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霽的電話多半是飯局,而寧霽的飯局我多半都消化不良。
下口太噎,總之,寧霽的飯我總吃不太好。
她習(xí)慣性早到,我不得不提早20分鐘出門,就是這樣她也已經(jīng)在餐桌上坐著了。
說實話,飯還是吃的輕松一點好,我都不能理解為什么什么公事難辦的事不愉快的事都攤在餐桌上,這是和胃過不去嗎?
我也沒想到世界說是一個直徑12756千米的球體但總是轉(zhuǎn)著轉(zhuǎn)著就遇見了我不想遇見的人,想遇見的人跋山涉水而來還要說“世界那么大來你身邊總要點時間。”
“嗨好巧,居然在這兒遇見你?!?p> 還是上次那個拍照不關(guān)閃光燈的姑娘,我都能明顯看見她眼睛一亮。
沈亦云彎嘴角,禮貌朝她笑,“是啊,好巧?!?p> 這姑娘叫什么來著?
寧霽倒是沒什么變化,剪了一頭涼快的職業(yè)短發(fā),還挺像職場上豐胸翹臀身材姣好的女上司,“你們認(rèn)識?”
“是啊姐姐,見過兩次?!迸⑻鹛鹨恍Γ澳闵洗我矝]告訴你叫什么,這次總能介紹介紹吧?”
“沈亦云。”我拉開椅子坐下來,笑瞇瞇地介紹站一旁傻愣的小孩兒。
寧霽也笑笑“長得挺好看啊,這是我表妹,喬思琪?!?p> 原來叫喬思琪。
“你妹妹巨可愛?!鄙虡I(yè)吹誰不會?可惜并沒有收益。
寧霽看喬思琪一眼就知道小丫頭打的什么心思,“你還不肯來,現(xiàn)在不后悔吧?”
喬思琪略有些不好意思,嬌嗔,“姐。我沒有。”
寧霽紅唇勾起,把菜單遞給我,“看看想吃什么?”
我向來最喜歡她那張嘴,唇形漂亮,上翹的唇風(fēng)盡顯性感,她又偏愛艷麗的色號,一張紅艷的唇像極了一朵明艷的帶刺的玫瑰。
我心情因為她那張漂亮的嘴唇明亮了許多。
“你多大了???”寧霽雙手交疊墊在下巴,“有女朋友嗎?”
只要扯到隱私沈亦云多半不愛回答,果然見他非常疏遠的說,“我…學(xué)業(yè)很忙。不想談戀愛?!?p> 見鬼。
他說他學(xué)業(yè)忙?我都沒見他背過書包。正缺心眼想揭他的短,但又想起來那天他略嘲諷的語氣——你見過我?guī)状危?p> 寧霽是個人精,她比我交往能力強上太多,我覺得她遲早坐上女總裁的位置。
她聽后還是一笑,“你有沒有看最近的新聞?有個挺負(fù)面的男星被譽為‘時間管理大師',其他不說,但光在時間利用上我挺佩服他。”
…這就是我那天在超市里微博上翻到的娛樂圈的瓜。
我聽不慣她欺負(fù)小孩兒,皺了眉打斷她,“他才16歲,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揮霍,不需要管理?!?p> 青春不就是用來揮霍的嗎?
我指的揮霍和虛度是兩個概念。年輕就可以用大把的時間來嘗試每一種選擇,可以在一條路上撞了南墻再回頭。
寧霽不一樣,她講求高效,我和她一直互相不認(rèn)同。
她現(xiàn)在不會因為一件小事一句話和我爭得面紅耳赤,一是因為成熟了不少,二是和三觀不同的人糾正沒什么意義。
她勾著紅唇低眸去切盤子里的肉,不再糾結(jié)剛剛的問題轉(zhuǎn)而問,“才16歲啊?比思琪還小?!?p> 她誆我他的歲數(shù)。
活脫脫一個艷麗的女妖精。
我和寧霽不是關(guān)系特別好的朋友,甚至有時候我們把毒舌用在對方身上能給吐槽哭,但我永遠欣賞她這么一條美女蛇,賞心悅目。
沈亦云彎了彎嘴角,對我的話有些感興趣,他同我是一類人。
寧霽問喬思琪,“你今年好像高三了吧?”
“嗯?!?p> 寧霽點頭,“還是學(xué)業(yè)重要,還有幾個月就高考了?!?p> 喬思琪咬咬唇,小女孩兒心性盡顯,她對我和寧霽的話沒什么興趣,飯還沒吃完就忍不住桌子底下碰了碰沈亦云的腳,漲紅著臉小聲詢問,“你能不能給個聯(lián)系方式?”
沈亦云腳往后縮回來,然后輕聲和她說,“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已經(jīng)沒手機半個月了。”
我忍不住想笑。他明明說的是實話,但聽起來就像找了個蹩腳的托詞。
現(xiàn)代人哪有他六根清凈,手機離身幾天都一聲不吭。
喬思琪眼圈兒都紅了,“嗯”了一聲就悶聲進食。
“他是真手機落家里了,”我笑著勸,“沒事兒小姑娘,別和他計較,他一小孩兒,不懂事兒?!?p> 沈亦云側(cè)了側(cè)頭壓低了聲音問我,“為什么你們都愛踢人?”
“坐你對面啊,小傻子?!蔽覝惤怂矇旱土寺曇艚忉?,“明面上上餐桌打你不好吧?”
他還是很疑惑,“為什么不直接喊我?”
……
我從不敢小看比我年紀(jì)小的朋友們,他們潛力無限,誰也不知道他讀過什么書對事情有怎樣深的看法。
沈亦云也是一只小狐貍,聰明也狡詐,最懂得趨利避害。
酒足飯飽后小喬姑娘和我說再見,然后咬著唇猶豫的問沈亦云,“你要是真沒有手機,能記我的號碼嗎?”
沈亦云笑笑,“我的榮幸?!?p> 話說的漂亮,做的事兒就不漂亮了。喬思琪把號碼輸在了我的電話簿里,小沈轉(zhuǎn)身就拿著我的手機把號碼刪除了。
回家的路上我問他,“真沒什么興趣嗎?不挺可愛一小姑娘嗎?”
他不說話,低頭看路。
“刪了可以恢復(fù)哦?”假的,3000塊的手機沒那么強大的功能。
他瞪我,“我現(xiàn)在談戀愛叫早戀?!?p> 我笑死了,“你這是什么保守的封建思想…不對???你不是還為女孩子打了一架嗎?”
“你操什么心,我哥知道了會給你轉(zhuǎn)正嗎?”他反問我,手插進兜里把路邊兒的石子踢進排水溝蓋的縫隙里,“我都活成這樣了…干嘛把別人扯進我的生活來?”
支子州
寧霽是那朵帶刺的玫瑰……七味可能不是我親生的。 借用了羅的新聞。但是時間線不是這一年。小說里要早幾年。 然后關(guān)于羅的新聞…我還是吃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