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醫(yī)生說的很動容,他說完轉(zhuǎn)頭對著盛世點了點頭,然后才走了出去,見此,盛容轉(zhuǎn)頭也看了看盛世,白想醒來,所有的一切都存在著太多的疑問,她想盛世一定有很多的話想要去問白想,那么此刻也不該再繼續(xù)待在這里了。
于是盛容伸手拍了拍白想,以示安撫,然后拉著嚴(yán)博易走了出去,剛剛還覺得格外擁擠的房間,轉(zhuǎn)眼間變得格外的空曠,盛世仍舊站在那個位置一動不動,白想低著頭沉默著,房間死一樣的寂靜。
誰也不開口。
走出病房的盛容轉(zhuǎn)頭就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輕輕撫著自己的臉,是掩飾不掉的疲憊,嚴(yán)博易在盛容的身邊坐下來,從重慶到海城,才僅僅幾天的時間里,足夠他看明白一切了,白想和他之間相隔的東西真的太多太多了。
是他無論如何都插手不了的,盛世對白想,那也是他根本就無法想象的,那中間也存在了他不能夠插足的感情和特別,鬧騰的盛容今日也顯得格外的沉默,大家都沉默著,各自想著各自的事情。
傅恒源接到成生帶回來的消息的時候,坐在書房里,沉默了許久,那一抹身影逆著光芒坐在書房里面,久久都不動,影子落在身后的書柜上,形成一道剪影,孤寂又落寞,輕輕拉開了書桌下面的抽屜,那兩個紅色的本子在抽屜的角落,和他一樣,盡顯落寞還有孤單。
明明一切都不是這般樣子,怎么現(xiàn)在那些人,都走的走,散的散,死的死,再也沒有辦法聚集在一起了,那埋在后院樹下的酒,也到了該品嘗的時候,又為何找不到品酒的人,聊天的人,還有陪伴的人。
走走來來,忙忙碌碌的一生,究竟是為了什么呢?
究竟是為了什么啊?
盛世的沉默在白想看來,形成了一種無形的壓力,壓迫著白想,壓的她喘不過氣來,幾乎窒息,白想也終于忍不住看向了盛世,目光平淡。
“你就沒有什么要和我說的嗎?”
盛世終于開了口,問著白想,白想聞言,霎時一頓,然后輕輕的笑了笑:
“盛世,很多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了,我都忘記了,也希望你不要記得,無論是十一年前,還是現(xiàn)在,哪怕昨天,都已經(jīng)成為了過去,我不愿意再提起,也不要再去做無謂的事情,我,你,只是我和你,就在你說的條件我做到之后,就放我走吧,我們之間不應(yīng)該再有任何交集.....”
她還說:“盛世,人活著都應(yīng)該是朝著前看,朝著前走的,沒有人要過往后退的日子,過去的就都過去了,不要試圖再去探究和查詢,活著,還有未來....”
她又說:“盛世.....對不起.....”
盛世這兩個字,在那個時候,很簡單的就能夠掀起她的波瀾,盛世這個人,在那個時候幾乎是她所有的支柱還有希望,她一直在等著盛世有一天能夠來接自己,或者自己能夠有機(jī)會去尋找他。
所以無論那個時候,手里面的藥有多難吃,她都始終相信盛世會來,可后來她不愿意再等了,就學(xué)會朝著將來去走,去努力,現(xiàn)在既然相遇,避免不了一場孽緣的再等,那么就先活在當(dāng)下,盡量開心,盡量放下,然后去過自己的生活,不是嗎?
盛世看著白想,覺得眼前的人熟悉又陌生,可仍舊避免不了此刻心臟的悸動還有悲涼,他輕輕開口:
“嗯,活在當(dāng)下吧....”
然后邁著那一雙大長腿,朝著白想走了過來,伸出手,輕輕的搭在了白想的腦袋上,白想頓時一怔,然后就見盛世輕輕拍了拍她,就像當(dāng)年一樣。
劇組那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秉著利益的關(guān)系,大家都沒有說,導(dǎo)演,制片人,聯(lián)合著盛達(dá)集團(tuán),都盡力的壓了下來,盛世的經(jīng)紀(jì)人也沒有說什么,雖然耽誤了拍攝了,可后期辛苦一下,趕上去,也還是可以的。
盛世回了劇組,他雖然能夠拖延,可是整個劇組所有人的心血還有辛苦不能拖延,也不能白費,可還在戲份已經(jīng)不多了,所幸后面的檔期都可以推掉,面對白想,他還有很多機(jī)會,去了解當(dāng)年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
臨走時,跟盛容說這幾天不要去打擾白想,盛容連連點頭應(yīng)道,白想安靜極了,呆在病房里面,什么話也不說,什么事情也不做,盛容給白想帶來好多的畫具,好讓白想無聊的時候可以打發(fā)時間,然而白想什么也畫不出來,就連握筆,都覺得甚為的費力。
桂家子是在白想出院,準(zhǔn)備回并江苑的時候來的,鮮艷燦爛的花朵,昭示著她的勃勃生機(jī),白想看見桂家子,有些驚訝,卻還是將桂家子引到了病房里面的沙發(fā)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