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妖被孟遷盯上,妖魂都跟著一顫,手中的長刀都掉在了地上。
他的大哥虎寅在他心目中是何其強(qiáng)大的存在,可是在這黑衣人手中卻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虎寅大哥都被殺了,他一個聚氣境中期的小妖,又能翻起什么浪花。
孟遷一步步朝蒙面女子和狼妖所在之地走去。
逃!
狼妖慌不擇路的猛然狂奔起來,回過神來的蒙面女子就要去追,但下一刻就牽扯到了傷勢,身形不穩(wěn),欲要傾倒。
孟遷腳下生風(fēng),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蒙面女子纖細(xì)的腰肢,盈盈一握,無比柔軟,蒙面女子下意識的伸手,摟住了孟遷的脖子。
兩人四目相對,鼻尖都快貼在了一起,一股淡淡的芬芳襲來,令人陶醉。
女子大驚,連掙脫開去。
孟遷也尷尬一咳:“姑娘你有傷在身,狼妖就交給孟某去追吧?!?p> “嗯!”蒙面女子面頰羞紅,輕聲嚶嚀道。
孟遷抬頭,狼妖在速度方面也是極為擅長,何況是逃命的狀態(tài)下呢?
這一耽誤,已經(jīng)被那狼妖跑出去百丈遠(yuǎn),想要追上,難度不小。
可就在此時,一道破空之聲響起,一顆石子不知從何處飛出,直追遠(yuǎn)處那只狼妖而去。
緊接著,便聽狼妖慘叫一聲,豁然倒地。
見到這一幕后,孟遷先是一驚,因為如此遠(yuǎn)距離的丟出一顆石子都能擊殺一只聚氣境中期的妖怪,這人修為必定是在聚靈境之上。
緊接著他又一拍額頭。
心道,果然還有高人藏在暗處,都怪自己太單純,沒沉住氣,率先出了手。
這下好了,實力暴露了,身份也暴露了,他的隱居生活不知道還能不能繼續(xù)下去了。
“哈哈哈……孟小兄弟真是深藏不露啊!”
一道爽朗的大笑聲由遠(yuǎn)及近。
一名蓬頭散發(fā),邋里邋遢的大胡子中年輕身飛踏而來。
見到這一幕后,孟遷以及蒙面女子都有些詫異。
來人正是先前香瀾閣內(nèi)搶孟遷酒菜的那位姓陸的大胡子中年。
出人意料的是,對方這飛踏而來的動作,聚靈境修為都是無法做到的,唯有聚元境高手才可以!
孟遷心驚,小小的寒江郡怎么會有聚元境高手出現(xiàn)?
聚元境強(qiáng)者都可以獨自開創(chuàng)一方入品宗門了。
先前他就覺得這位陸前輩不簡單,可萬萬沒想到竟然是聚元境層次。
大胡子身法極其高明,沒見如何動作就已經(jīng)站在了孟遷跟前。
“見過陸前輩!”
孟遷轉(zhuǎn)身,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禮。
蒙面女子也跟著微微欠身。
“哈哈,不必多禮,我也是出于好奇,跟過來瞧瞧,你們?nèi)齻€小娃娃表現(xiàn)的都很不錯,尤其是孟小兄弟的出手,陸某都有些看不懂了!”
“陸前輩謬贊了,晚輩只是運(yùn)氣好而已?!泵线w謙遜說?!按磔叢榭匆幌聨孜坏膫麆菹?。”
“嗯,去吧?!贝蠛又心挈c頭。
侍女云兒和紅衣少女小慧都沒什么大礙,只是普通的昏迷而已。
宇文昊不知何時已經(jīng)盤膝坐起,正閉著眼睛療養(yǎng)傷勢。
孟遷湊到大胡子中年身邊,好奇問道:
“對了,前輩莫非也能看清晚輩的容貌?”
“當(dāng)然!這有何難???諸如此類的神通,各宗門中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算不得稀奇?!贝蠛又心觌S意說道。
“這么多!?”孟遷瞪大眼睛,“那我今后走在路上,豈不是和脫光了沒什么區(qū)別?”
“噗嗤!”
不遠(yuǎn)處的蒙面女子被孟遷話語逗笑,先前的羞紅還未完全褪去,忍不住上前解釋道:
“孟公子,前輩這是在與你說笑呢,靈眼神通極其珍貴,而且難于修煉,并非公子想象的那樣?!?p> 蒙面女子繼續(xù)道:
“而且……能夠隔絕這種查探的寶物也有很多?!?p> “好吧,是貧窮限制了咱的想象啊,隱居秦府雖然安逸,但格局終究是小了一些。”
聞言,孟遷暗暗感慨,心頭發(fā)酸,人家說的這些,自己一個都沒有啊。
大胡子中年似是看出孟遷的失落,走過去拍著孟遷肩膀說道:
“誒……孟小兄弟,陸某與你投緣,收你做個徒弟如何?什么神通功法,靈寶奇珍我都可以給你找來。”
大胡子看向孟遷的眼神里有些掩飾不住的欣賞,不管是香瀾閣中孟遷的處世做派,還是擊殺虎妖時的驚艷表現(xiàn),都讓他起了收徒的念想。
若是換做一般人,被一名聚元境的強(qiáng)者收徒,必定會喜極而泣,這將是多大的一座靠山?。?p> “收徒?”
然而孟遷卻是皺眉問道:“不知陸前輩出自哪方宗門勢力?”
被孟遷這一問,大胡子中年傲然抬頭言語鏗鏘地說道:
“藏劍門,陸!三!通!”
聽到這個名字后,蒙面女子神色動了動,顯然知曉對方來頭。
“前輩出自藏劍門?”孟遷臉上這才流露出一些興趣,秦杰來年便要參加藏劍門的入門考核了,若是按往年的考核標(biāo)準(zhǔn)來看,秦杰進(jìn)入藏劍門的幾率,絕不會超過一成。
“怎么?嚇到了吧?”陸三通得意一笑。
“額……前輩好意,晚輩心領(lǐng)了,只是孟某因為一些原因,還沒有拜入宗門的打算?!泵线w態(tài)度誠懇道,“倒是晚輩有一好友,來年欲要參加貴宗的入門考核,還請前輩提攜一二。”
被拒絕了!
陸三通得意的神情僵在臉上,甚至還扣了扣耳朵,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瞪著眼睛又確認(rèn)了一遍。
“你不答應(yīng)?”
孟遷不卑不亢的行禮說道:“晚輩確有苦衷?!?p> “哼,你不愿拜我為師,自有人愿意!”
陸三通似是為了挽回一些尊嚴(yán),面向一旁的蒙面女子問道:
“嘿嘿,丫頭,你的天賦也很不錯,可愿拜陸某為師?今后只要報出我陸三通的名號,整個沛州都沒有幾個人敢惹你?!?p> 陸三通說完,得意一笑,胸有成竹的抱住手臂,一副等人喊師父的架勢。
然而,蒙面女子卻是抿嘴一笑言道:“晚輩多謝陸前輩厚愛,只是……出于一些原由,也沒有拜師的打算?!?p> 陸三通一愣,尷尬的將環(huán)抱的手臂放了下去,郁悶道:
“嗯?你也不拜?”
這一刻,陸三通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潛心修煉多年的這一身修為,到底有什么用?
連收個徒弟,都被一而再的瞧不上?。?p> “晚輩也有苦衷……”蒙面女子禮貌說道。
陸三通臉上有些發(fā)漲,胸口劇烈起伏,平息著情緒。
這時,不遠(yuǎn)處的宇文昊緩緩睜開了眼睛,似乎是穩(wěn)定住了傷勢。
陸三通眼前一亮,此人被揍的最慘,也許急于尋找一個強(qiáng)大之人作為靠山,這下總不會被拒絕了吧?
于是,他一個閃身便到了宇文昊跟前,為了證明自己的強(qiáng)大,還特意將靈氣威壓外放出來。
“咳咳、本座見你天賦不錯,雖然做派輕浮了些,但總歸心性不壞,可愿拜本座為師啊?”
陸三通為了顯示自己的強(qiáng)大,連“本座”都用出來了。
宇文昊剛剛睜開眼,被問的有些發(fā)懵,不過漸漸的,似乎想到了什么,答非所問道:“你們兩個是不是早就來了?”
“嗯?”陸三通不解道,“我收你為徒,你問這個作甚?”
“你們一個個的既然都這么厲害,為何非要躲在暗處看好戲,既然要救人,為什么不早點出手啊,你看我這被打的,還有這,這……這……”
宇文昊越說越委屈,嘴唇不住顫抖著,眼眶都有些泛紅,長這么大,他連皮都沒有擦破過啊。
“咳咳……那個……咱們還是先說說收徒的事吧,我可是二品宗門藏劍門的聚元境高手?!?p> 宇文昊紅著眼道:“聚元境很了不起嗎?哼,不拜,不拜。”
陸三通被宇文昊這毫不客氣的回答氣得胡子一抖,胸膛不斷起伏。
何時有人敢如此對他講過話?
“哼,這小子一定是被虎妖打壞了腦袋,本座不與一個小輩一般計較。”
陸三通自我安慰著和眾人告辭,他一刻都不想再多呆下去了,呆久了他怕會有心魔產(chǎn)生!
陸三通走后不久,侍女云兒和紅衣少女也都轉(zhuǎn)醒,宇文昊也勉強(qiáng)能夠行走,幾人結(jié)伴回到了寒江郡城中。
一路相談還算歡愉。
紅衣少女被侍女云兒先行送往家中。
孟遷與蒙面女子和宇文昊在城門外告別。
“孟某的身份還請二位替我保密。”孟遷拱手說道。
“孟公子放心,今日之事我二人絕不外傳?!泵擅媾余嵵攸c頭道。
“放心?!庇钗年粦醒笱蟮恼f道,同時手中遞出一個精致的小錦囊給了孟遷。
“這是何物?”孟遷不解。
“我宇文昊從不欠人人情,怎么說你也救了我性命,這些就當(dāng)是謝禮吧?!?p> “額……宇文兄客氣了?!?p> 孟遷接過錦囊,掂量了下,沒什么重量,想來應(yīng)該不是什么貴重物品,既然對方給出表示,收下也就收下了。
當(dāng)面拆禮物自然是不禮貌,所以孟遷將其收到了懷中。
蒙面女子看到宇文昊給出錦囊后,略有些尷尬道:“我此次出門并未帶什么值錢之物,回頭我就叫人送去秦府?!?p> 孟遷苦笑道:“姑娘不必客氣,孟某出手并非貪圖回報,既然此事已了,那就暫且別過吧?!?p> “孟公子保重!”
“宇文公子保重!”
蒙面女子微微欠身,隨后便朝城門處移步而去,留下一道絕美的背影。
宇文昊忽然想起什么,連忙喊道:“等等!姑娘芳名可否告知?”
蒙面女子頓住腳步,裙擺輕盈的一蕩,俏麗轉(zhuǎn)身,輕聲說道:
“寒江郡應(yīng)府,應(yīng)可兒!”
應(yīng)可兒看似答復(fù)的宇文昊,可目光卻是在孟遷身上停留較多。
她對這位秦府門客始終充滿著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