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時二刻,細綿準時到了弋的寢殿門外。
一如既往的無人應答,細綿早就習以為常,推門進去,待到榻前由飼奴揭開帷幔,弋安睡著,似在做著美夢,陽光透過窗,細密的溫度伴隨著罩在弋的身上,寧靜且祥和。
“圣女~圣女~”細綿挨著榻邊輕喚著,弋將臉埋進被子里,無意識的蹭了蹭,換了個姿勢繼續(xù)睡去。
細綿搖頭無奈的笑了笑,在弋耳邊道:“圣女,若還不起,怕是公子疾有得等了~”
“唔……”弋終于有所動靜,閉著眼轉頭問道:“贏疾?”
“是的。”
“他怎的這么早來了?”睡意朦朧的睜開了條縫,疑惑的問,還不待細綿回稟,忽的坐了起來道:“你說何人?!”誰在枕邊的太太此時被弋的舉動弄醒,伸了個懶腰,又復趴下,靜靜看著她二人的談話,神色復雜。
“是公子贏疾?!奔毦d無視她的舉動,平和的回答道。
“啊~他……他已經來了么!”說著便掀開被子要下榻,飼奴靜靜為其穿屢,弋站起身來對細綿道:“他今日為何回來?還來的如此早~”說著示意飼奴,開始洗漱。
“圣女不記得了么?多日前曾應下諸國使臣,要赴宴送行的。”
“哦~那......他來做什么~”弋嘀咕道。
細綿笑看著弋,為其臉薄,便也不說破,道:“自然是要各自照看一番了~”
“嗯~”弋想了想~如此也說通,便冷淡了些道:“那就讓他先等著吧。”
細綿笑著不接話,自顧去匣中選取弋今日要穿的衣裙。
這廂樗里疾是早已進宮見了平王,得其旨意后才不慌不忙的往高泉宮處去,細綿雖知樗里疾還未到,但早已料到他會來,便先于弋處而說,東廚也備下他的飯食。
兩邊倒是也不知,只細綿抱著要跟著弋的太太,自顧另說專門為太太準備了其他吃的,成功將其抱走~弋也沒有懷疑,二人前后腳到,細綿早已擺上飯食,弋跪坐于案前,轉眼間一瞥,見贏疾并沒有看她,垂頭看著自己一只手指在皿邊來回撫摸,不知在想些什么,弋見他不理自己,便也故作不理,而他還沒反應,過了片刻,便喚來內侍,對其道:“你叫人將公子疾的食案移過來~”
贏疾回過神來,本能的看向她,并不知曉她怎么了。
“這......”那內侍有些不知所措,小心看向樗里疾,不知他是何意。
此時贏疾微微搖頭笑了笑,拿起箸,開始品嘗美食,弋見贏疾竟只抬頭看了她一眼,就自己吃上了,有幾分賭氣道:“你看他做什么~既是平王諾高泉宮與吾暫住,那么我在一天,這宮便是我的~你~”弋笑看著那內侍,直看的他身體發(fā)抖,快站不住了,才說:“也是~還不快去~”
那內侍早被嚇的不行,聽她此時說哪還敢有其他,慌忙叫來幫手,連瞧也沒瞧贏疾,就將食案抬了過去,也就沒看到贏疾拿著箸,挑眉看他們的眼神,怕是看見得當場癱軟~
二人貼心的將弋的食案調了下位置,靠與一起,使其二人可以對坐,忙完后躬身作揖,弋揮了揮手~就慌忙退下了。
弋看著贏疾,眼神示意~贏疾搖頭笑了笑,起身邊走了過來邊說道:“難得難得~從不曾見你發(fā)過脾氣,今日一見~嗯~果然~”
“果然什么!”弋問道。
“哎~”贏疾坐下,靠著憑幾看著她道:“你可知~自你來此,這凡是見過你的女子,皆在模仿你的衣著妝容,而高泉宮中的內侍們也是視你做仙~可是以得在高泉宮做事為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