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月扶著李樂下了車,在去衛(wèi)生間的路上,輕聲詢問:
“樂樂,你怎么樣了?剛才是怎么回事?”
李樂臉色發(fā)紅,猶感覺臀部的酥麻并沒有徹底消散,聲音如糯米般圓潤。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到了他旁邊突然渾身無力,就癱在他身上了,”說完,咬著小虎牙,解釋道:“對了,我可不是要給他道歉啊,他即使沒有偷拍,但也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好好好,他也沒讓你道歉啊!對了,你別輕易給人家下結論,他怎么就不是好人了?!?p> “他……他……”李樂看林海月不信,正要出口解釋,最后只能搖搖頭:“他反正不是好人!”
‘哎,總不能告訴她,他飛吻我吧,好像也是我先誤會他的。’
……
下了車,時靜遠在服務區(qū)隨便弄點吃食,隨便兌付兌付。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大巴車竟然一夜未停。
與晚上的靜謐相比,大白天,車廂里說話的聲音慢慢死灰復燃,互相分享零食水果的則有之,聊天侃山者有之。
“老李,我這自釀陳酒夠味吧!下次回去,讓我那,給你弄點?”
“王姐,你吃啊,我都打開了,不吃可容易壞掉?!?p> 一派喜氣洋洋,像極了結婚現場,不知道的還以為哪家搞特異結婚party呢?
說起來,這牌其樂融融的景象和時靜遠有很大關系,乘客們失而復得的東西,也都放開了摳門、小氣的心思,大方起來。
其他人尚且如此,更別提時靜遠了。
早上梳洗過的他,精神奕奕,由于吃不慣這些干東西,索性不吃,只是接回來一杯開水,放在不斷抖動的二郎腿上,抱著膀子,手拿茶杯,小口不停地嘬著。
茶水很熱,每次入口雖然只有一點,吞咽的‘咕咚’聲卻很大,不知混合了多少口水?
好在茶杯擋著,人聲嘈雜,倒也沒有人注意,遮蓋住了他的心虛。
他自己心里清楚,雖然小口喝著熱茶,但眼光卻斜視的厲害。
那里的“風景”讓他流連忘返,目不正視。
斜著望去,靠著窗戶的李樂,經過一夜的休息,重新變得活力四射,今天還特意加了一個紅色的蝴蝶結發(fā)帶,飄在腦后,此時的她,左手拿著一根玉米香腸,右手拿著一瓶濃濃的安息卡,輕輕咬下一截香腸,小嘴慢慢蠕動幾下咽下,就趕緊喝上一口牛奶,而后伸出丁香小舌,把殘留嘴邊的白色牛奶,舔入口中。
一臉滿足,酒窩乍現,像極了正被主人抓癢的小貓。
‘沒看出來,這個小老虎,吃飯的時候還挺好看!’時靜遠嘴一口茶水,心理暗想,我以后的秘書到底找什么樣的!是新人報道,還是小貓?zhí)籽b,實在難選。
“靜遠,給拿著!”林海月的聲音把時靜遠從茫然中拉回。
只見林海月正用青蔥細指,拿著一個剝好的雞蛋,遞在時靜遠的面前。“我看你沒吃什么早飯,順手給你買一個!”
時靜遠一愣,望著晶瑩剔透的雪白雞蛋,久久不語,終而伸手接過,低聲耳語。
“冷浸溶溶月,雪裹瓊苞香”
“她比她好!”
……
一方天地,一方水土,處處都充滿著繁蕪世相和幽微人性,就連這坐大巴車也不例外。
時靜遠自從早上接過那個雞蛋,也就放開了心,除了查一下分影者論壇上在大興山的安排之外,偶爾和車廂上的人們聊聊天。
隨著時靜遠的加入,車廂上的說話氣氛接連輕松起來,就連“方正男孩”也一口一個哥的叫著,熟絡起來。
當然時靜遠也得到了很多信息。
比如,‘方陣男孩’真名就叫李方正,都怪他老爹一語成讖,給他取名‘李方正’長大后真的方正起來來,特別是臉型,但聽李方正說,家境殷實,在學校別人都叫他“正哥”,很少有人給他起外號。
再比如李樂,家里也是個書香門第,她爸爸是個有點名氣的畫家。
聊著聊著幾人就聊到了學校上學的事情,感情他們幾個都在一所學校,三北大學,三北市唯一的本科院校。在得知時靜遠在三北商學院時,除了林海月一如往常,其他人語氣聲調明顯高了不少,好像一下子,時靜遠身上的神秘光壞消失毀掉,也不過是個二本學生。
時靜遠對此毫不在意,依舊笑容滿面,有說有笑。
唯一讓時靜遠不滿的是,這趟車號稱全稱高速,第二天早上八九點就能到的,結果一下子等到第二天下午五點多才到。
“五一假期一共七天,路上你給我跑掉兩天?!?p> 時靜遠忍不住吐槽,當然不滿的人,何止是他,全車的人大概都是如此,估計已經有不少人在心里問候司機他親屬了。
因此,直到司機快到了的時候,眾人才開始歡呼。
“真是快到了,這地方我熟悉,看那是興山街……”李方正歡呼雀躍,指著窗外給眾人解說,最后指著那邊拍著胸脯說道:“看到那邊的大樓沒有,我家在那邊有酒店產業(yè),住宿一條龍,你們要是有需要,我領著,絕對五折”掃視到林海月、李樂兩人又添加一句:“免費也不是不可能的?!?p> 眾人羨慕,挨著他座的那個男士,估計是第一次來興山,指著那邊一棟鶴立雞群的大廈驚訝道:“厲害,你家在那邊那個最高的大廈里酒店產業(yè)??!”
本地人熟知的人,兩眼放光“那可是興山大廈,大興山市的地標建筑了?!?p> “沒想到,你家在那上面有產業(yè),牛逼?!?p> “咳咳…不是興山大廈…興山大廈旁邊的那棟……”李方正有點尷尬,又重新指了指其中一棟。
眾人看去,如果興山大廈,是鶴立雞群中的那只鶴的話,李方正所指的那棟,也就是云云樓盤中的一只雞了。
縱使如此,眾人依然羨慕不已。
“那也牛逼,要知道興山街上沒有便宜的地方?!?p> “對啊,對啊,還沒住過那種地方呢,免費的話,我倒想試試。”
聽到眾人羨慕,李方正瞬間高昂起來,臉上卻謙虛地說:
“一般般吧!沒法和興山大廈比。不過據我爸內幕消息,興山大廈的股東都是全國有頭有臉的人物,就在前幾天,已經被‘包場’,好像開什么投資會,現在啊,外人想進去都難?!?p> “正哥,牛逼,這內幕都知道,看來以后進軍興山大廈,指日可待啊?!?p> “牛氣什么”一群人中,李樂鄙視著看李方正一樣,轉身對林海月說:“海月,今晚住我家!明天一早再坐車回去?!?p> 眾人吹捧聲中,大巴車也到了興山客運中心站,就在興山地標建筑興山大廈附近。
李方正昂頭闊步,走在前面,出了車站,到了外面,陡然回頭,笑呵呵地對后面的時靜遠說:
“靜遠你今晚住哪?要不跟著我,保管你滿意!”
那樣子,不可一世。
時靜遠搖搖頭,哪能不知道李方正的心思,也不氣惱,對林海月囑咐幾句,才不以為然地說。
“不用!今晚有人安排!”
時靜遠說完轉身走了,根據暗影網上的提示,向聚集點興山大廈走去,跟年輕人計較這些沒意思,五一七天,已經浪費兩天了,時間緊迫。
眾人望著時靜遠背著包遠去的背影,其中有人討好李方正,故意挖苦地說。
“還有人安排!”
“我看八成上網吧湊合一夜!”
“可不是嗎,正哥的好意,也不領情?!?p> 不過片刻之后,響起了李方正不敢置信又浮夸的聲音。
“靠,他竟然進了興山大廈??!”
“那兩排警衛(wèi)竟然讓他進去,他到底是干什么的?”
神秘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