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間,邢星趁著對上官離塵的記憶未失,來尋上官離塵。
昌樂山莊依舊,邢星隱身,看著前世熟悉的一切。
想起那些愛恨嗔癡,酸甜苦辣,心中免不了嘆息。
凡人,為什么會有這么多的情緒,這么復雜的情感。
此時正是冬日,白雪皚皚,素枝銀裹。
邢星瞧見一人,那人背對著她,穿戴著大大的斗篷,背影孤寂。
邢星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受,似曾相識,熟悉無比。
邢星正要走過去一看究竟,一人跑了過去,邢星不知道那人是誰,不過應(yīng)該是那個人的侍從吧。
鐘誠拿著一個暖手爐遞給那人,“主君,這么冷的天了怎么不進屋?快暖暖手吧?!?p> 上官離塵未接,看著眼前蒼白一片的雪景,眼前浮現(xiàn)著辛星的音容笑貌,曾經(jīng)的甜蜜歷歷在目。
二人在冬日里擁抱,打雪仗,相互追趕嬉戲,那段日子,恍若昨天,又好像離的很遠。
上官離塵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胸腔里好似被密密麻麻的針扎扎一般,有種說不上來的窒息難受。
邢星走上前來,看清了那人的樣貌,俊美的面容,白皙如玉。
較之以前,少了幾分少年感,多了些許成熟,臉更瘦了,眉目間總縈繞不絕著愁緒。
上官離塵,是他。
邢星瞬間淚目,眼神癡癡的望著他。
二人面對著面,可惜卻不能相見,無異是這世上最遙遠的距離。
上官離塵不知為何,總覺得虛空中有什么在看著他,心里竟升上了一股難以言說的熟悉。
他四顧著,卻什么也看不到。
看不到并不意味著感受不到,上官離塵用心的感受著,他目光帶淚,輕聲中帶著沉重,小心中帶著深情喚道:“辛星,是你嗎?是你回來了?”
鐘誠看到上官離塵這般,心里又急又怕,趕快勸著說:“主君,你快別這樣!少莊主已經(jīng)走了四年了。
這四年間,你活著痛苦,每日不是待在少莊主的院子,就是站在這一站就是幾個鐘頭。
你也該放下了,也該好好生活了,也該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
少莊主在天之靈看到你這般,恐怕也難心安?!?p> 鐘誠抽噎著說著就落下淚來,邢星聽著,心里不是滋味。
她死了這四年,于她不過短短四天,而上官離塵心底的痛苦,定折磨了他許久。
上官離塵目光看著虛空,可目光所及,盡是白雪,什么都沒有。
可是他卻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辛星,她就在這。
“鐘誠,辛星好像回來了,就在我的身邊,就在這兒。”
上官離塵露出了久違的笑,鐘誠則是一臉擔憂。
邢星看著這般的上官離塵,心中一痛。
火燎天傳音,說有了魔獸的下落,邢星只能離去。
上官離塵突然又覺得,心底那股熟悉的感覺走了,好似一陣清風般離去。
無限的惆悵癡狂涌上心頭,上官離塵捂著胸口,踉蹌著倒在雪里。
“主君!主君!”
鐘誠著急的去扶上官離塵,上官離塵昏迷不醒,閉著眼。
火光蔓延,一只猙獰可恐的巨大魔獸被火色包圍,魔獸巨大的口中吞吐著魔氣。
邢星眸光帶著凌厲,周身靈力翻涌,墨發(fā)飛揚,衣袂翻飛。
火光沖天,火紅的靈力翻涌匯集化作巨大火蛇,張著紅色帶著燃燒火焰的巨口向魔獸沖去。
火蛇纏繞住巨大魔獸,紅焰灼燒,魔獸痛苦嘶吼。
邢星動作利落,召出霜血,劍刃凌冽,寶劍激動的震動。霜血出鞘,必然見血。
邢星飛騰而上,手持霜血,身影瞬移,刺入魔獸頭顱。
魔獸更加凄慘凌厲的叫聲響徹,火色灼人,邢星拋出捆魔鎖,趁著魔獸受重傷收服。
瞬間巨大的魔獸就被縮小吸入了捆魔鎖首部掛著的圓珠中,此珠內(nèi)有乾坤,可關(guān)押被捆住的妖魔。
邢星收回捆魔鎖,立在云頭,火燎天一臉崇拜的看著邢星,“師父,你好厲害!這么快就降服了一只!師父,我發(fā)現(xiàn)你的靈力術(shù)法越發(fā)厲害了!”
邢星淡淡一笑,“這其實沒有什么,那只魔獸屬性怕火,而我剛好修煉火系法力,就可以克制住它。而且這捆魔鎖,威力強大,只要被它捆住,肯定會被收服。
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想要戰(zhàn)勝,就得了解它們。且不能以為自己法力高超,靈力強大就剛愎自用,無所畏懼?!?p> 火燎天點了點頭,“師父,你說的我都記下。那師父,那接下來我們……”
邢星眸色漸幽,低眸間面色慎重道:“火燎天,其實想要打敗什么,知道它的行蹤最為主要。不然連魔獸都找不到,又何談將它們收服?
這就考驗到我們神仙的追蹤之術(shù),密探之法。這次你做的很好,所以,為了好好檢測你的追尋之法術(shù),尋找魔獸蹤影的任務(wù)就交給你了。
師父我相信你一定會做好,對不對?這也是我對你的一種考驗?!?p> 邢星一副高深莫測,我為你好的姿態(tài),讓火燎天這個粗人信以為真。
火燎天立馬了然于心,哦,師父原來這是在考驗我呀!必須要好好表現(xiàn),不能讓師父失望!
火燎天眼神堅定,看著邢星認真的點了點頭,用力的拍了拍胸脯說:“師父你就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完成你交給我的任務(wù)!”
邢星目的達到,滿眼欣慰,臉上笑嘻嘻,還鼓勵的拍了拍火燎天的肩膀說:“好樣的!就應(yīng)該這么自信!你要是發(fā)現(xiàn)了魔獸的蹤跡,切勿不要打草驚蛇,千里傳音給我,剩下的就交給我。知道了嗎?!?p> 火燎天點了點頭:“嗯,知道了師父!”
火燎天去找尋魔獸,邢星則是去尋了那心上之人。
樸素的屋子里,上官離塵閉著眼睛,俊美的面容顯得格外憔悴。
他病倒了,由于終日跪坐在辛星墓前,他的腿瘦的只剩下一把骨頭了。
一到冬日,雙腿便疼痛難忍,但他總是不肯醫(yī)治,如今,越發(fā)不行。
鐘誠端來藥,上前呼喚上官離塵,“主君,主君,該喝藥了?!?p> 上官離塵慢慢醒來,瞥了眼藥,轉(zhuǎn)過臉去,眉顰春山,“不喝,端走。”
鐘誠瞬間又氣又悲,語氣帶著哀怨悲痛:“主君,你還是把藥喝了,大夫說你的腿已經(jīng)落下了病根。如果再不好好治療了話,可就越發(fā)難醫(yī)痛苦了?!?p> 邢星隱身站在一側(cè)聽著,目光卻一直在榻上那人。
上官離塵語氣不在乎,帶著疏離淡定:“良藥可以醫(yī)體,卻醫(yī)不了心中的傷。心中已然有疾,這世間再好的藥也是沒有用的。
我如今,不過是在熬些時日。這幅身軀要廢要病,任由其去。我只盼著自己少了點活著的日子,快快的離去這人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