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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yù)兆之水榭大陸

弘予七:行軍路上缺口糧,冒名頂替騙官軍

預(yù)兆之水榭大陸 弘略 4190 2020-06-06 02:27:30

  “你給這片大陸帶來的,只有火焰和濃煙!”

  弘予在回營地的路上,一直在想涂鴉者說的這句話。

  一直回到營地,弘予也沒想到怎么向大伙兒交代。其他人都好說,馬健這個人可是不好騙。弘予決定照實說,關(guān)鍵的地方,不講也就是了。

  于是弘予“編造”了涂鴉者趁亂逃走,自己去追,追到小溪,在小溪“肢體接觸”,撕破的衣服為證,然后,自己被打翻在溪水中,涂鴉者趁機逃走了。

  意外的是,浮魚聽了這話,皺起了眉頭,倒是馬健幫腔道說弘予重傷在身,上次抓住涂鴉者乃是僥幸,更何況人多勢眾,這回弘予獨自一人,被涂鴉者打敗逃走,也是情有可原。

  弘予見大家不追究松了一口氣,隨即想起了叩叩。

  只見大塊頭叩叩和布條劍客匯南,分別坐在營地的兩頭,可以看出他倆相互不服氣。尤其是叩叩,不時還朝匯南的方向怒目而視。

  叩叩這一扭頭,看見弘予回來了,就站起身來,把弘予和匯南用自己的身軀隔開。接著,叩叩用自己特有的語言來比劃,跟弘予講剛才發(fā)生的事。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叩叩這一張牛臉,說的眉飛色舞,吐沫星子滿天飛,差不多給弘予洗了把臉。

  不過弘予大致聽明白,叩叩一直拋接匯南,結(jié)果不小心腳下被樹根絆倒了,這時,茫牙浮魚來制止,也被叩叩放倒,但叩叩惦記匯南,就去追匯南,但匯南這次不會再被叩叩抓住,到處兜圈子,放風箏,直到兩人都筋疲力竭,另一邊帳渾敲著飯盆喊開飯了,才停止追逐。

  等吃完飯,叩叩還想再接下半場,皮潑帳渾兩兄弟一通勸,讓叩叩看著弘予的那份飯,別讓“大個子”茫牙偷吃了,叩叩這才抱著弘予的那份飯,遠遠地跟匯南坐在營地的對角,開始“隔江斗氣”。

  當叩叩從地上撿起飯盆,遞給弘予的時候,弘予心里還著實感動了一把。想我弘予何德何能,居然收服這么一個大家伙,對我如此恩義,或許這就是我“神選少年”的隱藏魅力?

  一邊瞎想,一邊吃飯。

  這里吃的飯,是典型的默西地區(qū)行軍干糧。樣子得像一本本書一樣,揭開“書皮”的紙質(zhì)包裝,里面是一人份的行軍干糧。吃法多樣,可以直接啃,也可以跟其他路上的野菜一起吃,也可以搓成碎末,在鍋里熬制,再加入其他食材,很香。甚至可以切成薄片,下鍋過油炒制。或放油鹽,或放糖醋,或放醬汁,或放香料,總之,軍隊開發(fā)出一系列食用的方法,讓這種在水榭大陸大部分地區(qū)都能種植的高產(chǎn)塊莖類作物制成行軍干糧,獨占了一個菜系。

  浮魚等人離開監(jiān)獄的時候,拿出了早就未雨綢繆,通過各種監(jiān)獄特有方式積攢的一大批行軍干糧??扇f萬沒想到,行軍的隊伍里,多了一個叩叩。叩叩每頓的食量,相當于二十個人的消耗,這無疑是個填不滿的深坑。浮魚幾次跟馬健商量此事,馬健則一直賣關(guān)子說,此事有多大弊,也定有多大利。兩者此消彼長,相輔相成。

  弘予用半塊干的沒經(jīng)烹調(diào)行軍干糧,蘸著另一半打成糊泥狀加入油鹽和蒜蓉的行軍干糧做成的糊糊,兩種截然不同的口感,相互碰撞,殊為奇特。

  叩叩看弘予吃得香,也砸吧砸吧嘴。因為剛才他那頓,明顯減量了,是沒經(jīng)烹飪的十塊不成形的行軍干糧,胡亂打碎了,就端給叩叩吃了。

  弘予見叩叩明顯想吃,卻又禁得住誘惑,一直守護著飯給自己留著,心里又是一暖,于是把剩下的行軍干糧,又掰了兩半,蘸了糊糊,給叩叩吃。

  雖然這一口,還不夠給叩叩塞牙縫的,但叩叩也是滿心歡喜,在嘴里咂摸了好久,才咽下去。

  這就是氣場相合的兩個生物,天然的在一起相互就開心。

  弘予一邊看著叩叩,一邊又想起了涂鴉者的話。不禁陷入深思。

  涂鴉者所說的“你們”是指誰呢?是指我們所有的“神選少年”還是指浮魚馬健我們一伙?“不屬于”“不歡迎”如果說是浮魚馬健他們,倒也不難理解??蔀槭裁催@些話不向他們說,而單單向我一個人說呢?既然“不歡迎”為何還要給我治傷?并且對小溪周圍生態(tài)環(huán)境的破壞,好像都歸咎到我的頭上,可是我又沒有主動要求過?。咳绻抑雷屛疫@些傷痊愈,需要花費這么大的代價的話,我倒寧愿選擇不快速治療,自己慢慢養(yǎng)傷好了。另外,還有“火焰與濃煙”又是指什么呢?

  殊不知,這“火焰與濃煙”,正是預(yù)示著弘予將來,在默西古老文明的城市品江城周邊,掀起的一場天翻地覆的工業(yè)革命。

  此處按下不表,單說弘予此時,還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存在。

  隊伍再度啟程。

  旅途上,終于告別了毫無人煙的荒野,來到了一個小小的鎮(zhèn)店。

  說是鎮(zhèn)店,只有一條街,十幾間平房,大部分平房臨街的一面沒有墻,是給行腳趕路的旅者們歇腳的。走到鎮(zhèn)店的中央,就是一個大一些的驛站,主要供官家行驛。然后以此驛站作為基點,發(fā)展起來一些相關(guān)的服務(wù)行業(yè)。也有些附近的人們,拿一些土特產(chǎn),來換取來往客商的商品。就在那些臨街一面沒有墻的平房里。

  弘予在這條街溜達了一圈,猶如逛了一次異域的農(nóng)貿(mào)市場,大部分的商品他都不認得。對價值也沒有概念。

  叩叩對弘予寸步不離,那碩大的身軀,不免引人注目,指手畫腳。

  很多商人熱心地向弘予推薦貨物,弘予只有婉言謝絕,因為弘予根本就沒有這個世界的一般等價物。有些商人誤以為弘予對這些看不上眼,還拿出更上檔次的貨物出來,弘予只是看看,不買。所幸有叩叩這個龐然大物保駕護航,商人們才不敢對弘予說三道四。

  弘予回到隊伍駐扎的地方,遠遠看見馬健好像和幾個商人在爭執(zhí)什么,旁邊,商人的打手還抓著茫牙的衣領(lǐng)。

  打手雖然也是大個子,但比茫牙還是低了半頭,能看出,打手抓著茫牙的衣領(lǐng),其實是比較心虛的,而茫牙則沒做反抗的架勢。

  弘予心想別出什么事。本想直接上前幫忙站臺,但轉(zhuǎn)念一想,不妥,既然茫牙甘心被這種小貨色抓住,一定有其原因,不明其理地貿(mào)然上前,可能只會壞事,更別說叩叩這個大個子的攪局能力了。

  于是弘予帶著叩叩轉(zhuǎn)過一間平房,讓叩叩在此房子后面等待一會兒別亂動。

  接著弘予蒙上兜帽,混進其他人流中,走到爭執(zhí)的發(fā)生地附近。

  弘予聽了一會兒,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原來是路上的干糧消耗過快,茫牙去采購干糧,誰知由于通貨膨脹,物價翻了好幾倍,茫牙忍痛出了高價跟商家談妥了購買一批干糧,可一轉(zhuǎn)頭準備付錢的工夫,商家又變卦說現(xiàn)在又要漲價,因為有軍隊來征糧,庫存嚴重不足,只好漲價,價高者得。茫牙有浮魚的叮囑在身,忍氣吞聲,不好惹事,于是說錢沒帶夠,需要回去取。一來確實沒帶夠,二來也要跟浮魚馬健商量一下。還特意叮囑商家不能再度變卦,商家信誓旦旦。等到茫牙和浮魚馬健商量之后,帶著錢來交易的時候,商家看到錢,又終止了交易。理由是,茫牙帶的這種錢是舊幣,是湞女王時代的鑄造的,如今默西使用的貨幣,只能使用洛溢渚王鑄造的新法幣來進行結(jié)算。于是馬健忍氣吞聲地答應(yīng)用舊幣兌換新法幣,一來二去,加上手續(xù)費,算起來,原計劃可以買十人份口糧的錢只能買兩份口糧。怎能讓茫牙不惱火?茫牙一拳上去,打得商家七竅流血。

  一時之勇,毫無意義,因為馬健知道,任何一個飛揚跋扈的小伙計背后,都有一個大的商會,大的商會背后,都會和官府和軍隊有瓜葛。果不其然,人家?guī)е蚴终伊松祥T來,要算一算賬。這么一來,不光干糧沒得賣,還要吃官司,弄不好,連及時上路都要耽誤了。

  茫牙大丈夫能屈能伸,毫不還手。對面打手也是個老油條,察言觀色眼前幾個人的架勢,估計也是“老合”,即跑江湖的,于是雖然下手,但是也留著三分力氣,保不齊將來要不打不相識。

  商家洋洋得意,以為浮魚一伙人怕了,商量私了,提出了侮辱性的條件,一要賠禮道歉,二要包賠損失,三要高價購買。

  馬健還要談判,但浮魚站了出來,這些條件照單全收。

  商家一聽,這么痛快就答應(yīng),心里還盤算是不是開價太低了。但浮魚也有個條件。

  商家一聽,問是什么條件,浮魚說,包運輸。

  商家一口答應(yīng),一面馬上派人去裝車。樂呵呵地搓著手問浮魚目的地。

  浮魚:拉多。

  商家立馬嚇得差點坐在地上,馬上鬼機靈地判斷對方是何方神圣?

  浮魚不卑不亢地要求商家說到做到,否則就要官府介入。

  商家咬牙答應(yīng),但浮魚一眼就看出這貨已經(jīng)動了歪腦筋。叮囑大伙兒做好隨機應(yīng)變的準備,然后讓皮潑和帳渾,馬上去找弘予和叩叩。

  就在弘予準備回去叫上叩叩的時候,一頭威猛的魑貅,從遠處破塵而來,魑貅上端坐一員精靈的虎將,頂盔掛甲罩袍束帶系甲欄裙,一身戎裝,手中提著一根長槍,槍頭有三根互成120度的倒鉤,槍尖閃著寒光。身背后一隊精靈士兵,劍盾齊備,盔明甲亮。一路疾行到浮魚等人的面前。

  精靈將軍:就是你們強買軍糧的嗎?我宣布,從即日起,整個伏馬驛的糧食,統(tǒng)一歸教工會調(diào)配,任何私下交易均為違反軍令!聽明白了嗎?

  精靈將軍,縱魑貅在原地打了幾個來回,盯著浮魚等人看了一會,準備駕虎離去。

  但浮魚突然開口了:一名黃袍軍的將軍,來黑袍軍的領(lǐng)地征糧,未免越俎代庖了吧?

  精靈將軍立馬撥轉(zhuǎn)虎頭,來到浮魚的面前。魑貅的胡子,幾乎都碰到了浮魚的臉上。魑貅露出尖牙,精靈將軍居高臨下,把槍一橫:什么人這么大膽?本將軍的命令,你還敢有異議嗎?

  浮魚一笑:不敢。只是小人一伙,也是去投軍的,只是口糧上有些吃緊,還望將軍能分一些給我們。

  精靈將軍:荒唐!軍糧豈可擅自分與平民?

  浮魚:那么平民之糧又豈可擅自充作軍糧?

  精靈將軍:大膽!

  浮魚:汲淚大人,是非明辨,到時候自有公論,將軍請了。

  精靈將軍見浮魚說得出汲淚大人的名號,而且神態(tài)自若,氣宇非凡,暗自心中猜測對方的身份:敢問閣下高姓大名?何處供職?

  浮魚:我的賤名不值一提,剛才我已經(jīng)說了,我們也是去拉多投軍的。具體其他的,我也不便說。

  精靈將軍思忖了一番,態(tài)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好吧,你需要多少口糧,盡管跟此人交代。

  浮魚:謝將軍,運輸?shù)氖乱耍覀円呀?jīng)跟他們溝通好了。

  精靈將軍:那么,前線再見。

  說著,精靈將軍騎虎而去。身后的精靈士兵跟上。

  再看商家,一臉衰相,五官全都聚集在一起了。

  浮魚:夠了,別賣慘了,不需要你出人,只需要把我要的糧食,裝好車就行了。錢我照付,別耽誤了我們的行程。

  商家如獲大赦,馬上命伙計去辦。

  打手見浮魚大有來頭,提出想追隨浮魚一起前去,甘當驅(qū)使。

  浮魚本不同意,但馬健從旁邊勸說,既然打手動了這個念頭,商家一定不再容他,倒不如收了作為馬夫。

  于是,隊伍成員成功加一。

  弘予和叩叩現(xiàn)身,浮魚一點都不耽擱,馬上讓商家裝好三輛車,上了路。

  路上,弘予忍不住小聲問浮魚,究竟什么來頭?

  浮魚不答,馬健笑笑:達達達,有時候,對敵人了如指掌還是很有奇效的。

  弘予還是不懂。

  浮魚不讓馬健繼續(xù)說,但馬健嘿嘿一笑:做過了就別怕人說嘛。弘予,你知道嗎?那個精靈將軍叫汲泳,十幾年前,我們浮魚老大跟他在戰(zhàn)場上較量過。只不過如今他認出來了而已。

  浮魚搖搖頭。

  而弘予,更加覺得浮魚一伙人深不可測。自己是不是上了賊船?尚未可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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