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桔的“圣誕計劃”拙劣但成功地完成了,雖然好幾次我覺得要露餡,但好在韓渝煜沒有多想。我仔細回想了一遍他的行為,再加上陳子桔手舞足蹈、極為篤定的解說,我現(xiàn)在居然也萌生了他可能真的對我有意思的想法。
“但萬一他只是樂于助人呢?”我轉(zhuǎn)念一想,心里的那一絲希望又被澆滅了。
陳子桔無可奈何地按住我的肩膀:“大姐,你能不能自信一點!他要是真的那么喜歡幫助別人,那為什么遠離班上那些女生,而只靠近你呢?當一個男生只對一個人特殊的時候,難道還不能說明他對你的感覺不一般嗎?”
“對哦......”我想想好像真的是這樣。
陳子桔見我茅塞頓開的樣子,欣慰地笑了笑:“我今天的任務(wù)算是完成啦,好啦,把耳機給我吧。”
我點點頭,伸手進口袋里,摸了半天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有:“奇怪!我明明放進口袋了?!?p> “?。磕阍僬艺夷??這可是我才買的耳機呀。”
去哪兒了呢?
“?。 蔽彝蝗幌肫鹗窃趽Q外套之前放的,也就是說它現(xiàn)在在韓渝煜的大衣口袋里。
在陳子桔殷切的眼神注視之下,我告訴了她這個抱歉的消息。
“噢......不!”陳子桔一臉痛苦,“不行!他還沒走吧?你找機會伸手進他口袋里,悄悄把我的耳機拿出來?!?p> “他會不會以為我要偷他東西?”我哭笑不得。
像我這種什么都寫在臉上的人,要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樣子,鎮(zhèn)定地把手滑進他的外套,再在他沒有察覺的情況下把手抽出來,這對我來說簡直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
陳子桔托腮:“那就不要偷偷拿,你就和他說你手冷了,想試試他的口袋暖不暖。你覺得怎么樣?”
我的腦海中迅速浮現(xiàn)了我扭扭捏捏向他撒嬌的樣子,僅是想想,都覺得尷尬至極。
“求求了,嗚嗚......我不能沒有它,何況它還有點小貴?!?p> 是我不小心放錯了地方,加上陳子桔為了我做了這么多事情,于情于理我都一定要把耳機拿回來。耳機如果被韓渝煜看到了,他很有可能會猜到我們的計劃,畢竟陳子桔編的“圣誕節(jié)玫瑰神”的故事經(jīng)不起推敲,要趁著他回寢室洗衣服之前拿出來。
我們懷著對耳機的擔憂,滿臉愁容地從后臺走出。我偷偷打量著韓渝煜兩邊的口袋,憑記憶確定了耳機的位置。
我暗暗向陳子桔眨眼,她迅速接受到我的信息,和我一同從韓渝煜的右手邊移到了左手邊。
“那......額......咳咳?!?p> 回寢室的路上,好幾次我想開口,都礙于自己的害羞,只能換成干咳來掩飾。
“快......”陳子桔壓低聲音,提醒著我趕快行動。
眼看寢室就在眼前,再不說話就失去最佳的時機了,我吸了口氣,往前一步跨到了韓渝煜面前,捏緊拳頭,低頭說道:“那個......我的手好冷......可以放你口袋里嗎?”
我的天,我真的好傻,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重來的機會,我一定不會把東西放錯口袋。
“嗯?”韓渝煜先是有些疑惑,愣了一會兒后,呆呆地把大衣口袋漏出來,“哦......那那......請進?”
我顧不得早已熟透的臉,把手飛速放了進去,說道:“謝謝你?!?p> 我的手小心翼翼地在口袋里摸著,和他并排走。
該死,怎么我的手一放進他的口袋,雙腳就開始不聽使喚地亂走了呢?居然同手同腳了!不管我怎么試著交換腳步,還是同手同腳,換不回去了。
欸?我摸到了!
“韓渝煜?!”
正當我抽出手的同時,我被面前的聲音嚇到,迅速抬頭,看見黎亦言一臉嚴肅地站在我們面前。聽他剛剛吼的那一聲,加上他憤怒的臉,我感覺下一秒他就要給韓渝煜一拳的樣子。
“還敢跑!”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從黎亦言的背后沖出一個壯碩的女生,一把拎住黎亦言的衣領(lǐng),“今天這事你不給我解釋清楚,你就別想走一步!”
我和陳子桔面面相覷,本來黎亦言出現(xiàn)在我們宿舍門口就已經(jīng)很出乎意料了,這個女生又是怎么回事?看她的肌肉,應(yīng)該沒少舉鐵,大冷天還穿這么少,這身體素質(zhì)絕了,一看就不太好惹。
“我真的不是要騷擾你!”黎亦言一個一米九的大高個兒,被她拎著頓時變成小可憐,“思源,你幫我解釋一下!”
我還沒弄清楚眼前這一幕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解釋什么?
“還解釋?你可拉倒吧!你在宿舍樓下點蠟燭表白,不是給我的,但碰巧擺的是我的首字母?你說出去誰會信?我,瞿舜呦;首字母,qsy,證據(jù)確鑿,還在狡辯!”那個壯碩的女生死死抓住他不放手。
“不不不,你可能誤會了,他應(yīng)該是跟我朋友告白的,她叫秦思源,首字母也是qsy?!标愖咏勐犕昝退_脫。
“真的?”她瞪著黎亦言,猛地把手一放,狠狠說道,“就你這樣還學(xué)別人告白呢?幸好我男朋友沒來,他要是過來看到誤會了,你會更慘!別讓我再看見你!”
我們乖乖站著聽著她說完話,乖乖目送著她寬闊的背影離去,這才松了一口氣。
“你在這兒搗什么亂?”陳子桔用力地幫他理了理衣領(lǐng),“你一直跟我打聽回來的時間,原來是要告白呀?你早說呀?!?p> “先不說這事兒了,太丟臉。”黎亦言撩開額前的頭發(fā),徑直走向韓渝煜,“你在這兒干什么?”
看著兩人的氛圍不對,陳子桔立馬上前道:“他是去看我話劇的?!?p> 黎亦言有些失望地看了看陳子桔,又看了看韓渝煜,最后看了看我:“我看到你們倆牽手了,你跟他一起去的吧?為什么不告訴我呢?”
黎亦言這眼神也太不好了,我只是把手放進他口袋,還沒有和他牽手呢。
我剛想說話,黎亦言長嘆了口氣,直接轉(zhuǎn)身走了。
走進宿舍樓,我把捏在手里的耳機還給了陳子桔。
“桔子,你說黎亦言怎么會認識韓渝煜的呢?”我問陳子桔道。
黎亦言是大二的,韓渝煜是大一的,不在一個年級,韓渝煜也不參加學(xué)?;顒樱蠢韥碚f應(yīng)該是毫不相關(guān)的兩個人吧。
“我不太清楚,我雖然和黎亦言高中同校,但韓渝煜我是大學(xué)才認識的。黎亦言家里也是做生意的,說不定他們私下見過呢?”
是有這個可能,但是為什么我覺得,他對韓渝煜的態(tài)度有些過于不友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