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畫???”竹之敬恍然大悟,拍拍自己的豬腦子懊惱自己怎么這么笨。
明白是明白了,不過她不打算拿出來,下意識的擋住墨非宿的探索的視線,不想讓他找到畫:“你要它做什么?那是溫酒給我的禮物?!?p> “現(xiàn)在拿出來本尊可以考慮將它留下;如果讓本尊親自動手拿,保證它的下場很慘,送畫的人也會很慘!”竹之敬越是寶貝那幅畫,墨非宿越是好奇上面畫的是什么?
竹之敬可不想畫被撕成碎片,縱然她不喜歡溫酒,畫的卻是入木三分,她很喜歡。
猶豫片刻,從枕頭旁邊拿起畫卷小心翼翼的遞給墨非宿,有些不放心的囑咐:“公子,小心點,別把它撕碎了?!?p> 墨非宿淡淡瞟了一眼緊張的竹之敬,這才將視線投在手中的畫,只片刻過后,墨非宿猛的抬頭,灼熱憤怒的目光再次落在竹之敬身上:“你今天一整天都和他待在一起?”
“算也不算,他在畫畫,我在睡覺,醒來已經(jīng)黃昏,然后他帶著我吃飯,最后就碰到你們了?!蹦撬扪垌械膽嵟皇且恍前朦c,竹之敬抱著被褥往后挪了幾分。
“蠢貨,你可以,敢在外面睡覺,是不是哪天直接跟著人跑了?”墨非宿怒氣沖沖的卷起畫軸,厲聲呵斥,要是再大些聲,只怕祁清顏都能聽到了。
“我沒有”竹之敬不服氣的反駁,她才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人,也不會跟著別人亂跑。
“去角落跪著面壁思過!”蠢貨老是不長記性,有上次蛇妖的教訓(xùn)還不能她安分,明知道那溫酒對她心存不軌還要靠近,連霧山的畜生都比她聽話!
“我不去,我又沒做錯事,又不是我去招惹的他?!?p> 竹之敬坐在床上不肯接受墨非宿沒由來懲罰,這次她說什么也要硬氣一回,癟癟嘴小聲為自己辯解:“再說了,是你先為了美人把我拋下的?!?p> 很好,膽子大了不少,敢和他唱反調(diào)了,墨非宿的火氣蹭蹭的往上串,冷聲威脅:“本尊現(xiàn)在給你兩個選擇,要么滾去面壁思過,要么本尊現(xiàn)在就去殺了溫酒!”
“我不跪,你殺不殺他都不關(guān)我的事,公子晚安?!眲硬粍泳鸵獨⑷?,竹之敬氣惱的推開坐在她床沿邊的墨非宿,一把抓過被褥將自己裹住睡覺。
她管別人死活做什么,公子殺孽再重都和她沒有關(guān)系,她只是一個凡人,左右不了任何人的想法和行為,這點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
被推開的墨非宿一時間竟無言以對,他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生氣,蠢貨絲毫不在乎溫酒的生死讓他放心不少,可該死的,她竟然敢不聽他的話!
不僅不去面壁思過,還膽大妄為的推他,蠢貨的翅膀是不是有點硬了!
壓制住想把蠢貨扔出去的沖動,墨非宿憤恨的回到床上躺下,也許他該高興蠢貨終于有自己的血性了,可是他怎么這么想殺人呢!
房間里一時間安靜的不像話,竹之敬悄悄的從被窩里探出頭來,發(fā)現(xiàn)墨非宿已經(jīng)上床躺著了,輕輕的舒了一口氣,還好公子沒有真的去殺溫酒,不然她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良久,察覺到房間里的氛圍有些低迷,竹之敬還是沒忍住試探性的喊了一聲:“公子?”
墨非宿沒有答應(yīng)。
竹之敬知道他沒有睡著,緩緩開口詢問:“公子,你是不是生我氣了?”
墨非宿依舊沒有回答。
“公子,你是不是真生我氣了?”竹之敬從床上坐起來對著床上的墨非宿問道。
墨非宿還是沒有理她。
如果剛才是不確定,那么她現(xiàn)在非常確定墨非宿是生她氣了。
竹之敬懊惱躺下,她都沒有生氣好嗎?
這樣搞的好像是她做了什么天大的錯事一樣,她也不理他了,不就是生氣嘛,誰還不會!
半晌過后,竹之敬猛的紅著眼眶掀開被窩爬起來,默默的跪下面壁思過。
還處在憤怒當(dāng)中的墨非宿淡淡的注視著蠢貨的這一舉動,心中的憤怒瞬間煙消云散,莫名的想笑:“不是說自己沒錯嗎?”
竹之敬現(xiàn)在很不想理墨非宿,憋屈又固執(zhí)的的回道:“我本來就沒錯。”
“那你為何要跪?”蠢貨這要哭不哭的憋屈模樣看上去著實可憐,卻讓他心情大好,說不出的愉悅。
“不知道。”竹之敬滿肚子的委屈無處發(fā)泄,鬼知道她為什么要在這跪下,可能是她有病,病的還不輕!
墨非宿不再繼續(xù)追問答案,真把人惹哭了自己看著也煩,干脆做回大發(fā)慈悲的好人:“滾回來睡覺?!?p> 還在獨自郁悶中的竹之敬略微訝異,不確定的詢問:“公子,你不生我氣了?”
他有說自己生氣了嗎?自己為是的蠢東西:“以后不準(zhǔn)和溫酒有過多來往!”
“嗯,好?!?p> 竹之敬爽快答應(yīng),她也不想和溫酒有過多接觸,起身回到自己的被窩,像是想起什么,走到墨非宿床邊蹲下來弱弱的伸手:“公子,那畫?”
“本尊會幫你扔掉,以后不該收的東西不準(zhǔn)亂收!”墨非宿顯然不打算將畫還給她,這次送畫,下次送什么?
這一來二去萬一兩人送出感情來,蠢貨就被溫酒騙走了。
其實蠢貨被騙走也沒什么,也算幫他解決掉一個大麻煩。不過溫酒不行,花花腸子浪蕩少爺?shù)臏鼐撇贿m合心思單純的蠢貨。
“可是……”
“沒有可是,睡覺?!敝裰催€要多為自己的畫爭取之際,墨非宿一句睡覺就將她給大發(fā)了!
竹之敬發(fā)自肺腑的覺得有時候她家公子真的很不講道理,郁悶的滾回自己的小窩蓋上被子倒頭就睡。
管它的,只要公子不生她的氣就行。
......
竹之敬有一個重大發(fā)現(xiàn),最近公子眼里心里都是祁清顏。
祁清顏說庭院有些清冷,公子施法讓庭院長滿花花草草,直到祁清顏眼角掛滿笑容;
祁清顏說自己有些無聊,公子立刻去連霧山抓了只白白胖胖的小兔子送給她;
祁清顏說城北的蓮蓉餅味道不錯,公子每天都會給她買一盒回來,不管刮風(fēng)還是下雨都會給她買,唯獨沒有自己的份,雖然她也不喜歡蓮蓉餅就是;
祁清顏不喜歡自己洗頭,公子就幫她洗,甚至還不厭其煩的親自跑到連霧山采了許多祁清顏喜歡的花瓣放在水里。
祁清顏說在家待煩了,公子就帶著祁清顏出去游玩,早出晚歸,樂不思蜀,要不是這里是他家,怕是公子都不想回來了。
公子對祁清顏的無微不至的體貼讓竹之敬又嫉妒又羨慕。羨慕的是她能得到公子最溫柔的對待,嫉妒的是為什么她可以得到公子所有的溫柔?
她想,估計哪天祁清顏說不喜歡她這個丫環(huán)了,公子能立刻讓她滾蛋!對此,竹之敬深信不疑。
祁清顏臉上的笑容逐漸增多,公子開心;
竹之敬臉上的笑容漸漸變少,沒人在乎。
兩人在家時,她難受,形影不離的兩人總在她面前晃悠,看得她心頭堵的慌,就像有無數(shù)根針刺扎心口;
看不到兩人的身影她更難受!難受的想跟著一起去,想知道他們平日里出去游玩是在做些什么,是單純的游山玩水賞金,還是在一起卿卿我我甜言蜜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