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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廢話

第四十章 梔子花開

少廢話 支子州 2021 2020-06-17 19:00:00

  第二天黃鈺接走了沈亦云。

  半個禮拜后下雪我重新去了人間,在原來那個巷子里遇見賓運,也不算遇見,我就是去找他的。

  我說先前的賬我不會忘記,現(xiàn)在已經(jīng)暮冬。

  我在靠近臺階的地方澆了些冷水上去,那一塊兒特別滑。后又成功的讓他在手上拿著酒瓶的情況下滑到,然后憑借本能護頭,酒瓶“哐”的砸在他的腦袋上?!约涸业?。

  我扯著嘴角看他頭破血流冷笑,雪天里的血跡看起來妖冶極了。

  我沒有深仇大恨,不想要了他的命,算了過20分鐘給他叫救護車。

  我在冬天的尾巴上把他送進了醫(yī)院。

  但我沒想到轉(zhuǎn)身后我就看見沈亦云雙手插在口袋里靜靜地看著我。

  我嚇了一大跳,腳下沒留神自己摔了一跤,我坐在雪地里哭笑不得,暗自慶幸我手里沒拿個什么東西。

  忐忑地抬頭看他,他面上沒什么表情,居高臨下看著我,也沒有扶一把的意思。

  我心里慌,不知道他猜到了多少。這事我做的周全,我不認為會留下來什么證據(jù)。

  沈亦云歪頭看著我,面上不帶笑意,冷白色的一張臉?!暗厣蠜觥!?p>  “許七味?!彼D(zhuǎn)身走了,很認真很涼薄的和我說,“再見?!?p>  我無數(shù)次在雪地里見過他的背影,走的不快,但我突然覺得我們不會再見了。

  如果我沒那么緊張就會發(fā)現(xiàn)他的異樣,比如事實上他比我還要緊張,比如他放在口袋里的手上正緊緊攥著一把刀。

  ……

  沒過多久我實習(xí)期滿,我和黃鈺請辭,“師兄,我準備考研。”

  黃鈺身穿白卦正給梔子花澆水,聞言回頭沖我笑,“前程似錦?!?p>  他給我的實習(xí)期打了很高的分,且允諾我一個可以隨時回頭的機會。

  我點頭,“謝謝,下次回來看梔子花開?!?p>  他手一頓,背對著我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黃鈺就是A市畢業(yè)的研究生,我也要去那里。

  那天后,我沒再見過沈亦云。

  我終于有了空請范維吃飯,破天荒的他對我表露了好感,我嚇得筷子都拿不住,只當(dāng)自己多想。

  我回了學(xué)校讀書,每天的活動范圍就在宿舍和圖書館,熬了很深的夜,但再沒敢喝咖啡。

  我在學(xué)校媽媽放心很多,但仍然不來看我,也不許我回家看她。

  偶爾楚幼會打電話給我,“姐你好久沒來了。醫(yī)院現(xiàn)在這么輕松嗎?”

  “我回學(xué)校了啊,有空就去。兩折。”

  楚幼笑笑說,“您就是只妖精。只要你來,我給你免費?!?p>  我受寵若驚?!澳窍麓螏M瑢W(xué)來薅羊毛?!?p>  但我也一直沒去。

  ——

  我開始頻繁泡圖書館。

  這天大老早我去圖書館,常坐的位置上放了一個保溫杯,我尋思著居然有人來的比我還早,就在轉(zhuǎn)去找別的位置。

  坐下沒一會我對面的位置就坐了個人,對方輕咳一聲。我不得不抬頭來看他,“這個位置……也有人了嗎?”

  長得挺清秀的男孩子,帶著圓框眼鏡,氣質(zhì)和范維有點兒像。

  他搖搖頭,“你原來那個位置也沒有人。”

  我遲疑的又掃了那個杯子一眼,對面男孩見鬼一樣臉紅起來,磕磕盼盼說,“我放的杯子。我以為你好歹會看見杯子下的字條,沒想到你看都不看就走了。”

  “那沒關(guān)系,我就坐這一樣的?!蔽覊旱土寺曇艉退f話,像極了高中在上課的時候和同桌說話的樣子,“你是有什么事兒嗎?你臉看起來像過敏……”

  “……”他臉上燒的更厲害,“我,我喜歡你們宿舍里的3號床姑娘,你可不可以幫我要個聯(lián)系方式?”

  我遲疑了一會,“你確定是3號床嗎?”

  他緊張了起來,茫然問我,“怎么了?”

  “我就是三號床……”

  他臉漲得通紅,我瞧著他臉紅的可愛就擱了手上的筆問他,“認錯了吧?是不是長得很漂亮那個,長頭發(fā),皮膚很白?”

  他低了低頭,“好像是的?!?p>  八成是的,我們宿舍那個姑娘長得漂亮,就像是長發(fā)版的寧霽,不少人追。

  我朝他和和氣氣的笑笑,“那你可要抓緊了,她這個學(xué)期出去實習(xí)不怎么回學(xué)校,我把她手機號發(fā)給你?”

  他嘴角抿起有些不好意思,“我能不能要個賬號?不太好意思打電話?!?p>  瞧這傻孩子,戀愛中的人是不是都這樣?有手機號了還愁微信嗎?

  但我讀書讀傻了也沒想起來?!澳墙o你發(fā)QQ吧?!?p>  他點頭,“嗯,加個好友吧?”

  我突然想起沈亦云來,他上次那張照片真的是藍牙傳給我的,生怕我會干預(yù)染指他的社交軟件。

  我茫然間就加了好友,也沒要備注什么的。

  等到晚上披星戴月回去沾床睡了就整個把這個人給忘了。

  第二天他又坐在了我對桌,我木訥著犯困,盯了他好一會認出來了才輕聲說,“是你啊,我想起來了?!?p>  他臉慢慢的又紅了。抽了張標簽來一筆一劃寫了名字翻過來給我看,兩個字【李徹】,字跡還挺雋美,我突然有些好奇他昨天那張紙條。

  我笑笑接了那張紙條就著手里的熒光筆在下面寫,“酷?!?p>  這么大歲數(shù)了還總臉紅的男孩子真是少見。

  我把方岑的賬號給他發(fā)過去。

  在圖書館從白天坐到天黑,有時候遇見李徹他就端了本書坐我旁邊,我偶爾也會問問他進展,但他總一提起就磕磕巴巴害羞起來,我都不好意思在和他提,琢磨著下次問問舍友。

  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已經(jīng)五六月份了,我在學(xué)校的鋼橋上聞到了一陣濃郁的梔子花香,我站在橋上攀著找了好久才看見角落里一叢叢一簇簇的白花,開得熱烈芬芳。

  以前在D市醫(yī)科大從沒注意過這里的梔子花,那時候不怎么去圖書館很少路過這架鋼橋。

  說起來,師兄的梔子花應(yīng)該也開了。

  

支子州

根據(jù)救護車就近原則,七味的實習(xí)醫(yī)院不會來,賓運不會遇上黃鈺,而且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找不了黃鈺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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