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錦這才是將他一股腦地扔下,因為焦躁的原因,余錦手勁沒控制住,莫浣淵摔的呲牙咧嘴,平日里的風流模樣倒是變作滿身狼狽。
“帶路。”余錦冷冷道。
莫浣淵小聲嘟囔了兩句這還真是個冷美人,隨機便是帶著余錦和其他人一同穿過后臺的木樓上了二樓來。
二樓火勢也以滔天而來,不過萬幸還余下一壁欄桿處尚且還能過一人。
不等莫浣淵開口,余錦徑直伸手攬過他腰身,手臂用力又是將莫浣淵給直接扛在肩上。
醉香樓外早已圍聚了一堆救火之人,還有試圖闖入烈火中救人之人。
其中不乏太子府上的家奴侍衛(wèi)們,一個個急的滿面愁容,只拼命打水來救火。
不知是誰最先呼喊了一聲“快看”,接二連三的視線都是落在了余錦身上。
余錦不顧這些人視線,腳步輕盈地便是徑直躍下醉香樓。
驚呼聲與尖叫聲一齊傳來,熱風卷過臉頰,燙的余錦身子微微發(fā)顫。
記憶鋪天蓋地地涌來,伴隨著這一陣的驚呼慘叫聲,恍惚間余錦都是有些認不出眼下究竟是現(xiàn)實,還是自己所做的一個夢了。
直至腳心落地,余錦腦內(nèi)的喧囂聲才是統(tǒng)統(tǒng)消失不見。
家奴們匆忙趕來,七手八腳地將莫浣淵扶著,頃刻間莫浣淵身邊就是被各色人物給圍的水泄不通,就連太醫(yī)們都是蜂擁而聚,恨不得當場就要將莫浣淵給抬著回去府上才好。
余錦捋起一抹發(fā)絲,閃身便是消失在了巷尾中。
-平陽侯府
比起喧鬧嘈雜的外頭,侯府內(nèi)倒是顯得格外清靜安寧。
今日侯爺特準了府上家奴婢子們一日休息,好事的家奴們早已是上了集市,去瞧瞧那喧囂啊之處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的。
這偌大的侯府,竟是只剩下了莫元白一人在安靜澆花。
余錦刻意放輕了腳步,垂手侯在了莫元白身后。
“你回來了?!蹦撞辉仡^,溫柔地望著面前開的正好的一簇花叢,“今日可有什么收獲的?”
余錦深諳莫元白話中深意,不曾多言語,低聲道,“給太子留下了三皇子縱火的證據(jù),想必太子今日就會將此事處理?!?p> 醉香樓起火一事近日鬧的沸沸揚揚。
幾乎人人都在議論著究竟是誰對醉香樓恨意如此大,竟是放了這把大火,燒的醉香樓一點不剩不說,死傷亦是慘重。
此事更是驚動了皇宮,皇上下令三日內(nèi)必須徹查此事。
而負責調(diào)查的太子,僅僅一日便是抓到了縱火犯——三皇子莫意。
此事不單單震驚了朝廷,更是讓建安城陷入轟動中。
民心一時大亂,而本就有異心的黨亂之輩更是借著這次機會煽風點火,讓整個建安城一時間陷入混亂中。
直到莫意的腦袋懸掛在了城墻之上,此事才算是平息。
那一日余錦也前去瞧了,那顆腦袋被高高掛著,鮮血久久流不盡。城下百姓瘋狂扔著雞蛋蔬果,若非是掛在城墻上,莫意這顆腦袋怕是已經(jīng)被萬人踩踏。
莫意死前風光無限,死后卻是落的這般田地,倒也是令人唏噓。
余錦合上紗幔,朝著回春堂而去。
自從三皇子之事鬧出后,回春堂的生意便是變得格外。尤其是再配上是回春堂新掌柜救下太子的小道消息,回春堂的名氣更是一躍而起。
一時間,要提建安城中醫(yī)館,回春堂必然要占其一。
“夫人你來了!”余錦前腳才邁入院子,就聽的荷花那急促的喊聲,“太子來了許久,茶都添了兩次了。”
余錦聞言倒是笑的瞇了眼來,她拍了拍荷花的肩膀,徑直朝著前廳走去。
前廳氣氛有些許尷尬緊張,就連大夫會診時,都是有幾分在意地偷瞥幾眼太子。
莫浣淵已經(jīng)侯了一炷香的時辰了。
“夫人今日還不曾來,往日夫人沒有個固定時間,太子還是莫要等了。”荷花如此說道。
原本以為太子這等貴人理應不會繼續(xù)等候,豈料莫浣淵只一句,“無妨,我就在這里等她。”
余錦掀開帷幔而入,繡著花瓣的裙擺隨風轉動著,襯的余錦這張冰霜的臉蛋竟有了幾分溫柔。
“讓太子久等了。”余錦微微一提裙擺,正欲行禮時,只聽的莫浣淵一句“不用”。
莫浣淵懶懶起身,眉眼間的倦色根本藏掖不住。
“陪我走走罷?!?p> ······
莫意的血已經(jīng)流盡,那顆人頭失去了血液的潤澤看著有幾分干枯,更為駭人。
余錦抬頭望著,身上的寒意逐漸圍聚。
“你知曉三弟要來殺我,所以刻意等在醉香樓里,等著救我。”莫浣淵仍舊是那一副帶笑模樣,余錦先要從他的笑容里窺視一點端倪,可卻什么也無法看出。
莫浣淵好像一汪深淵,余錦越是想要靠近試探,越是感覺自己要被吸入深淵中,吞噬的尸骨無存似的。
莫浣淵收回視線,仰頭望向莫意的腦袋。
余錦看不清他的眼神,亦是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想,必然是大哥讓你前來救我的??墒悄阌幸饬粝氯芊呕鹱C據(jù)給我,目的正是借我的手稟報皇上,除掉三弟。所以······”莫浣淵頓了頓,再開口時聲音竟是有些沙啞,“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金錢還是地位?還是你也想嫁入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