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身高七尺,滿頭雜亂糾纏的長發(fā)披散開來,身上的衣服破爛胺臟只能勉強掛在身上,露出的皮膚滿是泥灰,如乞丐一般。
如有青毛寨到人見了,必然能夠認(rèn)出,這人正是他們寨子里游蕩的瘋子葛大志。可如果細(xì)看又會發(fā)現(xiàn),葛大志的眼睛居然變成了棕色還有著年輪般的紋路,他的脖子、胸口、手臂上的部分皮膚也變得如樹皮一般粗糙。
在幾人相距不過二尺的時候,“葛大志”終于停下了腳步,張開口,繼續(xù)用那老木摩擦的聲音回答卓布塔的問題,又似在回憶:“五年前,一個拿劍的男人闖入了我們的祖廟,打傷了我們的長老,搶走了我們的圣物。
他在臨走前給了大長老一塊玉牌,告訴我們,他必須要用我們的圣物拯救他的妻子,很抱歉搶走我們的圣物,他在這片大山里面留下了一件正在孕育的寶物與一些補償,那寶物能夠代替我們的圣物,繼續(xù)庇佑著我們。寶物會在最近出世,玉牌是能夠掌控藏寶地的鑰匙,里面還藏著地圖。然后就踩著他的劍飛走了?!?p> 卓里眼中流露驚訝,她萬萬沒想到這意外這突然出現(xiàn)的人居然會是離開部里多年的木奎爺爺,現(xiàn)在更變成了這副模樣。
而且卓布塔爺爺只是告訴她,他們此行是為尋找一件機緣這機緣或許能夠治療卓嘎神魂上的傷勢。卻沒想到其中竟然會有這樣的隱秘,更沒想到那號稱一直庇護著他們月木部的圣物居然早就被奪走了。怪不得,哪怕之前他們與紅鱗部大戰(zhàn),部里寧愿拼著四長老死亡也不愿意將圣物請出來。
“為了部里的安全,長老們隱瞞了這件事情,還派遣我提前過來布置。我找到了寶物的位置,在附近守護,沒想到,一個自稱黑河上人的人也發(fā)現(xiàn)了那地方,此人善水法,我不敵他,只能凝聚木心逃脫,躲在了這過路凡人體內(nèi)詐死,一邊恢復(fù)一邊等候你們。卓布塔,怎么只有你們?nèi)诉^來,其他長老呢?”木奎盯著卓布塔問道。
“紅鱗部與蒼鷹部聯(lián)手了,他們已經(jīng)懷疑我們月木部的圣物出了問題,想要借機毀滅我們。我們已經(jīng)是部里能出動的最好的人手了”卓布塔無奈道。
“我實力的恢復(fù)只有八成,這具身體有異,我無法吞噬這凡人的魂魄,真正能發(fā)揮出的實力只有六成,若那黑河上人不叫幫手,加上你們,也能殺他!帶回寶物?!蹦究莺菡f道。
“魂魄有異?可能讓我看看?!弊坎妓馈?p> “你來吧?!蹦究痉€(wěn)身子,雙目緊閉。
卓布塔伸出食指,點在木奎的眉心,閉眼將意識慢慢沉入其中,很快就“看到了”在一片漆黑的空間里,有一個淡白色的光球被許多從黑暗中延伸出來的綠色光絲束縛,白色光球正是葛大志的魂魄,綠色光絲則絲是木奎的意識。
感應(yīng)到卓布塔意識的到來,木奎將自己的意識放松了一些,露出一道口子,卓布塔見狀也將自己的意識探入葛大志的魂魄之中,發(fā)現(xiàn)他的魂魄外層果然有著一道紫金色的龍形印記隔絕,讓木奎的意識無法侵入。細(xì)細(xì)檢查,卻無半點發(fā)現(xiàn)。
“如何?可看出些什么?”木奎的意識發(fā)問道。
“除了那紫金龍紋外,沒有半點發(fā)現(xiàn),但可以確定這東西只能護住他的魂魄,無法反擊或許我們可以試試聯(lián)手將其攻破?!弊坎妓氐?。
“神魂事大,我們并不能確認(rèn)會發(fā)生什么變故,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那寶物,先將那寶物拿回部里再來解決我這神魂問題?!?p> ……
正直響午,太陽炙熱。
青毛寨的買賣已經(jīng)做得差不多了,鄒七叔公給了他們兩天的時間讓商隊里的人去處理自己的私活。
鄒玉也借此機會,在城里尋找自己的需要,這幾天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他已經(jīng)買到了硝石粉末,這個朝代還沒有火藥的出現(xiàn),硫磺、硝石這類的物品更沒有收到管制,收集起來確實不難。
此外,他還收集了修行《妖皮納月煉形筑基法》所需要的部分藥物,布置儀式的朱砂等物。
現(xiàn)在無事的鄒玉正坐在貫通白虎城的長河邊上,坐在楊柳樹下,用著自己制作的漁具垂釣。
他身邊的魚簍里已經(jīng)裝了五條大小不一的黑魚,遠處是一位同樣在垂釣的白須老叟。
那老叟自稱范老,白虎城本地人士,鄒玉初來垂釣時,正是這老叟上前,對他熱情教導(dǎo),與他同坐垂釣。
可沒多久,看見鄒玉將一條條魚兒釣到魚簍里,自己的魚鉤沒有半點反應(yīng),就變了臉,說是鄒玉驚了他的魚兒,于是離了鄒玉跑到遠處。不過到現(xiàn)在似乎也沒釣起一條魚來。
覺得太陽越來越大,鄒玉也有了回去的打算,起身走到了那范老身邊:“范老,快到用午膳的時候了,小子就先回去了,多謝您的教導(dǎo),后會有期了?!?p> “哼,快走快走,老頭子還沒釣夠呢?!狈独习迕娴?。
鄒玉哂笑,對他拱手施禮,欲轉(zhuǎn)身離開。
卻見范老魚竿晃動,其握桿的手怦然發(fā)力,“嘩啦~”就見老叟釣起一金鯉魚,約三兩有余,個頭雖小,但十分靈動,一雙魚目因為疼痛恍若留下眼淚,仍由它如何掙扎,也被老翁撈撈抓在手中,隨手丟進魚簍里。
“金色的鯉魚,倒也稀奇,可惜個頭小了些,不然能賣個好價錢?!狈独峡粗~簍中的金鯉魚說道?;诉@么久功夫,他也就釣了這一條金鯉魚,這可是他垂釣以來最失敗的一次了。
“既然如此,范老可愿與小子交換,小子愿以這五條黑魚換范老手中的金鯉?!编u玉在一旁說道。
“換魚?嘿,你小子倒是精明,你那幾條黑魚出去也不過幾文錢,我這金鯉雖小可養(yǎng)大些賣到大戶人家當(dāng)個祥瑞,可能賺到不少銀子?!狈独峡粗u玉說道。
“范老誤會了!小子絕沒有這樣的想法,是家妹誕辰將近,前些日子飼養(yǎng)許久的寵物丟失,小子看這鯉魚驚奇,想擋作禮物送給家妹?!编u玉躬身施禮說道。
范老沒想到鄒玉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
“罷了,罷了看你一片情誼的份上,老頭子換給你就是了?!狈独嫌值馈K揖潮揪鸵髮崳静辉谝膺@“金鯉祥瑞”能夠換來的這點小錢,剛剛的話也存了部分玩笑在內(nèi)。
“多謝范老”鄒玉再度行禮道謝。
二人又說了幾句后,才換魚,分別。
看著范老的身影消失后,鄒玉才重新將目光放到了這金鯉魚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