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要隨便立Flag！
季川走下樓梯，有點心不在焉。
手機里還不斷響起微信消息的提醒。
“川兒啊，我剛才去查了查，這個芬巴拉女巫，在北美是個很出名的神棍。很多政界大佬，金融大鱷，都去找過她做過占卜，你別說，都挺靈的。哪怕在亞洲都很有名氣，常年幫人祈福辟邪?！?p> “而且我逛了逛一些陰間論壇，他們說這個芬巴拉女巫，其實是個超能力者，屬于某個超凡組織。真扯淡，他們咋不說這女巫是復(fù)仇者聯(lián)盟的呢？不過這事吧，確實挺邪乎的……”
“網(wǎng)上還有一段三十秒的小視頻，你要不要看一下？”
成有余發(fā)來了一條微信視頻。
季川點開一看，倒吸一口冷氣。
視頻里是昏暗的街道，行將就木的老女巫拄著拐杖，走在深夜的街巷上，忽然她的眼瞳驚恐的放大，渾身顫抖起來。
隨后視頻里傳出了宛若磨牙一般的尖銳聲響，伴隨著一陣陣詭異的低笑聲，只見女巫身后有什么東西在膨脹，砰的一聲炸開。
鮮血四濺。
季川皺著眉毛，把聲音放大，再次回放了一遍視頻。
這一次他聽清楚了，那陣低沉詭異的笑聲里，藏著一句話。
“——汝冒犯了神的名諱。”
那個瞬間，他渾身的血液都冷了。
他再次上網(wǎng)搜索了一下，找到了不少相關(guān)的資料。
這位名叫芬巴拉的女巫，確實是因為痔瘡重傷進(jìn)了監(jiān)護(hù)室。
按理來說，這種病根本不至于重傷。
但如果是視頻是真的，不是合成的話，那就有點可怕了。
這可不是一般的痔瘡啊。
季川放下手機，再次想起了最近反復(fù)出現(xiàn)的那個噩夢，在路邊順手買了一包煙，就這么蹲在路邊點了一根。
以前上學(xué)的時候，抽煙還得偷著抽。
現(xiàn)在沒人管了，倒還真有那么一點點不習(xí)慣。
一根煙還沒抽完，他就發(fā)現(xiàn)身邊出現(xiàn)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情況。
比如家門口的那個小賣鋪老板換了人，從以前和藹的大媽，變成了一個嚴(yán)肅的中年人，還一直盯著他看。旁邊包子鋪的老板也換成了一個年輕人，總是有意無意地往他身上瞟。
路邊停著一輛警車，啥也不干就在那停著，里面坐著兩個小警察在抽煙扯淡，時不時就看他一眼。
包括路邊的掃地大媽，都換成了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女人。
“什么情況？”
季川感到有點不對勁，他在這附近生活十多年了，就那么一個老式小區(qū)，附近這些做買賣的，包括街坊鄰居，大家基本都抬頭不見低頭見，住了那么多年彼此都認(rèn)識。
一下子出現(xiàn)那么多陌生人，就有那么一股子詭異的感覺。
甚至那兩個警察，也不是這附近的片警。
季川就抽了那么幾根煙的功夫，都被盯得發(fā)毛了，忍不住起身拍了拍褲子，嘀咕道：“有病吧，看什么看……”
然而離開了小區(qū)門口，街上還是有不少人在盯著他看。
那眼神怪異到，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沒穿褲子。
季川感到一陣毛骨悚然，趕緊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胖子，你在哪呢，我感覺這事情有點不對勁，在哪？”
成有余說他在學(xué)校附近的網(wǎng)吧打游戲，沒事可以來找他。
然而就在此刻，一條短信又發(fā)到手機里。
“你真的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舊神嗎？”
季川特別煩躁，終于回復(fù)道：“你他媽到底是誰？”
對方回復(fù)了一條鏈接，沒有任何多余的話。
季川本以為是不是釣魚網(wǎng)站什么的，猶豫一下還是選擇點開。
“深淵怪物論壇？”
他瞇起眼睛，深淵這兩個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深淵怪談：不要隨便立Flag，否則你可能會死！”
一行猩紅的大字，令人不寒而栗。
季川點開這個帖子，發(fā)現(xiàn)這里面講的內(nèi)容大概是說，千萬不要在晚上隨便立Flag，否則會有怪物找上門來索命。
“震驚！你們知道嗎？在午夜里隨便亂立Flag，可能真的會生效哦，如果不信守諾言的話，可能會有怪物找上門來，強制執(zhí)行！短短三天時間，瀛洲已經(jīng)出現(xiàn)四例受害者！”
“最初的受害者是著名的預(yù)言大師芬巴拉前輩，真的太慘了，難道深淵真的要卷土重來？”
“原本芬巴拉大師為了占卜出舊神的身份，已經(jīng)透支了生命力，沒想到又遭到了怪物的詛咒，想必是因為冒犯了深淵至尊的名諱，但愿她能挺過這一劫吧……”
“根據(jù)前面幾位受害者的情況分析，怪物的能力是詛咒，而且只在零點過后的每個整點出沒，天亮就消失，專門詛咒那些喜歡立Flag，或者被立了Flag的人，所以說這旗不能隨便插！”
“我不信，如果真的有，我現(xiàn)在就把電腦屏幕吃——”
“誒？樓上還好嗎？”
季川往下翻了翻，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神秘學(xué)的論壇，活躍在這里的人相信這個世界有舊神有怪物，也有一些自稱身懷異術(shù)的人。
不知怎么，他忽然就想起了祖父的筆記。
那本《深淵筆記》里，他好像看過相關(guān)的記載，好像里面也有一個類似的東西，跟帖子里描述的有點相似……
季川沉默了幾秒，依然有點半信半疑。
還是先去找胖子商量一下再說。
他猶豫了一下，給那個神秘人再發(fā)了一條消息：“我不管你到底是誰，能不能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半響，對方再次發(fā)來一條消息。
“如果你相信你就是舊神的話，一切都可以解釋得通?！?p> 季川沒辦法了，今天發(fā)生的一切委實是有點邪門，但只憑這幾點就讓他相信，自己是什么虛無縹緲的舊神，還是太扯了一些。
總之，還是先找胖子商量一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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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川這一路上，真的是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惡意。
或者說敵意。
就那么十幾分鐘的路程，起碼有二十多個路人見到他，都露出了一副驚恐和警惕的表情，紛紛對他避而遠(yuǎn)之，有多遠(yuǎn)躲得多遠(yuǎn)。
季川還就納悶了，他長得是會吃人還是咋的！
直到來到網(wǎng)吧以后，跟胖子一說這事，卻惹得對方一陣大笑。
“你說，會不會是因為那個舊神畫像的問題？”
成有余笑得肚子疼：“人家看到舊神來了，還不趕緊跑？”
季川翻著白眼：“放屁！”
他的心情有些煩躁，平白無故多出這些事，誰頂住。
要是再這么繼續(xù)下去，他都沒辦法正常生活了。
“是不是你最近太累了，產(chǎn)生幻覺了？”
成有余安慰道：“而且就不興你跟那個舊神撞臉了？就連那些明星偶像都有不少撞臉怪呢。而且那個末日預(yù)言也不會有那么多人信，相關(guān)消息被和諧了那么多，指定是你心理作祟！”
季川倒寧愿是這樣，可是他進(jìn)網(wǎng)吧的時候，分明就看到新來的網(wǎng)管，以一種格外詭異的，驚悚里帶著警惕的目光注視著他。
就連辦理身份登記，都離得他很遠(yuǎn)。
最過分的是接過身份證的時候還戴著手套。
搞得他有什么傳染病一樣。
“要我說啊，這些東西都是封建迷信。就你說的那個論壇，百度都搜不到，明顯就是個陰間論壇嘛。我覺得你應(yīng)該去看點陽間的東西，過兩天畢業(yè)聚會，去看看美女？”成有余提議道。
季川翻了翻白眼：“你能正經(jīng)點么？”
兩個人商議了大半天，到最后還是沒商議出啥結(jié)果。
“應(yīng)該還是巧合吧，無論是撞臉還是啥的，雖然我也覺得那個女巫莫名其妙得了痔瘡這事挺邪門?！?p> 成有余擺擺手說道：“不過造謠肯定是要遭報應(yīng)的！”
季川撓了撓頭，有些無奈。
當(dāng)巧合重復(fù)了太多次，可能就不再是巧合了。
這里面一定隱藏著一些必然性。
尤其是那個神秘學(xué)論壇里說的事情，總讓他聯(lián)想到祖父留下的那個筆記，能從中找到一些線索也說不定。
“行了，再不回家我媽該錘我了，別想那些怪事了。”
成有余起身，拍拍他說道：“這個世界上要是真有什么魔神鬼怪的之類的東西，老子就當(dāng)場表演一個倒立抽自己嘴巴！”
季川擺了擺手：“滾吧。”
他有點疲憊，坐會兒喝口飲料，一會兒也就回家了。
季川沒有注意到，電腦屏幕右下方的時間，剛好是零點。
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里再次收到了神秘人的短信。
“請你一定相信，你真的是舊神?！?p> -
成有余走出網(wǎng)吧，穿過寂靜的小巷，忽然一陣陰風(fēng)撲面。
那個瞬間里，他的四肢像是被捆住了一樣，動彈不得。
仿佛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操控了他的四肢，他驚恐地想要尖叫，卻發(fā)不出任何的聲音，眼瞳劇烈收縮。
那股力量將他整個人倒吊了起來，兩只手不受控制地抬起。
顫抖著，伸向自己的臉。
啪。
一個清脆的耳光聲回蕩在寂靜的夜色里。
啪啪啪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