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峰,道元殿內(nèi)一名中年對面坐著一位老者。
偌大的殿內(nèi)除去他倆再無旁人,此刻二人正對舉互飲,開懷大笑。
“師弟,你我之間有多少年沒像現(xiàn)在這般了?!?p> 坐在上位的中年男子注視著手中的酒壺,神情有些懷念。
另一側(cè)的老者則是拎起酒壇,仰頭就灌,還讓不少酒液灑落在地上。
“師弟,你悠著點,就這么點,你一下子全給喝完了,可別指望著我會分給你?!?p> 中年男子看著老者豪邁的喝法,肉疼不已,要知道這酒可不是凡酒。
“哈哈哈,痛快,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這般小氣?!?p> 老者放下手中的壇子,壇中的酒只剩小半不到了。
“看什么看,一人一壇?!?p> 中年男子見老者的目光盯著他桌前的酒壇,連忙放下手中的酒壺,學著老者的樣子,對著壇子直接開灌。
“哈哈哈,都是當宗主的人了,忒小氣了,不就是一壇酒嗎,至于嗎你?!?p> 老者見對方這種反應,忍俊不禁,笑的合不攏嘴。
壇子不大,中年男子很快便喝的只剩下小半壇,放下手中的酒壇,沒好氣的沖老者說道。
“什么叫一壇酒,有能耐你給我搞來一壇看看?!?p> “嗯,我問題不大,你要是能扛得住的話……”
老者有些意動,幾百年來他不曾在靈界行走,也有些意動,如今的靈界,大概很多人都快忘了,天青宗內(nèi)還有他的存在。
“停,算我怕了你了,我可不是師傅他老人家,你還是少給我惹事了?!?p> “噢,惹事,可挑事的不是我啊。”
老者若有所指,心中不快,拎起酒壇又灌了一大口。
“幾百年過去了,你行事還是這般不痛快,我們之間需要這么麻煩嗎?”
聽著老者的話,中年男子來了興趣。
“就知道肯定瞞不過你?!?p> “既是如此,你應該知曉我又是為什么,才這么做的吧?”
老者苦笑著搖搖頭,用手指了指中年男子。
“這還不簡單,你這是不信我,怕我心魔未消,試探我來了?!?p> “沒必要搞的這么麻煩,直接問我便是,你這樣一搞,那群老家伙怕是都坐不住了?!?p> 確認對方已經(jīng)知曉,中年男子也嘆了一口氣。
“師弟啊,坐上這個位置幾百年了,有些事我需要顧慮的方面也多,兩全其美,難啊。”
中年男子提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舉著杯子對著老者示意了一下。
“師兄的錯,還請師弟勿怪?!?p> 中年男子低頭,喝干杯中的酒,繼續(xù)說道。
“非是不信,你既已能出關(guān),我知你心境定有不小的提升,重蹈覆轍這種事,我相信你也不屑去做?!?p> “但,你是我唯一的師弟啊,如今師傅他老人家不在了,你不幫我,誰來幫我?!?p> “再說,反正你也無懼這些,有你這個大招牌頂在前頭,短時間內(nèi),那群老東西也會安分許多,能讓玄陰體騰出不少的時間用做修煉?!?p> “瑯琊秘境將開,為了碧凌,此次玄陰體必定會去,我無法阻攔,此事還需你出面才行。”
對于中年男子所行的事,老者無語。
“連我都知道是你干的,他們難道不知?我再去還有用嗎?”
青玄子笑了,笑容里透著一種智商壓制的優(yōu)越感。
“這你就不懂了,你能猜到是我,那是因為你清楚他們暫時還不敢惹你。”
“他們就不同了,他們?nèi)硕?,心不齊,自然就會互相懷疑,他們會心虛,會自亂陣腳,這時你再去嚇唬他們一下,必定能讓他們收斂上一段時日。”
青玄子有些自得,腦袋微晃,刻意營造出一種叫做智慧的氣場,端起杯中的酒,在鼻間細細的輕嗅。
感覺被鄙視到了,樓曉書看著青玄子這副姿態(tài),有些不爽。
“讓我出面也不是不行,若是你能告訴我小碧凌的母親是誰的話……”
樓曉書的話讓正在秀智商的青玄子差點沒能拿穩(wěn)手中的酒杯。
“你不要亂說,碧凌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噢,你是師兄,你說了算。”
撇了青玄子一眼,樓曉書又補充了一句。
“反正大家的眼都沒瞎,就差一個模子里刻出來了?!?p> 青玄子胡子顫抖,起身手指著樓曉書,你你你了半天,好半會都沒說出話。
沒過多久,青玄子重新坐下,面色犯愁。
“有這么明顯嗎?”
青玄子幽怨的望著他。
“還行吧,畢竟你現(xiàn)在也老了,小碧凌只是跟你年輕的時候有幾分相似?!?p> “不過知道的人應該不少,不然你以為小碧凌那次遇伏為何還能幸存?還不是怕惹怒了你清算他們,既然你想揣著明白裝糊涂,大家也懶得拆穿你便是。”
“不過師兄,都好些年了,你還沒找出那些伏擊我侄女的人嗎?”
樓曉書說這話的時候,殺氣隱現(xiàn),周身戾氣都開始沸騰。
“沒有證據(jù),應該不是宗內(nèi)之人所為,不過師弟,碧凌真不是我的……”
青玄子想說的話還沒說完,樓曉書揮著手打斷道。
“不問了不問了,你這家伙忒沒勁了,藏著掖著有意思嗎,照我看,林燼那丫頭眉宇間跟你也有幾分相似……怪不得你對這丫頭那么上心,嘖嘖,師兄你可以啊。”
嘭~一個酒杯砸了過來,樓曉書側(cè)身躲開。
“去你的,一派胡言,怎么什么事都能往我身上扯?!?p> “怪不得都幾百年了,你的心性修為一點都沒長進,一個戾氣就讓你壓制了幾百年,師傅要是還在,見你一天天的都在編排這八卦那的,非得給你氣死?!?p> 樓曉書打量著已經(jīng)惱羞成怒的青玄子,玩味的笑聲回蕩在整個大殿內(nèi)。
樓曉書正笑的開懷,卻看見青玄子突然就抽出了玄冥尺,這是要發(fā)飆了,他趕緊止聲,一臉嚴肅的說道。
“不過,師兄你這么一搞,林燼那丫頭還不得嚇壞了,哪還有什么心思去修煉?”
“沒事,不是讓你過來了嗎?照理說,都這會了,她應該也快到了。”
“不過還是差了點,等我將你鎮(zhèn)壓后,她一看就能明白宗門對她的愛護,修行有成之時,必定會全心全意的回報宗門,只是要讓師弟受點委屈了啊?!?p> 看著手握玄冥尺,邁步向他走來的青玄子,樓曉書嘴角抽搐。
讓你多嘴,又不是不知道這貨就是個小心眼。
“別過來,我會還手的,師兄要真打起來,你還不一定能打的過我,別沖動啊。”
“沒事,你還手便是,這里是師傅的道元殿,反正師傅也不在了,你拆了它便是?!?p> 青玄子提起玄冥尺,向著樓曉書,一招壓了過去。
艸。
樓曉書當然不能還手了,他要是發(fā)起瘋來,還真控制不住自己,要真將這道元殿打壞了,脊梁骨還不得被人戳死。
以他對青玄子的了解,這貨表面看著是溫潤儒雅,實則腹黑無比,不讓青玄子出了這口氣,指不定以后還會找機會報復他,罷了,就當是配合他演戲算了。
小林燼啊,老夫這可都是為了你啊。
一頓追逐,最后樓曉書跌坐在地上,氣息有些不穩(wěn),頭頂還懸著一柄玄冥尺,青玄子站在一旁,神色凝重,這個姿勢維持了有一會了。
“師兄,你說是不是林燼那丫頭沒收到信息?”
“不可能,我專門派人去碧凌峰告知了小采兒,還特意又差弟子去通知了白炎那小子。”
青玄子自信的回答著。
“可是,這都大半天過去了,我們這樣還要維持多久啊?”
“要不師兄,你再派人過去通知一下?”
“不行,太刻意了,會落了痕跡的?!?p> 青玄子拒絕了這個讓他有點心動的提議,實在是他也站的有點累了,這姿勢他都維持了好久了,要是不這樣,師弟這家伙尋個空隙就會開溜掉。
“對了,將我的酒拿來,這樣忒無聊了,我們一邊喝一邊等著。”
青玄子臉色有些發(fā)青。
去你的酒,我還站著呢,喝什么酒,演也得演的逼真些不是,誰被鎮(zhèn)壓了還喝著酒的,糊弄傻子呢?
維持著這個姿勢,一直到下午時分……
“喂,師兄你要去哪?。咳诉€沒來呢,你怎么就不玩了?”
樓曉書起身追去。
玩,玩?zhèn)€屁,你坐了一天,我跟旁邊站了一天,那丫頭是個缺心眼嗎?白瞎了我一場好戲。
“來人,吩咐下去,樓峰主圖謀玄陰體已被本宗主親自鎮(zhèn)壓,罰俸百年以儆效尤?!?p> 道元殿門口,青玄子神情嚴肅,對著一名弟子說道。
身后樓曉書撇了撇嘴。
罰俸百年?我還能活百年嗎?
對了,我是不是有幾百年未曾領(lǐng)過薪俸了?
樓曉書看向桌上的那半壇酒。
不會吧……
碧凌峰,林燼身前,冰凌劍正在散發(fā)耀眼奪目的光彩。
一旁的小采兒已經(jīng)看呆了,不僅是冰凌劍的變化,還有林燼異常,現(xiàn)在的林燼已經(jīng)是黃境修士了。
不久前,林燼提出了交易的內(nèi)容,李輝本著試試的心態(tài),畢竟靈力又不是什么好東西,沒了再吸便是,可誰知下一刻林燼突然就突破至黃境了。
就在他的眼皮底下,他輸送了一些靈力給林燼,還沒過幾分鐘,林燼就突破至黃境了。
李輝博覽了一天的雜史,對突破境界這種事多少也有一點了解,可誰家的突破是這個樣子的。
說突破就突破了,搞的修煉似乎很簡單一樣的。
而且林燼還說了,其實她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直接抵達地境,這個很短的時間是不超過半年的那種。
半年,地境。
據(jù)他查找到的資料記載,當代宗主青玄子突破地境時,已經(jīng)三百多歲了,這還算是天才這個級別的。
林燼,半年地境,糊弄誰呢?
開始李輝還不太相信,可是分分鐘就突破黃境的列子就在眼前,而且在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內(nèi),林燼又突破了,如今的林燼已經(jīng)是黃境中期,也就是黃境第四層修為。
這種違反常理的操作,驚呆了李輝,也驚呆了一旁的小采兒。
在接下來的時間,林燼將煉化后的元陰特性,讓李輝吸走了兩縷,于是李輝就開始發(fā)光了。
到目前為止,李輝已經(jīng)持續(xù)發(fā)光了好一會兒。
我光了,我感覺我也變強了。
這句話原來是真的,光了真的可以變強。
這種直接的力量感,讓李輝有些膨脹,現(xiàn)在就算藏經(jīng)閣那老頭在面前,李輝也敢上去跟他掰稱掰稱。
咱有力量了,咱不慫了,生死看淡,不服來戰(zhàn)啊。
但僅僅也只膨脹了一會兒工夫,冰凌劍就開始收斂光芒,李輝谷子里還是很謹慎的性子。
假的,都是假的,錯覺,全都是錯覺。
穩(wěn)住,不能浪,猥瑣發(fā)育。
最為致命的東西就是我以為這三個字。
前人教導的至理名言,李輝謹記在心。
“師姐,我呢,我呢,給我分一點,我也要變強,變強了,我就能陪著你,一起去瑯琊秘境給師傅找仙蓮紫晶了?!?p> 林燼接二連三的突破,冰凌劍明顯的提升,讓小采兒反應過來了。
讓他人覬覦已久的元陰特性,如今可以隨意的煉化,最主要的是,還不會傷害到林燼本身,這種機會小采兒又怎能錯過。
對方是小采兒,就算她不曾開口,林燼也不會忘記她。
迷人的眼眸看向冰凌劍,林燼沒有開口。
給你一個眼神,你自己體會。
李輝收到后,立馬就屁顛屁顛的跑過去。
得嘞,收到,小的明白。
你是大爺,你說什么都是對滴。
這么簡單就能變強的方式,李輝沒有抗拒的道理,不現(xiàn)在趁機表現(xiàn)一下,待會索要報酬的時候,會少很多底氣的。
李輝不傻,這妞有這能力,一方面是她身上的元陰,另一方面絕對跟自己的靈力有關(guān),雖然他還不清楚其中的原由,但糊涂的事還少嗎?也不差這一件了,將好處拿完了再說。
借著冰凌劍的特殊靈力,林燼又煉化了一絲元陰特性,她招了小采兒過來,伸手搭在小采兒的腹部。
很快林燼的細眉就皺了起來,她發(fā)現(xiàn)煉化后的元陰特性無法渡給他人,她的肉身像一層牢籠,這縷特殊靈力無法傳遞出去。
小采兒正眼巴巴的等著,等著即將到來的神奇,馬上她的修為就可以突飛猛進,納靈巔峰?不,或許可以到達黃境巔峰。
可是為什么沒有任何反應?
小采兒也發(fā)現(xiàn)了有些不對,師姐似乎遇上了困難。
林燼望向冰凌劍,想起了之前的那幕,她身上的靈力,不管是不是煉化元陰后的那種,只要還是靈力,對方都能隨意的吸取,完全忽略了那層看不見的屏障。
這又是為什么?算了這器靈本就古怪。
但它能將這縷元陰靈力過渡給小采兒嗎?
“你可以將我煉化的靈力吸走再傳給小采兒嗎?”
林燼對著冰凌劍開口問道。
李輝與小采兒一聽,似乎也明白了林燼遇到的是什么困難。
我不知道?。课椅屯晔铝?,吸完我就變強了,這還能保存下來的嗎?
林燼不知道李輝的回答,伸手將它抓在手里,示意它吞噬自身的那縷靈力。
我先說好啊,不是我要私吞的,我是不知道怎么弄,我這玩意是全自動的,別說我坑小姑娘的東西。
反正已經(jīng)解釋過了,對方能不能聽到,那就不關(guān)他的事了。
也不墨跡,李輝麻溜的將林燼煉化元陰后的那縷靈力吞噬掉,果不然,剛吞噬進來,李輝就感覺那縷靈力融入了他自身,水乳交融般沒有絲毫阻礙。
李輝明顯察覺到自身又變強了一些,身體立馬就有種無法形容的細微變化。
但樣子還是要做的,不然她們還以為我是故意私吞的。
李輝跑到小采兒背后,將自身的靈力渡給小采兒。
質(zhì)可能有點不同,但我也不會讓你吃虧,量這個東西我管夠。
都是生意人,做買賣這種事,我向來就是童叟不欺的。
“漲,漲,我不行了?!?p> 李輝趕緊停下。
是你自己不行的,這可就不能怪我了。
小采兒開口后,冰凌劍也退去了,但這跟她想的有點不太一樣,師姐突破的時候不是這樣的。
小采兒原地盤坐,開始煉化積壓她體內(nèi)的那股靈力。
只是她還懷著不小的疑惑。
師姐不是說的一小縷嗎?
怎么到我這就這么多了?
還是我修為太低了?
輸給了流年
有點忐忑……,有個大佬一聲不吭的追投了1萬點……近八萬我都沒來站短……我感覺這位爺…行吧……大佬血本無歸之時可千萬別怪我哈……我會盡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