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澤看著招英那佯裝鎮(zhèn)定的模樣,心中忍不住暗笑,但終究是什么也沒說。兩人就這么一大一小一前一后慢慢地走著,不多時就走到了回春醫(yī)館。
當(dāng)他們來到醫(yī)館的時候,程氏夫婦也已經(jīng)到了。
程灝已經(jīng)醒了,只是依然虛弱,只能靠在床頭同眾人說話。劉大夫看到華澤來了,便招呼伙計拿來椅子請他坐下。華澤也沒有推辭,大大方方就坐。招英也有樣學(xué)樣挨著華澤坐下。
雖然程灝已經(jīng)蘇醒,但看得出來精神依然有些不濟(jì),華澤問劉大夫,“不知程公子的傷勢如何了?”
“無礙,有我老頭子在,公子大可放心。不出意外的話再過兩天,程公子就可以下地走路了。只是這兩天最好還是在床上靜養(yǎng)為好?!?p> “劉大夫,我想接灝兒會程氏武館養(yǎng)傷……”程氏說道。
還未等程氏說完,劉大夫就打斷了她的話:“你兒子傷口還未痊愈,你們又不懂如何護(hù)理。若是處置不當(dāng),發(fā)生二次感染,你兒子的命是要還是不要了?”
王氏被懟得說不出一句話,其實她心里又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看到兒子如此受罪,她于心不忍罷了。
“你就聽大夫的罷了,反正也不過幾天,等兒子傷口好得差不多了,我們再來接他回去?!?p> “好吧”說完王氏就伏在程青陽肩膀上小聲抽泣了起來。
“爹,娘,我沒事。這點小傷過兩天就好了,你們不用過于擔(dān)心?!?p> “這小伙子還不錯,倒是挺懂事的?!比A澤心想。
這在幾人閑聊之際,兩個衙役跨門而入,一進(jìn)來二人就問程灝還在不在醫(yī)館?;镉嫺嬖V衙役:“程公子確實在,不過醫(yī)館里收容不少病人,是個不潔之地,還望官差容小的去里屋稟告我家老爺一聲才好?!?p> “我知道了,去吧去吧?!鄙耘忠恍┑难靡鄄荒蜔┑?fù)]揮手說道。
伙計來到劉大夫面前說道:“老爺,外面來了兩個衙役,說是要見程公子?!?p> “這么一大衙役早就過來,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p> “除了案子,還能是為什么!”
“我去會會他們,你們都在這里等一等?!眲⒋蠓虺谅曊f道。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兩位大人啊,不知尊駕來此,還望大人多多見諒?!闭f著,劉大夫彎弓行禮。
兩個衙役一看劉大夫要給自己行禮,趕忙將老人扶住。畢竟老人在這十里八鄉(xiāng)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哪有什么資格接受老人的叩拜。
“劉大夫您莫要折煞我二人,今日我兄弟二人來是來找程灝問話的?!毖靡鄯诺土俗藨B(tài),用商量的口吻和劉大夫商量道。
“哎喲,真是不巧,程家公子受傷暈倒,現(xiàn)在還暈著的呢,怕是沒有精力回答二位大人的問題。若是兩位大人不信,大可進(jìn)里屋瞧上一瞧?!?p> 兩個衙役交換了眼神,點了點頭,較胖的衙役開口說道,“那就麻煩劉大夫帶路了?!?p> “里邊請?!眲⒋蠓虬讶藥е白?。到了里屋,還未見到程灝,就看到程氏夫婦和華澤招英等人圍在床邊。
“兩位大人,可是來找小兒的?”程青陽率先開了口,心平氣和地問道。
“喲,程氏武館的程師傅,真是好久不見。程師傅就別喚我大人,小的們可承受不住?!?p> “也好?!眱蓚€衙役面面相覷,又問:“不知令郎醒了沒?”
“還沒呢,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醒來?!背糖嚓柲樕下曇衾锒际堑吐?。
“程師傅莫要過于擔(dān)心,令郎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笔菅靡壅f道。
“我們今日來只是問令郎幾個問題的,既然他還沒有醒來,我們就先去回稟縣太爺了?!迸盅靡壅f道。
“沒事的話我們就這么走了,如果令郎醒來還望能派人去縣衙門通知我們?!笨吹絼⒋蠓蛞妥约撼鲩T,二人趕忙說道:“劉大夫止步,就不麻煩您送我們了,您安心照看病人吧。告辭!”
“告辭!”眾人紛紛行禮拜別。
待差役走后,余下的幾人便開始議論,紛紛猜測這縣太爺拍官差來問話是何意。
“師父,那兩個人他們是不是來抓程灝哥哥?”招英問。
“只有壞孩子才會被抓走去坐牢,你說程灝哥哥是壞孩子嗎?”華澤笑道。
“當(dāng)然不是,程灝哥哥幫我尋回了玉墜,可好了?!闭f著,招英還數(shù)著手指頭比劃。
“就是啊,像程灝哥哥這么好,官差怎么會要抓他呢?”華澤耐心引導(dǎo)。
“那兩個官差為什么要來找他?”招英好奇寶寶似的繼續(xù)發(fā)問。
“因為程灝哥哥幫助官差抓到了壞人,他們想找他來接情況?!?p>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他們?yōu)槭裁床粊碚椅夷???p> “你程灝哥哥被刺時你也在場嗎?”華澤驚訝地問道。
招英搖了搖頭,說道:“沒有?!闭f完,招英嗚嗚哭了出來?!皼]有也沒有關(guān)系,你要相信師父,我們會讓傷害你程灝哥哥的人付出代價!招英不哭,聽話!”
“嗯!我會好好聽話的?!闭杏⒐郧傻匕褱I水擦干。
“灝兒這樣耗下去也是不行,這案子總得要有證人才能給那幾個小偷定罪?!边@時候王氏開口了。程灝是她的兒子,她這人一向心胸就不開闊,對于傷害她寶貝兒子的罪犯更是不會手下留情。
“夫人可有計策?”程青陽問。
“灝兒現(xiàn)在連床都不能下,自然不能拖著病軀去作證。怎么也得等他過兩天能下地才能去?!蓖跏侠^續(xù)說道,“想要給小偷定罪,還需要找?guī)讉€證人?!?p> “什么證人?”眾人齊聲問道。
“昨天雖然太陽已經(jīng)西沉了,但是路邊賣東西的小攤販應(yīng)該還在,我覺得我們可以重點去問問案發(fā)地點附近的小商販,也許他們能提供一些有用的證詞?!?p> “夫人果然聰慧過人?!比A澤不禁感慨,又對眾人說道,“我覺得夫人的建議很好?!?p> 程灝看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了得甚是歡快,也忍不住說道:“你們?nèi)ブ安粦?yīng)該問問我昨天發(fā)生了什么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