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亦北陰鷙的目光將她從上到下審視了一番,沉聲道,“裴予安,你難道不知道到了陌生的地方不能亂跑嗎?如果有壞人怎么辦?”
裴予安腳步一頓,一時間都忘記了呼吸,似是對他說這個有些許意外。
隨即轉彎走到男人身前,唇角微揚溫聲說道,“沒事啦,我昨天到的時候就注意到這里保安措施很好的。”
墨亦北按住她的小腦袋用力揉了揉,擰著的眉心并未解開,“除了我,都不許信任聽到沒有?”
覺得他的大手有些涼,裴予安不滿地躲開,將扎著馬尾的皮筋拽下,一頭靚麗的黑發(fā)便如瀑布般散開。
“你去樓下洗漱!”說罷便拿起換洗衣服徑直走向衛(wèi)生間,還不忘將門反鎖。
男人垂在身側的大手握了握,最終向空中揮舞了一下,認命地下樓。
...
生活又回到了正軌,今天本是周日,墨亦北將裴予安送到橫店后便回到了意歡小區(qū)。
剛到劇組,她便感覺到今天的氛圍不太對勁。
正巧看到蘇卓霖在一個拐角處揚著唇角看好戲,她便走上前。
“蘇前輩,這是怎么了?大家都愁眉苦臉的。”
見是裴予安,蘇卓霖立即攬上她的薄肩走向一個沒人在的休息間,大咧咧地躺倒在躺椅上,慵懶地說道,“我這不也剛到嗎,誰知道好戲正上演著呢,就扮演我小青梅的那女的,叫什么宣然的,仗著自己咖位大硬是不肯拍下水的戲,一會兒不舒服一會兒生理期的,惹得導演當場發(fā)了飆!”
宣然?
她倒是有所耳聞,咖位確實大,因為她是春秋娛樂的三小花旦之一,憑著金主砸的錢和超高的人氣爬上了這個位置。
只是聽說她背后有一個大佬愿意捧她,至于究竟是什么關系,外界眾說紛紜,卻都很骯臟。
這不,安寧與春秋是死對頭,那位背后的老板硬是砸了四千萬讓她進了組。
宣然飾演的是劇中公冶子驥的愛慕者,與后期的鐘宴處于敵對狀態(tài)。
蘇卓霖見她在走神,大聲咳嗽一下,“想什么呢你,快去化妝換衣服吧!老朱現(xiàn)在可不太開心,小心殃及池魚!”
裴予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謝謝關心!”
她請的假原也是到周日上午,只是她要拍的戲份安排在快中午的時間,這下因為宣然的無理取鬧,怕是會延期到下午了。
此刻,宣然正握著手機在梨花帶雨地哭訴,口口聲聲這是個爛片她不要再拍。
正巧被路過的裴予安收入耳中。
她沒打算管這個閑事,畢竟初出茅廬自然敵人越少越好。
可這也讓她認清了一件事,在公眾面前的形象,大多都是立出來的人設。
就比如說宣然,在網絡上大肆宣傳做慈善、敬業(yè)、尊敬前輩等等,只今天一天便全被推翻。
只希望自己能一直保持初心,做好分內的事就可以。
只是才剛到化妝室,微信提示音便響了一下。
裴予安示意文敏可以開始上妝,隨即垂下眸子瞅了眼消息。
入眼便是那可愛的小兔子可憐兮兮的模樣,還配著“委屈”二字,后面跟著一句,“安安,我感冒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