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如何稱呼?”林逸態(tài)度柔和的問道。
秦杰額頭冒出黑線,合著剛才的自我介紹你根本就沒認真聽啊。
不過人家是什么身份,普通人有什么資格讓對方記住名字。
“在下秦府,秦杰?!?p> 秦杰又重復(fù)介紹了自己,秦府二字咬的很重。
孟師的詩詞造詣果然是奇高。
秦府的名聲,保住了。
不僅保住了,而且還十分光彩。
“哈哈,我就說嘛,秦左兄剛剛只是在開玩笑活躍氣氛,秦府此次竟帶來了這般驚艷的詩詞,真是讓我等大開眼界啊?!睉?yīng)宏晏也站起來大為夸贊。
秦左嘿嘿笑著,默認了應(yīng)宏晏的說法。
林逸一躍而起,落在秦杰面前,這展露出的身法和不加掩飾的靈氣波動,讓孟遷立即確認了對方修為,聚氣境巔峰,和自己一樣。
秦杰嚇了一跳,孟遷也提高了些警惕。
“秦杰兄弟,此等絕世好詞,你是在何等情形下所作?”
林逸的興奮之情難以抑制,與秦杰執(zhí)手而坐,旁人識趣的讓出了位置。
秦杰有些難為情道:“林公子,這首詞并非在下所作,而是我的老師所作?!?p> “哦?令師當真是高才啊?!绷忠莶⒉皇炊鴮ρ矍吧倌甑睦蠋煯a(chǎn)生了濃厚興趣,“今日是否方便,可否帶林某去拜訪一令師?。俊?p> “這……”秦杰不善說謊,為難的看向孟遷。
孟遷苦笑著拱手說道:“無需那般麻煩,在下孟遷,正是秦杰少爺?shù)睦蠋?。?p> 林逸這才注意到孟遷這個人,仔細端詳下,也不禁被孟遷身上的出塵氣質(zhì)所吸引。
只是靈目神通下查探,對方修為只有通脈境三層的樣子,這讓他微微有些失望。
此等凡俗之人,哪怕才學八斗,最終也熬不過歲月的侵蝕,凡俗生命最多百年,百年之后也終將是黃土一堆。
然而林逸并沒有因為孟遷的修為和身份便加以輕視,而是起身重重地行了一禮道:“孟先生的文采,林某佩服,不知剛才秦杰小兄弟所吟詩詞叫什么名字?”
孟遷想了想說道:“水調(diào)歌頭,明月幾時有?!?p> “好!這首詞林某決定帶回宗門,今后必將廣為流傳于世間,孟先生的大名也將因此而得以遠揚?!?p> 孟遷輕輕搖頭笑道:
“不必如此,我輩作詩乃是有感而發(fā),直抒胸臆,又豈是為了名利?”
“哈哈,果然,只有孟先生這樣淡泊之人才會寫出如此佳作啊,林某當真不虛此行!”
林逸將矛頭指向了孟遷,像一個固執(zhí)的孩子一般,拉著孟遷促膝長談起來。
而其他人略顯尷尬的在旁陪著,也不敢插嘴。
孟遷肚子里的唐詩宋詞元曲還是不少的,一些流傳千古的名句隨便扯出兩句來都讓林逸興奮的不得了。
最終還是孟遷主動提出結(jié)束談話。
“林兄詩才孟某也是極為敬佩,有空可來我秦府做客。”
林逸連連擺手:“哪里哪里,和先生相比,在下這點墨水且是萬萬不及?!?p> “天色已晚,林兄,后會有期?!?p> “后會有期。”
聽到這樣的結(jié)束語,其他人跟著松了口氣,有些人眼皮都開始打架了。
這時,沒人注意到,先前旁聽的侍女云兒已經(jīng)不見了。
應(yīng)府一處深閨之中。
一名絕美的女子纖纖素手翻看著一面面帶字的絹布,起初面色平靜,可翻到最后時,忽然眼中閃動起瑩瑩之光,聲音更是沁人心脾。
“此等佳句,為何人所作?”
一旁的侍女云兒湊過去一看,果然是那首水調(diào)歌頭,于是賣了個關(guān)子說道:
“小姐,作詩之人并非四家中的任何一位少爺小姐,而是一個門客?!?p> “門客?”絕美女子眉頭一皺,“一個門客怎會有如此詩才?”
在她看來,門客和家族護衛(wèi)是差不多的,除了打打殺殺哪里會吟詩作賦。
云兒看出了自家小姐的心思,意味深長的說道:“這個門客可不是一般的門客,說起來小姐你還認識呢?!?p> 應(yīng)可兒美眸一轉(zhuǎn),看向侍女云兒,不確定的問道:“難道是他?”
“哪個他呀?”云兒故作不解。
“臭云兒!你竟敢戲弄自家小姐,看我不收拾你!”應(yīng)可兒笑罵一聲,就要動手。
云兒慌忙退后,可憐兮兮的求饒道:“?。≡苾翰桓伊?!”
“快說!”應(yīng)可兒輕聲嬌喝。
“是,就是那個秦府的孟門客啊。”云兒嘟著嘴老實交代道。
應(yīng)可兒坐回座位,再次拿起抄錄了《水調(diào)歌頭》的那一面絹布。
“沒想到這位孟門客不僅修為進境快,詩才也這般了得?!?p> “紅酥手,黃縢酒,滿城春色宮墻柳?!?p> 應(yīng)可兒又想到香瀾閣里,孟遷用這句詩詞來形容她的場景,對孟遷此人更加的好奇了幾分。
“對了,林逸走了嗎?”應(yīng)可兒想到了什么。
“還沒,聽說今日府中有詩會,便留了下來?!痹苾簯?yīng)道。
“他跟著添什么亂?!睉?yīng)可兒皺眉吩咐道,“喊他過來!”
“是,小姐?!?p> 云兒收斂了玩鬧態(tài)度不好認真點了點頭,便退出了房間。
應(yīng)可兒一個人坐在桌旁,默念著手中詩詞,越發(fā)的喜歡。
“孟兄……還真是深藏不露啊……”
……
次日。
寒江郡內(nèi)。
通過楓林宗之手流傳出一首驚艷無雙的詩詞,各宗門勢力間喜好詩詞者通通感到震撼。
而詩卷上的作者署名為孟遷。
這些人并未聽說當代有位姓孟的文豪啊,多方打探才得知這首詞源自前不久,應(yīng)府的一個詩會。
而作詞之人乃是秦府的一個小門客。
有些人一聽作者身份頓時就沒了興趣,他們是何等人物,怎會自降身份去拜會一個小地方的小家族里面的小門客呢?
雖然瞧不上作者身份,但這并不影響作品的傳播,有些宗門之人或用傳訊靈寶或用飛鴿傳書。
總之都是見獵心喜的與好友交流去了。
但有些人卻是全然沒有這種等級意識,秦府的門檻都要被這些人踏破了。
每登門一人,秦府老家主都會親自迎接款待,大人物見的多了,漸漸的他都有些麻木了。
好在這些人來拜會孟遷,態(tài)度都比較好,但讓秦伯翰發(fā)苦的是,此次事件的主角已經(jīng)不在秦府了。
如今的孟遷正隨一列車隊,行駛在前往瀘水郡城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