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云挑了眉要開口,我突然心里一慌撲上去捂住他的嘴,“算了,我想問的不是這個?!?p> 他帶了點笑,吻我的掌心。
我縮回手來背靠著墻,盯著他磕磕絆絆說,“我去倒點水?!?p> 沈亦云伸手拽住我的腳踝往他的方向拖,“喝水干嘛?我不夠解渴嗎?”
還沒來得及有什么反應(yīng)我已經(jīng)湊在了他眼皮子底下,呼吸攪在一起了心臟就帶著吵鬧起來。
莫名其妙有些緊張起來。
沈亦云長臂提起我坐在他的腿上,抱了滿懷有些滿足的蹭了蹭我的脖頸,“就很奇怪,你怎么這么小一只?!?p> ?。???我在他懷里撲棱了兩下,感覺到他的手越箍越緊才停止掙扎,他清瘦,硌哪都疼,我這一折騰手臂上紅了一片。
怎么喝酒了的人都是這個樣子嗎?又好氣又好笑的被迫圈上他的脖子,偏頭問他,“你是不是黏人精?”
“啊,是,你還說我是睫毛精。”他好心提醒我,手指指腹輕輕按壓我的腦袋,板寸扎在手上跟撓癢似的,不滿的嘟囔了一聲,“為什么又剪頭發(fā)?”
我神經(jīng)一跳,略抬了頭來和他對視,“問一個問題親…”
他眼睛一亮,聲音因為忍笑帶點顫,“好?!?p> 他攬著我腰的手帶著我前傾,唇瓣接觸的瞬間我看見他眼里瀲滟動人的光,真…讓人心動。
如何能不喜歡他。
一觸即分,淺淺的親了一下,他也并不太著急,有一下沒一下的占我便宜。不,也不知道誰占誰便宜。
我真的渴。
沒心情和他調(diào)情。
拍拍腰上的手,“小孩兒,我真想喝水?!?p> 他撤了力,乖巧的坐在原地看我倒了杯水回來,大冬天的喝冷水有癮,空調(diào)開的也低,我想想坐的又離他近了一些。
我手里的水杯脫了掌,“你也渴了?”
難怪他這么乖的看我倒水。
他被水溫冰的瞇起眼來,喉結(jié)上下滾動出性感的樣子來,直到見他一杯水喝到了底我才皺起一張臉來有些不滿,“你居然一口都不給我留嗎?”
他把杯子擱在了一邊,站起來俯身渡了口帶他溫度的水來。就光喂了水,沒有任何其他的意思,撤退的干凈。
他嘴角水光瀲滟笑著和我說,“留一口?!?p> 妖精。
我被迫咽下去,臉紅透了,這小孩兒真絕了。
其他也就算了,這水還帶點溫度。真讓人羞憤。
這樣下去沒完沒了,我輕咳一聲假裝不在意的問,“你一般醉酒了清醒后會記得嗎?”
他倒是誠懇,“不知道,我以前沒醉過?!?p> 這次要親6下,他倒是一下沒少,我嘴皮子發(fā)麻。
這么問下去真得親爛。
所以我轉(zhuǎn)而問個有價值的問題,“談?wù)劇瓗熜???p> 他沉默,看了我好一會,“你有時候…還挺殘忍的?!?p> 這么冷靜,時時刻刻分的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想做什么。
我又聽見他輕笑了一聲,又輕又涼的吐出了幾個字,“和我一樣?!?p> 他退了一步靠著墻慢慢滑下來,縮在角落里,慢慢的,一種脆弱的情緒又冒了頭,順著角落里的陰影爬上去席卷了他整個人。
“我和黃鈺啊…同母異父?!?p> “在我出生以前,黃鈺有一個完整的家,他爸叫黃玨,他媽叫顧孟慧?!?p> 聲音又輕又低,聽起來有幾分茫然。
顧孟慧年輕的時候非常漂亮,漂亮程度可以參考她的兩個兒子,絕代風(fēng)華。黃玨很愛她,她也一樣。
但從隔壁搬來一個西裝革履人模人樣的男人開始,這個家就逐漸分崩離析。
黃玨有段時間出了事故,在病房里住了兩個多月,顧孟慧從沒做過飯,他出了事后也開始學(xué)著做。
學(xué)著煲湯,學(xué)著復(fù)健。
有天下雨,氣壓低的叫人絕望。顧孟慧叮囑黃鈺放了學(xué)等她來接,然后在家里調(diào)高湯。
關(guān)門的時候一邊拿傘一邊拿湯,恰巧隔壁那個黃鈺了喊了小半年的沈叔叔也出門,看見顧孟慧笑著打招呼,“又去給他送湯?”
“嗯。”
“雨小一點再去?”
雨小一點再去。
臥室里脫的到處都是衣服。
黃鈺沒聽他媽媽的話,沒等她來接就自己對著風(fēng)口頂著把七零八落的傘跑回來。
開鎖就聽見曖昧的聲音,起先還以為媽媽身體不舒服,他書包都來不及放下就跑進(jìn)臥室來看。
手剛握上門把手就聽見男人的低喘,他的思緒還沒跟上來就已經(jīng)拉開了門。
黃鈺那年才12歲。
顧孟慧甚至來不及在身上穿件衣服,跪在地上把她渾身僵硬的兒子抱在懷里,一遍遍在他耳邊輕聲哄,“乖,忘掉你剛剛看到的。是媽媽不對?!?p> 黃鈺什么動作都沒有,他透過顧孟慧臂彎間的空隙看見那個男人慢條斯理的從地上撿起了衣服一件件往身上套。
男人扣上皮帶,“咔噠”一聲,黃鈺緊繃的神經(jīng)突然斷掉了,他指著男人偏頭問顧孟慧,“他…是誰?”
顧孟慧啞口無言。
黃鈺推開顧孟慧,手上光滑的皮膚讓他作嘔,他盯著沈忘眠看,看他衣冠楚楚,看他衣冠禽獸。
你猜他在想什么?
他在后悔打開這扇門。
他在后悔沒聽話。
他在后悔活著。
還有人比他后悔,顧孟慧。
她一遍一遍在黃鈺面前低聲的,溫柔的哄他,“乖,不要告訴你爸爸?!?p> “如果你告訴他了…你就沒有家了?!?p> “你爸爸身體不好,你不能再打擊他了。”
黃鈺恍惚了好一會才找到自己的聲音,空洞的問,“…你們瞞著…我爸…多久了?”
絕不是第一天了吧?
黃鈺逐漸想起來顧孟慧脖子上的蚊子塊,想起她總在他放學(xué)回來前洗澡,想起臥室里噴的味道。
原來…這么久了。
只是今天剛好撞破了。
他頭發(fā)上的水珠一滴一滴的滑下來,流過他干澀的眼睛,途徑他嘴角,他嘗到世界上最苦澀的滋味。
黃鈺平淡又正常的去上學(xué),等放學(xué)了顧孟慧來接。
一個多月后,黃玨出院。
顧孟慧出現(xiàn)了懷孕的跡象,她嗜睡,惡心,以及嗜酸。
支子州
我也不是不想詳細(xì)一點。。 但。 這不。 慫嗎。 總在配角身上翻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