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深夜的彈琴

　　薄晝言回房間的時候，看見小姑娘還在背臺詞。又抬頭看了眼掛在墻上的鐘，時針已經(jīng)指到了11點。

　　薄晝言從后面抱住她，將下巴擱在她的頭上?！昂芡砹?，睡覺?！?p>　　覃西合上劇本，揉了揉太陽穴。眼睛也酸痛的緊，閉了閉眼，緩了一陣。

　　“明天我想去德景，給爺爺他們買禮物?！瘪鞯念^靠在薄晝言的胸膛上。薄晝言在身后把玩她的頭發(fā)。

　　聽見她說的，只是輕輕應(yīng)了一聲。目光深邃地看著覃西，“我們唱幾首歌吧?！?p>　　覃西一愣。

　　隨即被人褪去那些雜質(zhì)的東西，露出那雙白嫩的手。手在鋼琴鍵上撫摸，薄晝言從身后抱住她，按著她的手。讓她在鋼琴鍵上彈奏，每按一個鍵，就傳出動聽的音樂。

　　手上多了汗水，覃西忍不住道：“別……很晚了，現(xiàn)在唱歌會打擾到別人的?！?p>　　“沒關(guān)系，這里都是我的……”薄晝言很想聽覃西的歌聲，那婉轉(zhuǎn)的音樂，讓他每日每夜都在回味。

　　覃西沒有辦法，只能隨從男人的意愿。細嫩的手在鋼琴鍵上不斷彈奏，男人就去迎合覃西的音調(diào)，為她作了一曲。

　　一曲還沒完，薄晝言便自己彈了起來。彈得更加熱烈，在曲子的高潮部分，覃西便唱了起來。覃西的歌聲比薄晝言記憶中的更加好聽，如芳春柳搖染花香，槐序蟬鳴入深巷。

　　每一聲高低的起伏都讓薄晝言渾身僵硬，他從未聽過如此好聽的歌曲。薄晝言再也忍不住了，坐在了椅子上，與覃西四手聯(lián)彈。

　　覃西感覺位子實在有些擠，額上冒出了汗。而薄晝言好像也這么感覺，發(fā)尾也有幾滴汗珠。因為彈琴時的甩頭動作，薄晝言的汗珠甩到了覃西的手上。

　　覃西彈琴的手一頓，薄晝言略帶討好之意：“不要停，我好久沒聽你唱歌了?！?p>　　“我記得老宅的時候我給你唱過……”覃西說完，便想松開琴鍵。

　　薄晝言按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在鋼琴鍵上不斷彈奏。彈出來的曲子實在心曠神怡，覃西的藝術(shù)之心也被燒了起來。

　　薄晝言一看還能聽見她美妙的歌聲，手上彈鋼琴的速度更快了。即使覃西可能會拒絕，但薄晝言已經(jīng)想好，今晚必定是要聽個夠的。

　　覃西彈的手指有些累了，身體都坐得麻木了?！拔覀儾灰恕?p>　　“你不是最喜歡生命交響曲了嗎?！北冄詫⑺浪腊鼑?，絲毫不給她逃走的空間。

　　覃西望了一眼墻上的鐘，都已經(jīng)過去兩個小時了?！拔夷睦锵矚g了，明天不是還要去德景嗎?！?p>　　“下午去?！北冄哉f道。

　　覃西無奈，只好配合著薄晝言的手。每一個曲子都很長，覃西手指麻木。

　　但薄晝言卻愛上了她的歌聲，遞給她一瓶水。“累嗎？”

　　“累……”她完全沒了說話的力氣。

　　薄晝言攏了攏她的頭發(fā)，兩個人為藝術(shù)獻出了所有的精力。但薄晝言顯然還有很多精力。

　　薄晝言站了起來，離開了那窄窄的椅子。覃西感覺輕松了許多，正想著好好去睡一覺。而薄晝言卻繞步在她身后，握住她的手，教她彈了另一首曲子。

　　覃西強撐著，因為太久沒有站起來，腿腳都發(fā)麻。薄晝言很是懂她的心思，把人的腿放平，使覃西不得不側(cè)坐。

　　薄晝言看著她筋疲力盡的模樣，也舍不得再讓她彈琴了。又看見她手指都腫了，眼里滿滿的心疼：“我錯了，以后不再讓你彈那么久的琴了?！?p>　　覃西沒回話，她真的累了。

　　彈琴彈了一晚上，原本她也是很有興致的。畢竟她熱愛藝術(shù)，也愛跟她一起彈琴的人。

　　在她體力不支睡過去之前，看見了窗外明亮的月亮，和輕輕搖晃的窗簾。

　　她在夢里還罵著薄晝言。

　　薄晝言比她更瘋狂，顯然，薄晝言愛的是她的歌聲與她這個人。一個人彈琴遠遠比不上兩個人，四手聯(lián)彈最是艱難。

　　不僅要有默契，還要有愛。

　　薄晝言終于聽足了他一直回味著的歌聲，滿意地閉上眼睛，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