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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兆之水榭大陸

弘予二十:默南盲腸即密城,糊涂老哥正氣拳

預兆之水榭大陸 弘略 4730 2020-07-27 03:41:48

  弘予行了一夜。

  算著已經離開品江城很遠了,于是,三兄弟溜達著來到道旁的樹叢后面休息。

  從早晨一直睡到傍晚,弘予才被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驚醒,弘予悄悄爬過樹叢,從后面往前觀望,只見一隊騎兵,從大道上馳騁過去,每一位騎兵,后面還都牽著一匹馬,馬上馱著裝備和包裹。

  由于光線不足,弘予看不清這些騎兵的裝束和旗號,不過從行進的方向來看,是往品江城的方向而去的。

  弘予琢磨,這才離開一天,就有這么多軍隊前往品江城,莫非城中有何變故?不知汲淚殿下和孤淞大哥怎么樣了。

  軍馬隊走了好一陣,才過完,弘予起身,發(fā)現皮潑和帳渾也趴在自己身后,看著軍馬奔騰而去。

  皮潑:乖乖,還好咱走的早,不然就碰上了。

  帳渾:就是就是,還好咱沒睡大路上,不然就踩上了。

  弘予無語,拍拍兩兄弟的肩膀,退回來,收拾行李,從另一個方向,小心地繞了一圈,才回到大路上。

  又走了半夜,弘予精神一直保持集中,這時,突然感覺有些疲倦。弘予招呼皮潑和帳渾,下馬休息。

  聽見休息,皮潑和帳渾可高興了,馬上又在路邊草叢中,尋了一塊適合扎營的地方。

  弘予心事重重,想著想著,有些倦乏,躺下睡著了。

  迷迷糊糊,感覺身邊煦暖溫和,一睜眼,看見皮潑和帳渾正在生活做飯,鍋碗瓢盆,叮叮鐺鐺地響個不停。弘予馬上用土把火熄滅,不要暴露行蹤。不安全。皮潑和帳渾,一臉委屈,支支吾吾地說,怕夜里涼,就想點個營火,一來燒點熱乎的,二來燒點石頭弄個熱炕頭,給你解乏。不然在冷土地上,睡多久,皮都是緊繃的。

  弘予不忍心罵他們,卻還是叨叨了兩句,說什么此時比從望江城出來,更要小心謹慎。因為望江城已經“行刑”了,所以不需要擔心他們會二度追出來加以傷害。而品江城不同,我們得罪的很多,尤其那些大臣,明面上不置一詞,實際上動了他們的蛋糕。加上,汲澐不喜歡我,汲泳又有過節(jié),再加上在巖石監(jiān)獄,關押我們多時的甘渡,還有白天大批軍馬,真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多半對我們不利。

  皮潑和帳渾點點頭,還是奉上了熱湯和熱毛巾。

  弘予擦擦臉上的虛汗,征求皮潑和帳渾的意見,是陸續(xù)趕路,還是先找個不起眼的小村鎮(zhèn),避避風頭。

  皮潑帳渾慣例爭執(zhí)了一會兒,結果發(fā)現倆人說的其實是一個意思,那就是趕緊回去。因為現在他們和馬健的三個約定,還沒履行完呢。

  弘予心想,這兩兄弟,雖然犯渾,但還是憨直可愛。這一路上的冒險,多虧有他倆陪伴。對了,還有武涂,不知道他回去拉多,見到浮魚怎么交待的。

  喝了點熱湯,弘予精神好了一些,用泥土,覆蓋了營火,再度踏上路程。

  就這么晚上趕路,白天歇息,不日來到了一座城外。

  弘予讓皮潑帳渾原地等著,自己在泥土里打個滾,牽著馬,風塵仆仆地走到城門前。

  城門前有四道柵欄,城門也只開了半邊,只許進,不許出。

  弘予隨身攜帶的食物已經吃完了,路上采了一些野果充饑,不料反而中了毒,上吐下瀉,甚是難受,此時路過大城市,不得不進城尋醫(yī)問藥,再補充食物。皮潑帳渾也要同去,弘予心想,還沒有到安全的地方,這兩個食尸妖怪還是禁不起盤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把皮潑和帳渾留在城外。

  守城的軍士盤查,弘予一人一馬,形容可憐,軍士就沒有為難他,還好心地提醒,進城之后,去教訓會有免費的粥可以喝。

  弘予心想,教訓會,這不就是到了望江城的地盤了嗎?

  也沒多問,先進城再說。進了城以后,弘予撣撣塵土,先找了一家飯館,要了一碗面,邊吃,邊自來熟地跟同桌的大哥聊起來。大哥也挺熱情,告訴弘予,此地叫即密城,本歸望江城管轄。此地自古以來,被戲稱為“默南盲腸”,因為此地地理位置不尷不尬,多條重要的大道,都從四周繞過,而不是直通此城,此城的周圍,也盡是一些“有實力的城”,例如曲中城盛產美酒,鐵玄城有礦藏,蒸西城畜牧業(yè)發(fā)達……就像是“丼”中間的那一點,哪里都不挨著,再加上三面環(huán)山,雖然不高,但道路不通,只有一條路通向品江城的方向,雖然是在望江城治下,但風土人情,跟品江城更接近,就連親戚關系,婚喪嫁娶的,也更多的是跟品江城這邊往來。

  弘予跟大哥聊的挺開心的,就隨口一說自己路上吃野果拉肚子的問題。剛一提,肚子就一通翻滾,趕緊跑到后面茅廁,繼續(xù)抱怨普及抽水馬桶人人有責。

  等到弘予把五臟六腑加上剛吸溜進去面條全卸貨以后,回來看見那大哥已經吃完了,對著空碗,沖弘予直樂。弘予心里有點毛,敢問大哥有何指教?大哥往飯館對面遙手一指,哎呀大兄弟,你害食物中毒腹瀉的病,咋不早說吶?白瞎了一碗喜福春的雞蛋撈面,俺們的生意就在對面,你抬頭看!

  弘予順著大哥指的方向,嚯!不看不知,一看嚇一跳,當初腹內空虛,是循著氣味來的,只看見飯館,沒看見藥鋪,只見正對面,橫排著三棟雙層樓,臨街門面打通是一家買賣——大藥房。

  這名字起的真氣(實)派(在)。弘予心里這么說,朝大哥行了個側頭禮,說大哥快救我小命,我還有倆兄弟在城外侯著呢,他倆都竄稀竄的走不動道了。

  大哥大手一揮,么得問題,俺們江湖人,講義氣嘛,隨俺們來!

  弘予兩股戰(zhàn)戰(zhàn),以點線之間,垂直距離最短的原則,走向大藥房正中的門面。大哥從后面,一把扶住弘予,弘予回頭點頭示意,結果卻發(fā)現自己在大哥的攙扶下,反而走不了直線,一路歪斜,走到了大藥房門面左邊的一個小平房。

  弘予虛手一指:走偏了。

  大哥點頭:沒偏,正是此處。

  弘予:這兒?

  大哥笑笑:這是正門。

  弘予打量這所謂“正門”,實際上就是兩個建筑之間的縫隙,用大木板在中間頂棚蓋了一個頂,然后拿木板做了門框和門。雖然用料粗糙,但其作工還是有點功底和巧思,沿著木板的紋理,順其自然地掏出了大門,不甚筆直,卻有挺拔之姿。

  說著,大哥從懷里掏出一串鑰匙,然后從脖子上繞了一圈摘下來,挨個開著門上大大小小七把鎖。

  弘予也是服氣的,就這破門,還需要上七把鎖?估計用力一扯,整個門都扯下來了吧?到時候,估計整個門,最堅固的也就是這七把鎖了。

  大哥嘿嘿一樂:不要以貌取門嘛,不是俺們吹,能打開這門的,整個默南都沒有幾個人。

  弘予吐槽道:嘿,那是嫌里頭的東西不值得費這些子工夫!

  大哥哈哈大笑:就小兄弟你懂得多!

  這勁費的,終于把七把鎖全打開,大哥又挨個兒把鎖合上,才把鑰匙串,又復套回脖子上,再塞進懷里,還拍了兩下。

  大哥一手攙扶著軟腳蝦,一手打開了木門。

  開門的一瞬間,一股藥材的氣味,撲面而來,弘予差點沒被這“帶顏色”的味道給“推”躺下??凸倌椭肋@味道有多濃烈了。

  弘予用最后的力氣,把住門框:大哥,我是要瞧病,不是泡藥。

  大哥嘴巴一撇:嘿,瞧你這得了便宜還賣乖,大街上這么多人,俺們不給他們瞧病,非給你瞧?

  弘予:就是???給他們瞧去吧,放俺們一馬……

  弘予已經給擠兌得用大哥的口氣說話了。

  大哥:那可不行,俺們好不容易逮到一個,今天吶,你是瞧也得瞧,不瞧啊俺們也非得讓你瞧!

  說完不由分說地把弘予連拖帶拽,塞進門去。

  救命啊!

  一聲呼救還沒喊出來,藥味已經從弘予身上的各個洞進入了弘予的體內,尤其是張嘴這一喊,奔涌而入的藥味,差點沒把弘予給填飽了。

  弘予忙用力閉嘴,用牙齒使勁兒把這藥味咬斷,你就知道這藥味有多稠了。等弘予再想張嘴呼喊的時候,突然感覺那股刺鼻的味道不見了,渾身上下,神清氣爽,肚子也不疼了,雙腿也不軟了,就連剛才被藥熏的不適的感覺也全消失不見。

  弘予定定眼神,壯著膽子輕輕聞了聞,完全沒有那種奇怪的藥味了。再抬頭看,大哥正坐在對面的太師椅上,翹著二郎腿,手里玩著一個棒槌,沖弘予樂呢!

  弘予:大哥,這個……剛才……這是……

  大哥:小小把戲,不足掛齒!現在舒服了吧?

  弘予:真神了?我現在感覺全身舒服了,瞧東西也清楚了,走路也利索了。

  大哥:嗯!看來俺們看得沒錯,你呀,骨相清奇,體態(tài)內收,間架有致,顧盼有準……

  弘予心想:這一套一套的話術,怎么聽怎么像江湖大騙子的忽悠。

  大哥:不如這樣,你呢,不妨留下來,給俺們做個下手,等待時機,戰(zhàn)事一起,就是你我雄霸默南之時??捎信d趣?

  弘予:???太抬舉我了,我不過是無名小卒,何足掛齒,英雄錯愛了。

  大哥見弘予拒絕,站起身走過來,挎著弘予的肩膀,又來勸弘予,弘予心想,這回更跑不了了,給抱住肩膀了,就差一側身,就鎖喉了。

  大哥叨叨叨,弘予也聽不進去,思忖脫身之策,大哥也發(fā)現弘予沒在聽,就一手攀住弘予肩膀,另一手,握拳,在弘予的肋骨上轉圈圈,這一招可太厲害了,才幾下,弘予被弄得,又疼又癢又膈應,噗嗤一聲樂了出來,一邊笑一邊流眼淚,鼻涕泡兒都出來了。

  就在這兩兄弟在前面胡鬧的時候,突然后面咯噔一聲,接著是瓶瓶罐罐落地的聲音,再接著是翻箱倒柜的聲音。

  大哥停止了胡鬧,咬了下下嘴唇,眼神突然深邃了起來,放開弘予,直奔后堂。

  弘予本來想跟上去看看,但又覺得冒昧。可是有克制不住好奇的心。遲疑了大概一小會兒,大哥前腳剛進去,弘予后腳就說服自己,要是大哥遇上麻煩,咱也能幫上一把手,跟了上去。

  這一跟上去不要緊,弘予第一次見到了那個讓他在今后在水榭大陸上的日子里,坐臥不寧,又無計可施的女孩。

  閑話少說,弘予眼前的,是一個黑衣少女,全身上下沒有別的顏色。

  連體的黑色衣服似乎是皮制的,但應該進行過特殊的處理,一點都不反光。背后有幾條橫向的皮帶,用來扎緊連體的黑衣,也勾勒出女孩身材的輪廓。左臂和左腿,被黑色長皮袖和黑色長筒皮靴和包裹,蹦掛之處,也用皮帶扎緊。右臂和右腿,卻只戴著黑色半指皮手套和黑色皮短靴,露出了潔白的胳膊和細腿。整個人看起來,半邊黑,半邊白。黑色的半邊,還系著一張很短只到腰間的短斗篷,斜斜地搭在黑色的左半邊。往上看,女孩扎著高高的歪把長馬尾,用一個黑色的頭箍箍住,側面飄灑在一邊。如果說烏黑的長發(fā)是全身上下能反光的東西的話,那么這女孩的一回眸,她的眼神,則是更能發(fā)光的東西。一道光從吊眼角的眼睛中發(fā)出,警惕地打在弘予的臉上。

  弘予好像凌空吃了女孩一巴掌,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被“打紅”的臉。

  女孩:誰?

  大哥見狀,忙往起撿著瓶瓶罐罐,并整理著合頁歪斜的櫥柜和抽屜。

  大哥:我說姑奶奶,你能不能輕點?

  女孩沒有看他,反而又狠狠地盯了弘予一眼:滾!

  弘予不覺間,有一種順從地要滾的沖動。

  大哥:你有完沒完?找到了嗎?每次俺們都要收拾好久,再家大業(yè)大,也禁不起你這么折騰吧?改天俺們上長老那告狀去!

  女孩停頓了一下,顯然是“長老”這個詞發(fā)揮了作用。

  大哥接著說:這是俺們表弟,過來幫忙的,你可別嚇唬他,別看他蔫不拉幾的樣子,過不了幾年,就是默南叱咤風云的人物。

  女孩顯然懷疑,但也沒完全不信,敵意稍減,手下不停,撥弄出幾個罐子,拿在手里,然后插在胸前和長筒靴的皮套里。

  女孩:謝!

  這句話雖然是謝大哥,但卻是對著弘予說的。

  接著,左右腳一踏柜子和墻,翻上了天窗,消失不見。

  此事,前后發(fā)生,也就幾秒鐘的時間,但女孩的身影,給弘予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大哥嘆了口氣,走過來拍了拍進入石化狀態(tài)的弘予的肩膀:大兄弟,別瞎想了,血盟刺客的妹子,不是那么好惹的。

  大哥一邊安慰弘予,一邊把弘予攬到前堂。

  大哥:你一定想知道她叫什么吧?美娜,黎美娜。

  弘予:那,什么是血盟刺客?

  大哥:血盟,是一個挺神秘的組織,他們的共同點是以身體與自然產生聯系或者說交換,從而產生能量。最簡單的“交換”就是放血啦!

  弘予:啊,這么血腥?

  大哥:經過歷史變遷,血盟分分合合,大致上現在有血盟刺客團,血盟騎士團,和血盟游俠團,三個團,美娜就是血盟刺客團的……最年輕的一名成員。

  弘予:那么她來這里……

  大哥:沒藥了唄,估計又接了什么兇險的任務,受了傷,所以沒經過長老批準,就擅自來取藥了。而且不僅取走了治療藥水,還取走了狂暴藥水和黑暗藥水。俺們想,她任務沒成功,反而更加棘手了,所以她才拿這些藥水準備兵行險招了。

  弘予:??!那豈不是很危險!我們是不是應該去幫幫美娜?大……大哥!

  大哥:瞧瞧!哎!你是不是連俺們的名字都不知道呢?

  弘予:敢問?

  大哥:正氣拳——洗旺!

  弘予可不陌生,脫口而出:拳宗還是掌宗?

  洗旺露出驚喜的表情:喲,老合啊,拳宗上一門,全憑義立身??头謻|西南,往北是主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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