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弋一行人駕車已到近前,膳峒在身側(cè)介紹著:只見場中有三人,說話那人身形高大,但全身毛發(fā)奇多,衣著袒露之處皆被毛發(fā)撐開,索性也就隨它的袒露著,這人便是梟陽人了;另一男子身長其短,目測確為五尺上下,穿著卻與中原之地無甚區(qū)別,想來便是焦僥人了。
然另一女子卻是十分特別,弋從未見過,膳峒在一旁道:“此人乃是西夷人?!?p> 只見那人全身赭緇,一片亞麻布布從胸下一直穿到腳跟,胸下用一根布帶子扎住雙肩、雙臂和胸部都裸露在外,吊帶很寬,堪堪將胸部遮住,頭上、脖子、手上,腰間、腳上都帶有黃金鑲嵌的寶石珠串,十分華貴。
她與那焦僥人站在一處,想是熟識的。
只見那女子帶著獨有韻調(diào)輕笑一生自答曰:“然也?!?p> 周圍一陣吸氣,連身旁那焦僥人也是臉色一變,登時眼眶便紅了。
那女子像是察覺到,摸了摸他的頭,接著嘆道:“但以吾之身姿,皆因污者不過眼尾,故所見之風甚清,但……”長音拖著,眼尾低垂輕掃那人一眼,長眉微挑,轉(zhuǎn)音道:身長不足者,天下長者撐頂,高者緊迫,目視遠者唯有稚子與矮子無慮,所見不過肩角,與懷與乳,那稚子無狀,矮子學之,不知,可是如何?”
“哈哈哈......”圍觀眾人大笑著。
那梟陽人被羞紅了臉,恨恨看了他們一眼,便推開人群跑了。
膳峒看著眾人說笑著漸漸散去,便又駕起了馬車前行。
汜雀搖頭道:“每到此時便是如此熱鬧。”
弋好奇道:“這時候?此時有何特別呀?”
“這吾知曉,”膳峒邊駕車邊說道:“這時候是咱們這里三年一次的祭密節(jié)呢,周邊鄰國在這時候都會將祭品帶來,由畢摩起祀,保佑蜀地和順安康,這可是很盛大的,巫族圣女,你這時候來可有熱鬧可看了~”汜雀聽他們說著便閉目養(yǎng)神。
“畢摩是?”弋興致問道。
阿是一旁輕搖羽扇答道:“那便是蜀地大祭司”。
不等旁人問上一問,就微詫自己能答得出來,,一臉妖媚刁鉆的美貌上卻有幾分純真好奇的眼神流出。
“你如何知曉的?”弋好奇問道。
連那汜雀也睜開眼向車內(nèi)瞅了瞅,稍有疑慮的又閉起眼來。
膳峒道:“中原算起來叫大祭司吧,哎~巫族圣女,你們族中也有大祭司么?”
弋一邊分神與阿是問著,一邊答道:“自是有的?!闭f著又有些想大巫了。
阿是此時也在發(fā)呆,她不知如何解答她為何知道蜀地之事,但一想又好似自己跑到腦子里的一般,如若一縷魂魄還有腦子的話。
其他一想便能知曉,唯獨忘了自己是誰了,阿是有些悵然若失。
膳峒在一旁唧唧喳喳的問著弋巫族的傳聞,這些時日總是如此,弋十分好奇一位年過古稀的老頭還能如孩童般好奇心如此之大,倒是新奇過其他了,弋也為打發(fā)時間撿一些說了。
“哎~剛剛那些人又因何而吵呀?”弋問道。
“他們呀~矛盾是早就有了,”膳峒答道:“相傳先蜀之地神落天崩,各族平定前位分九州,共筑玉璋王朝,焦僥人與梟陽人當初可是因位里相爭不停,后玉璋因亂水之禍消亡,自此更無人壓制,雖說今日只看到他們兩族小鬧,但現(xiàn)在各族明里暗里都是如此,不但兵戎相見,各種結(jié)伙不外如是,就比如那西夷人......哎~委實鬧騰,不過也就近日人多罷了......”
說著話,馬車便停了下來。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