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的鍵盤聲,配合著大大落地窗外面的雨落聲,把汪佳雨拉進一上午的回憶中。
周末的夜晚總是過的匆匆,汪佳雨看著ipad里面積攢了好幾部只看了一半的劇,心生不忍,不舍得就此拋棄里面盤根錯節(jié)的熱愛和眷戀,從10點多洗完澡上床,就一路鉆進作者構建的橋段當中,時不時看看工作群里星星點點的工作信息,等待著睡意找上門來。
再一抬眼,已經是快凌晨一點了,匆匆把ipad扔到沙發(fā)上,趕緊入睡,第二天一早六點半的鬧鐘不會因為晚睡給她留下任何顏面。
昏昏沉沉的早晨,因為睡眠不足整個人也是毫無章法,拿了書包丟了外套,戴隱形眼鏡的時候,手抖的跟帕金森氏的,差點把眼珠子捅出來,深吸一口氣,拿包、外套和鑰匙,出門趕地鐵。前腳出門,老天爺后腳就獎勵了她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驟雨,初夏的早晨因為一場大雨變得更加陰冷和狼狽,就像小時候語文課上老師提示,環(huán)境的刻畫對作品有什么作用?越長大越明白這種烘托氣氛的尷尬。
一睡不好汪佳雨就間歇性失憶,隨手從包里拿出來的資料,轉眼就找不到了,部門例會、數據分析、本周目標、季度總結,每周內容差不多又不好次次雷同,絞盡腦汁做一些創(chuàng)意還要爭取在一點發(fā)言,不然真的就被同事?lián)屓チ孙L頭,到時候主管陰著臉訓話,就真是上班如上墳了。
汪佳雨如釋重負地發(fā)言結束,沒有太出風頭也沒有太落俗套,自己基本滿意,實習生洛洛在整個會議中不停地埋頭記錄,連推眼鏡的時間都得在同事們氣口的時候快速動一下。面對這個只會低頭做會議紀要的實習生,汪佳雨不喜歡她,不會思考,做個傳聲筒,還經常曲解意思,不知道這姑娘在這大家都受罪的存在意義是什么。
還沒等汪佳雨把工位的椅子坐熱,楊晨薇就一臉八卦地靠過來。
“嘿,知道了嗎?財務要新來個香港人,據說要接納斯達克的班兒,莫名空降!”
楊晨薇和汪佳雨是這個mini外企里八卦神經異常敏銳又極其有共鳴的塑料姐妹花,他們口中納斯達克是財務執(zhí)行總監(jiān),因為上一任總監(jiān)任性閃婚、裸辭,給老板弄的措手不及,納斯達克又在當時表現(xiàn)的極其殷勤,順理成章地把他提拔上來,但是老板還是留了個心眼兒,生怕他能力不行所以還是只給了他一個執(zhí)行總監(jiān)的職務,這么看來,“老頭子”還是有些遠見的。
坐在咖啡店里的汪佳雨連楊晨薇第幾顆牙齒蹭上了口紅都記得,可是就是想不起來家門鑰匙給丟在哪兒了。
“女士,您是卡布奇諾嗎?”
汪佳雨斜著眼睛看著眼前這個比韓劇男主角還帥的服務生,一臉呆萌地發(fā)問,自己竟然不知道一時怎么回答。
“我是點了cappuccino,謝謝。”
剛一說完,服務生就羞紅了臉,比卡布奇諾杯壁若隱若現(xiàn)地粉紅櫻花還嬌俏,本沒想調侃他,卻還是又補了一句:“嗨,我是隔壁大廈WASK的,下次來買要給我打折再送奶油拉花啊。”服務生徹底木訥地呆在汪佳雨面前,要在思達咖啡點,深諳人情世故的服務員都會一口應承下來,起碼當時面子大家都好過,在這,尷尬了。
原地冒汗的服務生進退兩難,突然一個陶瓷碎裂的聲音驚醒了兩人,感覺是一聲平地驚雷震醒了沉睡的秧苗,他手足無措地去收拾地上的狼藉,汪佳雨也沒太放在心上,她的大腦還在高速運轉,想回憶起每一個細節(jié),看看鑰匙到底都在哪里,想在咖啡廳小歇片刻后翹班回家的她,就是這么任性地把鑰匙弄丟了。
找,上哪兒找?報警?開鎖?還是回家拿備用鑰匙,對于疲憊的她,都有點太費周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