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軍不僅送煤送火柴送房子,還送來了糧食和食鹽。
“關(guān)大娘,您在嗎?”鄰近正午,一個剪著短發(fā)的小姑娘忽然在門口探出了頭。
關(guān)母此時不知道在跟兒子說著什么,她眼睛紅紅的,聞聽了聲音后,她連忙擦了擦眼睛這才抬起了頭:“在,在的,是你們啊,快進來坐吧!”
小姑娘看了看關(guān)平,又看了看關(guān)母,這才走進了屋。
“這么沒眼力勁,快給人家搬個凳子??!”關(guān)母訓斥著兒子道。
“啊,額……”關(guān)平紅著臉撓了撓頭,隨即連忙將身下正坐的木樁子給對方搬了過去。
“不了,不用了關(guān)大娘……”姑娘連忙擺著手道:“我,我就是看看您的腿好些了沒有,順便給您換換藥,對了,咱們破天軍這次送來了一些面粉和細鹽,東西雖然少,但好歹是一番心意,還請您不要嫌棄!”
“唉呀,你們這是說的哪里話,可使不得……”關(guān)母的眼淚都下來了,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使得使得,咱們大將軍說了,若是天下百姓都能夠吃飽穿暖,太平無憂,他就是即刻死了,也是心甘情愿了……嗯,你們幾個,快把東西拿進來吧!”
隨著小姑娘的一聲招呼,立刻就有兩個漢子搬著糧食走了進來。
“姑娘,你可不要說傻話,你們大將軍一定能夠無病無災、長命百歲的……”關(guān)母急忙道。
“嗯嗯,你也會長命百歲的,關(guān)大娘,我,我看看你的腿!”
“嗯,好……”關(guān)母猶豫著伸出了腿。
這小姑娘不僅人長的可愛,做事也十分熟練,拆夾板上藥重新包扎,她沒一會兒就弄好了,末了還不忘囑咐老人注意休息,不要過度勞累等等。幾個人忙活了一番后就走了,可直到他們走出了很遠后,關(guān)母的眼淚還在流個不停。
“娘,你不要總是哭啊,再說,他們都走遠了……”
關(guān)母搖了搖頭:“你不懂,娘不是要哭給誰看,娘只是,只是,嗚嗚……平兒啊,你要答應娘,今生今世,不要做對不起破天軍的事,好嗎,咱們雖沒有能力去幫他們上陣殺敵,可咱們,咱們也決不能做那忘恩負義之輩啊……”
“嗯,孩兒知道了,娘!”看到母親如此,關(guān)平也忍不住受到了感染,忙不迭的點頭答應。
夜晚,關(guān)平依舊躺在那塊陳舊的門板上,只是相比之前那陰冷漏風的茅草棚,他們寬敞的房間內(nèi)還多了一個熱氣騰騰的爐子。
“娘,給你換藥的那個姑娘叫什么名字???”黑暗里,關(guān)平忽然問道。
“咳,你是不是想她了?”關(guān)母這時居然還沒睡。
“額,沒有沒有,我就是問問,隨便問的!”關(guān)平連忙解釋。
“你要是真想知道,下次為娘舍出老臉也給你問問……”
“不,不是,不想……哦,孩兒想睡覺了!”關(guān)平連忙找了個袖子蓋住了眼睛,可惜他越是如此,白天那個女孩的身影就越是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并且他越掙扎就越是清晰。
月亮東升西落,最后又換成了太陽出現(xiàn)在空中,不管人們?nèi)绾蔚耐?,可是時間卻從來不會遲到。這一天,關(guān)平起來晚了,直到吳燦跑到他面前叫他時,他還沒有睜開眼睛。
“關(guān)大哥,咱們是不是該出發(fā)了啊?”
“出,出發(fā),去哪里?”關(guān)平迷迷糊糊地道。
“拉煤啊關(guān)大哥,你知道嗎……”吳燦忽然湊到了關(guān)平的耳邊,壓低了聲音道:“我娘給了我一百兩……”
“咯吱~”隨著關(guān)平的突然坐起,門板竟劇烈地晃動了一下,險些拿捏不穩(wěn)而垮塌下來。
“你說什么?”關(guān)平吃驚地望著吳燦。
吳燦看了四周一眼,知道關(guān)母早已經(jīng)出去了,屋里只有他們兩個,于是他膽子也大了起來:“關(guān)大哥,我跟你說,你可不許告訴別人……嗯,你知道的,俺們家老房子不是被破天軍給拆了嘛……嗯,可是你知道他們給了多少錢嗎?”
“不知道啊!”
關(guān)平一臉迷糊,不過他看到吳燦豎出了一根手指頭后,又疑惑地猜道:“難道是,十,不,難道是一百兩?”
吳燦連忙反駁道:“什么一百,是……一千!”
“啊……”關(guān)平差點給嚇暈了過去。
“關(guān)大哥,有了這些銀子,咱們就能去破天軍那里買車了啊,聽說他們的車都是有什么承的,拉起來特別快……關(guān)大哥,關(guān)大哥,你有沒有在聽啊?”吳燦搖晃著關(guān)平道。
“銀子在哪里?”
“在這……”吳燦從懷里掏出來了一個紙條。
關(guān)平接過來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上面還真是寫的一千兩,只不過他左看右看,還是感覺這只是一張欠條,他疑惑地道:“你是不是在耍我?”
他不說不要緊,一說這話頓時把吳燦惹急了:“關(guān)大哥,這怎么是耍你,這可是我求了我娘一晚上才借到的啊,字是破天軍寫的,他們怎會不認,只要咱們把字條往那邊一放,多少車子借不出來,他們能不給嗎?”
事情果然就像吳燦預料的那樣,在由吳寡婦親自出面并簽字后,破天軍道路局果然撥付了他們?nèi)噍v新車,只是他們這一千兩的欠條也被改成了九百兩。
當關(guān)家車隊鬧哄哄地重新招人出發(fā)時,張糧在總督府里也沒有閑著,他此時正在招待一位遠道而來的客人。
“青衣妹子,請代本將向你家公子問好,實不相瞞,這許久不見,本將還真是想念的緊??!”張糧手撫著茶杯道。
“嗯,既然將軍這么想念我家公子,那玻璃杯是不是可以改成二百兩一個呢?”李青衣坐在下首笑嘻嘻地道。
“怎么,是不是銷路出現(xiàn)了問題?”
“問題嘛倒也沒有,只是你知道的,這東西賣的多了也就不值錢了,開始時一千兩還有人搶,到后面八百兩都不好出手了……”李青衣掰著手指頭道。
“這個本將自然知道,二百兩就二百兩吧,只是你們要多進貨才行,另外,你們有沒有考慮過海上的生意?”
“海上,聽說海上都是一個姓鄭的在控制……”李青衣忍不住挑起了眉毛。
張糧敲了敲桌子思索著道:“現(xiàn)在鄭芝龍應該還不能夠只手遮天,不過關(guān)于海上的事情本將了解的也不是很多,總之不管他是誰,只要他能夠出的起價,咱們就不妨將貨物賣給他!”
李青衣乖巧地點了點頭。
張糧又道:“本將還需要一些東西,如果你們能夠弄來,本將愿意贈送五百臺鐘表!”
“啊,你,你要給我們送鐘?”
送走了李青衣這個古靈精怪的丫頭后,張糧又接見了來自渭南的使者,對方對上次送過去的擺鐘表示高度贊揚,并希望張糧能夠再送上一些,張糧回復可以再送一批自行車,但是鐘表則需要對方出錢購買。
雙方談妥了后張糧又一個人去了實驗室。紙幣的圖案已經(jīng)確定好了,現(xiàn)在只剩下了雕刻,這是一個細致活,他心里再急也沒有用,他之所以還要過去,是因為紙張的制作有些問題,張糧希望這一次能夠加上水印,以徹底杜絕偽造的可能。如今的破天軍早已經(jīng)成長起來了,張糧所做的每一步都不得不謹慎起來,就比方說這次的城內(nèi)改造,要知道他可是動用了數(shù)萬人啊,每耽擱一天可都是成千上萬兩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