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開始作戰(zhàn)總結,請在場諸位積極發(fā)言?!?p> 在大明軍事學堂的禮堂內(nèi),王守仁親自擔任起了主持,開始按照皇帝朱厚照的旨意主持起了關于這次擊退俺答的作戰(zhàn)總結會議。
張璁這時候很高興的挺直了胸膛。
因為他運氣很好,斬殺了一名萬戶,因而獲得榮立個人三等功的機會,得到了一枚軍功章。
不過,張璁殺掉俺答麾下先鋒大將萬戶扎克哈有點撿漏的成分在。
因為當時扎克哈其實已經(jīng)被俞大猷刺中了腹部,不死也重傷的結局是注定的,而張璁這個文官出身的教導員才有機會一刀砍掉扎克哈的首級。
但在算功勞時,因為張璁是文官,而且是狀元出身,何況,從事實上來說,的確是他砍的扎克哈。
所以,紀功給事中祝續(xù)也就把砍扎克哈的首級算在了張璁的頭上。
而張璁對此還是很興奮的,他在中狀元以前已經(jīng)落第多次,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四十多歲了。
按照這個時代的人均壽命,張璁是比較急于在仕途上獲得進步的。
畢竟他已經(jīng)在科場上蹉跎了太多歲月,而他偏偏又是一個有抱負的人,因而,這就注定了他必須想辦法在官場上得到最快的提升。
好在,讓張璁感激的是,他遇到了一位無比英明的君王。
這個君王自然就是正德皇帝朱厚照。
至少在張璁自己眼里,朱厚照是無比英明的。
原因無他,朱厚照在殿試親自面試他,且將他提為了狀元。
士為知己者死。
張璁一直在心里很感激英明皇帝陛下看到了他的潛力。
而正因為此,張璁也知道皇帝陛下給了他一個很好的起點,使得他得以有機會在官場上得到快速提升。
但張璁知道這還不夠,在大明說了算的是皇帝陛下,何況皇帝陛下還這么賞識他,所以,他自甘為朱厚照的馬前卒。
當兵部調他去國防教育司宣傳國防時,他沒有因此埋怨,反而很認真地做了這件事。
當總參謀部需要臨時招募一批政工軍官時,他也愿意冒著上戰(zhàn)場陣亡的風險主動報名來大明軍事學堂集訓并成為一名教導員。
因為他已經(jīng)開始主動琢磨皇帝陛下,他知道當今皇帝陛下好武功。
而張璁沒有想到的是,自己這次不但沒有陣亡,還立了個三等功,在陛下面前領了一個御賜軍章。
這讓張璁更加有信心他將來能在仕途上走得更高。
而這需要他更加積極地表現(xiàn)自己。
在張璁看來,這是一個圣君當朝的時代,自己沒有理由不去實現(xiàn)自己的凌云之志。
所以,在王守仁說完讓大家發(fā)言后,張璁主動先站了起來:“報告!近衛(wèi)軍教導員張璁有話要說!”
“講!”
王守仁回了一句。
于是,張璁便說了起來:“下官認為,這次擊敗俺答解除京師之危的戰(zhàn)斗和應州之戰(zhàn)比較類似,上次是我偉大英明的皇帝陛下親自指揮的,而這次想必也是……”
“馬屁精!”
坐在俞大猷旁的盧鏜暗地里罵了一句,然后看著俞大猷,說道:“你說他神氣什么,要不是你,就他一個書生,能殺得了壯如鐵塔的扎克哈?”
俞大猷白了盧鏜一眼:“我們也得了個三等功,你有什么埋怨的,再說,你什么意思,皇帝陛下難道不偉大英明嗎?”
“這我不否認!不然我也不會參加興明會,可我就看不慣他那時不時的提到皇帝陛下的話,我都聽膩了!”
盧鏜說道。
此時站在外面的朱厚照也覺得有些聽膩了,但還是暗自笑道:“歷史上的張璁為求得盡快升遷的機會,敢得罪整個文官集團,在大議禮中第一個站出來支持嘉靖帝,可見此人是個為了自己的志向而不惜任何手段的人,自己作為皇帝倒是不必在乎這樣的人是不是文人口中的小人,但就憑他這時不時的為皇帝宣傳的覺悟就值得重用!”
但朱厚照一想到這里的時候,就想到了應州之戰(zhàn),也就不由得問著張忠:“去翰林院把關于應州之戰(zhàn)的史料拿來,還有最近值班的翰林院史館的史官召來。”
朱厚照突然想到自己記得歷史上關于這場戰(zhàn)役很少提起,甚至資料也很少。
但是事實上的確自那場戰(zhàn)斗后,蒙元當時對大明威脅最大的勢力小王子從此銷聲匿跡,而才使得俺答崛起。
朱厚照不知道為何會是這樣的結果,但他保留的原主人的記憶也關于那段歷史很少,在他看來,或許是原主人也對這件武功沒那么在意,只是激動地對自己大臣說自己殺了一人。
但無論如何,一場影響十年明蒙數(shù)年邊境局勢的大戰(zhàn)不能被記載的這么模糊,而且后世的史料也只提到雙方傷亡幾十人的記載。
朱厚照有些懷疑此時的文官們記史時是不是有什么問題,所以他心血來潮的決定看看。
“臣翰林侍讀學士侯廷訓見過陛下!”
侯廷訓向朱厚照行了禮,并將應州之戰(zhàn)的史料遞給了朱厚照。
朱厚照看了后,頗為驚訝:“還真的很少,看來朕自己都沒法細致了解四年前的那場戰(zhàn)事了?!?p> 朱厚照說著就繼續(xù)看了起來,決定看看這次俺答被擊退是怎么被史官記錄的。
“正德十六年九月,俺答犯京畿,不久危解。”
朱厚照看見這一句后就擰緊了眉頭,然后看向了侯廷訓:“你叫侯廷訓?”
侯廷訓回道:“是!”
“你們記史的還真是一字如千金??!朕這次為擊退俺答前前后后花了價值不下百萬兩的銀子,總算是提前把京畿百姓轉移,調動數(shù)萬邊軍,全殲俺答近三萬鐵騎,光是修這么多首級的京觀,工部營造司都說需銀十余萬兩,結果在你這里,就值這幾個字?!”
朱厚照笑問了起來,使勁捏著記史的書冊,然后突然起身,直接將手里的書冊砸在了他頭上:
“你自己看看!單是惜字如金也就罷了,你告訴朕,你是何目的,俺答犯京畿,不久危解,意思是俺答自己來了又自己走了?合著官軍依舊拿他們沒辦法?你這是置為擊退俺答浴血奮戰(zhàn)的數(shù)萬將士于何地,你置朕與朝中大臣為擊退俺答熬夜議事的辛勞于何地,你是想幾筆就抹掉朕的武功?你信不信朕也能直接抹掉你的一切!”
“陛下息怒,這都是,都是,毛閣老的意思?!?p> 侯廷訓能感受得到皇帝陛下潛藏的怒意,嚇得立即忙把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
村釀
多謝莊不平打賞,生平寫書第一個打賞,開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