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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煙火箸頭香

56 高原上冒雨前行 新旅伴懷揣心思

人間煙火箸頭香 紅茶總統(tǒng)卷 2064 2020-07-24 20:22:56

  師傅估計也是看不下去了,先在群里咨詢意見“增加一個旅伴大家介不介?。得到一致同意后,走過去,對那兩個女孩說:“姑娘,我是環(huán)線的司機,這我工作證,那邊四人是我們這趟旅行的客人。我?guī)湍銌枂?,我們?nèi)豪锏能?,有沒有今天回西寧的,回就來接一下你,費用該給多少你就給多少。”

  又對著她同伴說,“我們車上還要個位置,你要不要同我們一起。只是我們的行程已經(jīng)定了,一起的話,就要按照我們的路線來?!?p>  二人點點頭,這兩個方案,對她們來說目前最好的,沒有之一。

  余暉和林一飛的旅程,又多了個隊友。

  外面雨小些,啟程出發(fā)。

  師傅說,“開個十幾二十公里,估計又是大晴天?!?p>  繼續(xù)行進在荒無人煙的高原空曠的馬路,雨變得淅淅瀝瀝。到了湟水邊,索性成了小毛毛雨。

  師傅說,“路邊小橋的河里,能看見成群的湟魚。大家不妨去看看,這高原上無比珍貴的魚?!?p>  溪水很淺,果然能看見一群群的魚,在河里游動著,清晰可見其背脊。清朝乾隆年間的《西寧府新志》中,有關(guān)于湟魚的最早記載,“水中繞有魚類,色黃無鱗……”。師傅說,“湟魚每年只長1兩肉。湟魚的祖先是黃河鯉魚,原本是有鱗的。13萬年前海湖因地質(zhì)運動成了閉塞湖,后來演變成咸水湖。為適應(yīng)日漸鹽澀的湖水,黃河鯉魚的鱗片逐步退化?!?p>  湟魚是時代變遷的最好見證。有鱗到無鱗該是經(jīng)歷了什么?

  魚不大,看見的都是一尺左右。

  站著溪邊,風(fēng)肆意吹來,透心涼,高原上延宕的時間,像還在去年春冬。明明是在暑天,仍感覺寒意逼人,冷得直哆嗦。

  新增加的旅伴叫小羽,她見大家在溪邊冷得上牙打下牙,又舍不得離開想多待會,說“要不我給你們唱首歌吧?”

  有些出乎意料,大家很開心在露天的雨中,在草原的溪邊,還能欣賞一場演唱。

  “那我唱首應(yīng)景的歌吧,‘我們這里還有魚’可以嗎?”

  聽到歌名,林一飛很吃驚,“這首歌很多年了,你會唱?”

  小羽莞爾一笑,“那是自然?!彼闷鹗謾C當(dāng)話筒,立馬進入狀態(tài)。

  這歌是余暉林一飛上中學(xué)時流行的,那時的謝霆鋒比現(xiàn)在的流量小生有過之無不及。唱得很好,專業(yè)水準。

  余暉問:“你是學(xué)唱歌的嗎?”

  小羽說,“不是,只是我愛好唱?!?p>  “唱得真好?!?p>  “沒想到高原這么冷啊,感覺衣服帶少了?!?p>  林一飛立馬想起來,自己還有一件外套在書包里,問“我有一件衣服,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將就裹一裹。”

  余暉心情有些復(fù)雜,自己確實也沒有衣服可以給她穿,林一飛確實有多的。女孩子有時的敏感來得猝不及防。

  小羽高興地說,“怎么會介意,開心都來不及,謝謝,謝謝!”

  余暉有種旁觀者才有的清醒,明察秋毫,蛛絲馬跡此刻被無限放大,無限放大,成了個康莊大道。

  早飯吃得實在,午飯的時間有些往后靠,下午兩點左右,到了一個小縣城。街上林立的是以純美特斯邦威連鎖店手機專賣,縱橫兩條街。

  隨意一家餐館前停下,下車迎接大家的是,大片的雪花,大朵大朵的雪花。冷得牙齒打邦邦,趕緊進店。里屋找了一張大圓桌坐下,老板娘的小太陽一插上電,才緩過來。晚上要到祁連,中午這頓大家將就著吃。余暉和林一飛牛肉面,其他人炒面片。點完餐,兩個旅客模樣的爺爺走進來,和大家閑聊起來。

  其中一個爺爺說,:“我們有個不情之請,可以和你們換個桌子不?我們一行是十個人,那個小桌子實在坐不下。那邊也有烤火的,只是桌子小些。”

  林一飛自然是爽快的,“沒事的,換換吧。”

  兩個爺爺高興極了,問大家是哪里人呀?

  余暉說,“我和他四川人啊?!?p>  “四川好地方啊!峨眉山不錯,我們?nèi)ツ耆ミ^?!?p>  “我是湖北人?!?p>  “湖北也好呀,湖北的藕不錯呢。”

  挨個回答,挨個表揚,是個善于社交的老江湖。

  余暉最后走出房間,老爺爺悄悄對她說,“看好你男朋友額,有人有心思呢?”

  余暉不知所措,久久才憋出一個嗯。

  面一上桌,都餓壞了,忙著低頭嗦面。

  小羽像是不餓的樣子,對林一飛說:“幸好有你的衣服,不然我一定凍死在這高原上?!?p>  林一飛忙著吃面,沒怎么回答她。

  她繼續(xù)說嗎“你的牛肉面好吃嗎?”

  林一飛說,“還行。”

  余暉心想,這搭訕都搭在林一飛頭上。這也怪不到人家頭上,剛上車做自我介紹時,余暉就說和林一飛是發(fā)小,又沒說兩人是情侶關(guān)系,兩人也確實不是情侶??墒怯鄷熜睦锖懿凰?,喜歡面食的她,吃了幾口,放下筷子,不吃了。

  林一飛在一旁問,“咋呢?不餓索。”

  余暉聽得氣更不打一處來,但沒立場,只得憋著。不能表現(xiàn)出來,埋在心底,又很難壓抑住。

  一路往祁連,天氣越來越好。

  離祁連很近了,翻過一座大山,所有的風(fēng)景陡然發(fā)生沒有心理預(yù)期的變化。河邊洼地寬闊起來,河邊成群的房屋撲面而來,一打聽這是阿柔部落,歷史與現(xiàn)實的距離被縮短。離縣城還有十多公里,見到了我心中最美的阿柔草原。雨后初晴的美好,讓我們停下來不忍離開,偶遇一藏民正在草間尋找黃菇。藏民人很好,讓我們隨意在草地玩,隨意拍照。草場斜鋪在山上,狼毒花開滿地,有些掛著晶瑩剔透的水珠,透過它折射出五顏六色的光束。山頂?shù)脑?,似乎唾手可得;山間的風(fēng),似乎隨意一抓即可涼爽一個夏季。土撥鼠打的洞,屢屢可見。背向草場,望向遠處微有起伏的山間平地,紅色的小屋藍色的小屋在白云織成的布幔下,遺隔世事年復(fù)一年過著生活。屋頂偶有炊煙升起,才清醒過來,誤以為這一方是神仙居所,原來亦有煙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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