!?p> 上陽仲、姒梓滿、中行堰三人低頭,甩了甩衣裳沾帶的水氣,道:“謝過主君,”
門外雖是雷雨,可是三人都是神魂人物。任是外面雨下的如何大,自身氣血恍若烘爐炙烤,把水滴蒸干為水氣。
姒伯陽關(guān)切問道:“滿叔,老叔祖已經(jīng)離世,您可千萬保重身體,切忌傷身傷神?!?p> 姒梓滿正襟危坐,一板一眼道:“謝主君關(guān)切,家父臨終前,曾諄諄教誨,凡事以山陰為重,個(gè)人私利為輕?!?p> 姒伯陽嘆道:“老叔祖一生為山陰奉獻(xiàn),是我等姒姓子孫的榜樣??!”
姒梓滿回道:“家父生為姒姓血裔,為山陰氏奉獻(xiàn)一切,本就是我姒姓子弟的本分?!?p> 猶豫了一下后,他幽幽道:“適才,中行與上陽聯(lián)袂到我府邸,一同問了臣一句話,讓臣無言以對。”
姒伯陽看了一眼上陽仲與中行堰,沉吟片刻,道:“哦,是何事,讓滿叔這么為難?”
姒梓滿鄭重道:“家事,公事,孰輕孰重,臣請問主君,臣該何以回答?”
姒伯陽輕輕一笑,道:“山陰是姒姓血裔的山陰,滿叔你本是姒姓的一員,公事與私事對滿叔有區(qū)別嗎?”
姒梓滿聞言一怔,渾身氣力似是抽空一樣,點(diǎn)頭道:“主君言之有理,公事私事對咱姒姓血裔,確實(shí)沒有差別?!?p> 這時(shí),中行堰從袖口掏出一卷布帛,雙手呈上道:“臣上觀山陰祖法,下合百姓民情,著成《中行書》一卷?!?p> “這《中行書》為臣心血之作,應(yīng)對山陰氏諸多問題隱患,只要施用《中行書》之策,我山陰必能大放異彩?!?p> 上陽仲頷首道:“臣拜讀此書,《中行書》開篇之言,祖宗不足法,天命不足畏,人言不足恤,讓臣振聾發(fā)聵?!?p> 一句‘天命不足畏’,帶給上陽仲的震動,還要在‘祖宗不足法’之上。
這是一個(gè)天命真實(shí)存在的神話世界,修行中人一生追逐的,就是一個(gè)虛無縹緲的天命而已。
因此,《中行書》全篇都沒有一個(gè)逆天的字眼,可《中行書》的開篇著實(shí)讓人眼前一亮,讓人驚嘆筆者的氣魄。
聽著上陽仲的溢美之詞,中行堰面露澀然,眼神余光瞥了姒伯陽一眼,見姒伯陽臉色平靜,這才松了一口氣。
鳳鳴鴻
好吧,看這么多兄弟的支持,我就放心了,第二更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