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卿然見這情形,提著劍趕了過來,一手將宿白護在了身后,一手握著劍,“你干嘛?”
蘭起從身后將莫玄一抱住,他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混淆實事,猙獰著臉,“宿白,你真的死定了,我殺了你我!”
霍清夢咬著嘴唇,抽了他一巴掌,失望的望著他,“莫玄一,你若是真的喜歡她,就該護著她。她差點被你害死了還為你求情,你有沒有良心???”
這一巴掌徹底將他打蒙,莫玄一還沒有回過神,人已經(jīng)跑遠(yuǎn)了。掙扎著想要脫離蘭起的束縛,“你放開我,我要弄死這女人?!?p> 尚卿然恨恨的看了他二人一眼,“白白一心救你們,你們就這樣對她的?”也不顧得別的,扶著宿白離開了,走了好幾步,帶著些許苛責(zé)道,“你當(dāng)真嚇到我了,若不是我及時過來,莫玄一又傷害你怎么辦?”
宿白有些心虛,救蘭起純屬無心,救莫玄一就是別有用心了,被他那說得都覺得自己有幾分虛偽。拍了拍他的肩,寬慰道:“放心,沒事了?!?p> 尚卿然一下握住了她的手,“下次不許這樣沖動了?!?p> 宿白看著他有些不知所措,快速的抽回了手,這家伙抽什么風(fēng)了,總感覺怪怪。尚卿然以為說話重了將她嚇到了,偏過頭看向了別處。忽然安靜,似乎有些尷尬。走了好幾步宿白才道,“我是不是暈了很久???餓了?!?p> “正好,我給你燉了雞湯。”
聽到這兩個字,宿白只覺得胃里一陣翻騰。見到實物的時候,卻并沒有想象的那樣不堪入目,雖然味道一般,不過進(jìn)步如此神速,也算得上用心了。
“你慢點?!鄙星淙蛔谒膶γ妫瑩沃^癡癡的看著她,幾日下來消瘦了不少,得好好補補了。看著她漸空的碗,貼心的又加滿了。
宿白眼里只有雞湯,忽然抬起頭,感受到了那熱烈的目光,慌忙地垂下了頭。忽然想起來今天隨意找的借口,趕緊解釋道,“那個……我今天說的你別往心里去,那是為了糊弄師伯我瞎編的?!?p> “我知道。莫師兄不喜歡你,他喜歡師姐。”
“呃,我是說后面的。”
尚卿然想了想,眼里有幾分失落,“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歡我……”
宿白放下了勺子,心里只覺得焦灼。又得花時間解釋了,“不是,我和你就是同門師兄情誼,你明白吧?”
“白白,你是不是在意我有未婚妻的事情?”
其實定親只是一部分,更重要的是她是龍族,注定以后的生活將不太平。雖然天見不知道其中恩怨,但是宿白能猜得幾分,推翻了夜鯊一族的尚氏,說不準(zhǔn)和龍族也有什么血海深仇,她現(xiàn)在身份已經(jīng)在漸漸暴露了,誰知道會不會有刀劍相向的一日。眼下也不方便解釋,便點了點頭,“是啊,你有未婚妻了,我不會喜歡你的?!?p> “可我未婚妻是未與師姐啊。”尚卿然看著她懷疑的眼神,取出了信件,遞給了她,“父親沒有明說,但是未與師姐那邊已經(jīng)確認(rèn)了。你無需擔(dān)心,這門親事遲早可以作廢的,我不會娶旁人的?!?p> 這也太巧了吧,宿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要是從前這樣一個有顏有錢的小哥如此深情,她早就以身相許了。只是今時不同往日,一切都需要從長計議,保命才是首位,男人嘛可有可無的。
“尚卿然,你不明白,我們身份有別,我們注定不是一類人?!?p> 尚卿然取出一個玉佩,模樣是個可以儲存物品的法器,將它戴在了宿白的脖子上,“這是我所有的家當(dāng),只要你愿意,就沒有什么配不配的。那日莫玄一下黑手,我險些與你陰陽相隔,我……不想失去你?!?p> 宿白忽然覺得有些頭疼,怎么就說不明白呢?急忙取下玉佩遞回給了他,想了許久解釋道“你不明白尚卿然,你不知道我處在什么境地。這次是莫玄一,下次還不知道是誰,想殺掉我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你護不住我的。”
尚卿然有些驚詫,原來她都已經(jīng)知曉了。知道了一切還能那樣淡然,為了大局甚至為了仇敵求情,她究竟是個多堅強而又有魄力的姑娘啊?!拔颐靼?,我都明白。所以我說了,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p> 宿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勸也勸不住,說也說不清。便不再搭理他,讓他冷靜冷靜。
尚卿回去后思量許久,最后想清楚了。她肯定是害怕牽連到自己,怕自己的能力不夠。也不顧她冷冰冰的,每日都去看一眼。
后面幾日,宿白一直都躺在床上,不然就是坐在院子里曬曬太陽。每日三趟的喝著琊樓配好的藥,還得吃單獨煉制的丹藥,一種藥比一種藥更苦,喝下去就得迅速捂住嘴,強行咽下去,然后吃好幾口糖才能勉強遮住味。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莫玄一被罰到了書閣抄一年的經(jīng)書。他也沒有異議,正好偷的幾分清閑,實在不愿意回答那些你什么時候心悅師妹這類無中生有的問題,對外統(tǒng)一回復(fù)的是他一表人才怎么會看上那東西。
宿白調(diào)養(yǎng)了幾日后,才發(fā)現(xiàn)十五將至,快要下山了,每日都在各類藥物之間流連著,也給自己找了借口不搭理那個人。
十四晚,尚卿然看著她興沖沖的收拾打點,止住了她,“別忙活了,白白,師伯說了你身體沒好,不能出去。再說,你忘了上次的事情了?”
宿白停下了手里的動作,轉(zhuǎn)過頭看著他,“那天我被花瓶砸暈是誰干的?”
尚卿然心虛的看向了別處,一時找不到理由,不過她的確不能貿(mào)然下山,一把搶過她手里的藥瓶子,“反正你不許去?!?p> “你說,我要是告訴我哥是你不讓我去見他,他下次看見你會不會拿刀砍你。”
“那今時不同往日,誰怕誰啊?”
宿白奪回了藥瓶子,小心的碼放好。這些瓶子里都是些基礎(chǔ)的止血的藥粉,上次她就聞到了狼大身上有味道,后來確認(rèn)了便替他配了些?!拔腋缡莻€很厲害的人,你上次和他打架那次他受了傷,顧及著你拉我擋刀,根本就沒有用全力?!?p> “那我不管,如果你非要去,必須帶我。不然,誰帶你御劍?”
宿白笑了笑,“不是還有蘭起師兄嗎?大不了到了請他吃頓好的唄。不勞煩尚公子了?!?p> 尚卿然一把拉住了她,“別呀,怎么還生氣呢?我請你吃飯,我?guī)闳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