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如果到了營業(yè)部沒有見到你要找的人，你會老老實實地離開嗎？”
“當然了，人都不在，我賴在這里做什么，我又不是來勒索敲詐的，我是來救人的！”
宋毅最后還是妥協(xié)了。他走到一邊，應該又要和安保、營業(yè)部的負責人進行協(xié)調了。
“還沒能確定死者身份？”
“你怎么沒跟著林青走？”
白筱實湊到鐘子期的面前，兩個人隔著閘門嘀嘀咕咕的，都是在提問，誰都不回答對方的問題。
沒多久宋毅就回來了，他打開了閘門，讓進了白筱實，然后在前面帶路。
“白小姐，我不知道你是聽了什么人的話才會那么想，但周明輝可是營業(yè)部的王牌，去年還拿了優(yōu)秀員工獎?！?p> 聽到這樣的介紹，白筱實忍不住瞥了一眼鐘子期。
“哦？看來他不僅是個高富帥，還是個職場精英啊。就是不知道這里面有多少是周董事貢獻的呢？”
白筱實當然知道鐘子期是鐘局長的兒子，更知道他因為這一層關系吃了多少別人知道的苦頭。不過她現(xiàn)在故意在鐘子期面前提起周震鳴的事，是為了威脅宋毅。
如果宋毅，如果不繼續(xù)配合，她可是會直接跑去找周董事。
聽到周董事三個字一出來，宋毅整個人都挺得更直了。看來這招的確管用。宋毅不再多嘴，趕緊將人帶進了電梯。
從羅莉娜提供的照片來看，周明輝樣貌清爽，雙眼有神，那種與生俱來的自信也增添了幾分氣質。絕對是會讓懵懂的少女心動的學長，讓職場女性傾慕和向往的前輩。
白筱實還記得周明輝的聲音。即便是在他慌亂的情況下，聲音依然清澈，而且還低沉富有磁性，但又不會過于粘膩?？梢哉f周明輝無論是外貌還是聲音，甚至連家世背景和個人能力都無可挑剔。
相比之下，在外人看來，或許張敏就顯得太過普通了。
尋常的外貌，尋常的身材，只有那雙倔強的眼睛帶著一股特殊的魅力。普通的家庭出身，普通的成長環(huán)境，雖然是名校畢業(yè)，但學歷停步在學士學位。
從世俗的評價標準來看，很難想象周明輝這樣的人會對張敏死纏爛打。
但找到張敏是自己的工作，白筱實也清楚絕對不能被先入為主的想法絆住，只有在最短的時間內排查出最多的嫌疑人，才能更快地找到張敏。
“到了，就是這里。不過我說過，周明輝不在公司里。”
掛著營業(yè)1部門牌號的辦公室里空蕩蕩的，印證了那個華陰說周明輝不在辦公室的話。但剛才那個華陰還說過，周明輝是在7點50打的卡。
白筱實沒有去華曜大廈的停車場，她也進不去，所以不知道周明輝是什么時候偷偷地從地下停車場直接上了樓。
但是一個將約定的時間定在公司對面的人，會這么做嗎？如果周明輝能在自己的辦公室看到咖啡廳，看到在里面苦苦等待自己的白筱實，還能理解，可他什么都看不到才對。
“你看，辦公室都空著，不是我們故意攔著你上來找人，而是你找的人真的不在?！?p> 宋毅還假惺惺地扯了扯辦公室的玻璃門，當然門是鎖著的狀態(tài)，根本無法拉開。
只是宋毅不知道，越是證明周明輝不在，白筱實就越是不安。而且事實上，只有見到還活著的周明輝，她才有更大的機會找到活著的張敏。
白筱實的目光在一排排辦公桌上掃過，試圖從那些看不清的工牌上找到屬于周明輝的那張桌子。
宋毅卻毫不留情面地擋在她的眼前。
“請吧?！?p> 宋毅對著電梯擺出了請的手勢。再也掩飾不住的得意，從宋毅放松的肌肉上就能看得出來。鐘子期因為工作原因，會被條條框框的規(guī)矩限制住，但白筱實絕對不是一個按規(guī)矩出牌的人。
“那我再打個電話試試，萬一這次他就接了呢，是吧？”
如果周明輝還在這棟大樓里，只是存心躲著白筱實，電話打過去總會有點破綻。就算是被調成了靜音，在這樣安靜的樓層里，震動的聲音都會顯得格外的明顯。除非他直接掛掉，或按下關機鍵。但這都能說明他還活著，死者不是周明輝。
總歸還算是有收獲的。
白筱實繞過想要送客的宋毅，在透明的玻璃墻外徘徊，耳邊已經開始傳來嘟嘟的電子音。
整個華曜大廈采用的都是巨型玻璃幕墻，這個營業(yè)1部位于大樓的南側，墻邊每隔兩米就擺著一株一米多高的綠色植物。
植物被照顧得很好，深綠色的葉片肥大而厚實，泛著油蠟的光亮。最讓白筱實感到好奇的是，即便是在密閉性這么好的空間里，她都沒有一絲憋悶的感覺，也聽不到中央空調轉動的轟鳴聲。
滋滋滋……
在房間的某個地方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震動聲，聲音不大但足夠被在場的所有人聽到。白筱實立刻瞪大了眼睛，心中生起一股興奮的感覺。只要死者不是周明輝，就有希望找到活著的張敏！
她在玻璃墻外來回走著，眼睛掃過玻璃墻內的每一寸，生怕放過周明輝不小心露出來的衣角。
但里面空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
“你們是哪個部門的？有什么事？不知道今天放假嗎？”
那個人小跑著過來，在門口停下。
白筱實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立刻直起彎著的腰，也向門口跑過來了。
果然是個熟面孔。
“怎么又是你，你是怎么進來的？周明輝不在這?！?p> “噓！”
白筱實將食指抵在自己的唇上，搖了搖頭，要求對方不要發(fā)出聲音。
這是齊景曄，是張敏的室友莫小艾的同鄉(xiāng)學長，也是周明輝的大學校友。之前白筱實在調查周明輝的不在場證明時，經莫小艾介紹，和他接觸過。
白筱實指了指那道緊鎖的玻璃門，希望他能把門打開，齊景曄則搖頭表示拒絕。
“人不在這里，你就別再胡攪蠻纏了?！?p> “鐘子期！?。 ?p> 你就算不幫我，胳膊肘也不能往外拐吧，白筱實在心里低聲抱怨。
手機那頭已經傳來對方暫時無法接聽的電子音，辦公室里也恢復了安靜。白筱實用力跺腳，將按下去的屏幕重新點亮，可就在手指要碰到撥通鍵的時候，又被鐘子期打斷了。
“如果這次手機沒響，你就得乖乖地離開，而且不能散播任何不實的言論。你別忘了，你只是個普通的市民，華曜集團可是有一群專業(yè)的律師，他們搜集證據(jù)控告你誹謗。”
“哎呀，鐘副隊長您言重了。我相信白小姐不會做這種事情的。不過你也看到了，周明輝的確不在這里?！?p> “你也聽到了，他的手機就在里面！”
“你的手機在里面嗎？”
鐘子期突然向齊景曄問道，對方不明白他的用意，但已經條件反射地將手伸進了褲子的口袋里，將手機取了出來。
“就這一部？”
齊景曄點了點頭。看著鐘子期不著痕跡地幫著自己，白筱實忍著想對他眨眼的沖動，努力壓著想要上翹的嘴角，然后看向了宋毅。
宋毅也只好無奈地點了下頭，白筱實報以微笑。
“不過，也有可能是周明輝不小心把手機落在了公司里?！?p> 鐘子期又出來搗亂。但白筱實已經明白他的用意，不會再誤會他了，也開始配合他演戲。
“當然，我同意你的看法。那我可不可以問他幾個問題？”
“問我？”
齊景曄一頭霧水，也跟著白筱實指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