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郭昂喊住她,走過去蹲下來仔細看了一會兒,“確實是旅人蕉,我和你一起去?!?p> “嗯?!?p> 周雨沒有異議。
郭昂從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空水壺,撿起地上的木棍當(dāng)做武器捏在手里。
兩人離開隊伍,開始往前面尋找。
照不進陽光的森林,昏暗不變的空間會容易讓人遺忘時間的流逝。
兩人漸漸離開眾人視線,細碎昏黃的陽光斜斜的照進來
周雨突然停住,抬頭看著頭頂樹冠,“現(xiàn)在幾點?”
郭昂在她身后正在四處尋找旅人蕉,聽到周雨問他,抬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
“下午一點?!?p> 周雨站在那一片昏黃的光芒中,“你覺得這是幾點的陽光?”
郭昂不解,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奇怪的地方。
“下午一點太陽應(yīng)該在我們正上方,但是這束陽光是斜著照進來的?!彼撕笠徊诫x開剛才站的那塊地方,“按照地圖上的路線我們一直都是向著正北的方向走,只有到黃昏的時候太陽才會從左邊斜著照過來,但你告訴我現(xiàn)在才下午一點。”
周雨并不是不相信郭昂,只是時間與太陽的朝向?qū)Σ簧希屓藭话病?p> 郭昂看了看頭頂,又看向自己的手表。
“一點二十五,剛才看的時候是一點二十三?!彼麑⑹直砣∠聛磉f給她,上面顯示時間是13:25分。
周雨接過手表,表盤完好正常走動,并沒有壞。
周雨沉思一會兒把手表還給他,“我有個不太好的猜想?!?p> 不太好?
“你想到什么?”
周雨沒有回答,若有所思抬頭看了看頭頂?shù)臉涔凇_@座島本來就不太正常,不能用以往的常識去判斷,情況不明她不敢隨意下結(jié)論。
“可能是我多心了,”周雨搖搖頭壓下心中的迷惑,“先找吧,回去再說?!?p> 如此郭昂也沒有繼續(xù)追問。
兩人繼續(xù)尋找,終于在不遠的地方找到了旅人蕉。
周雨撥開葉柄,在旅人蕉根部的柄桿上戳上一個小洞,清水從破口出流出了
顧不上其它的,周雨用手捧著喝了好幾口,干澀的喉嚨總算得到了舒解。
再看身邊的郭昂,正大扶著葉柄大口喝著。
兩人背著滿滿四壺水回去,眾人見到水源,咽了咽早已干涸的嗓子,一人喝了些終于覺得舒服了。
“前面還有很多,一會兒我們再去一次?!惫簩α钟钫f道。
“嗯?!绷钟詈认伦詈笠豢谒?,點頭應(yīng)道。
方瓊坐在樹根上,慢慢挪到一旁正在整理東西的林芳旁邊。
其實背包里可以吃的東西已經(jīng)不多了,但周雨還是會習(xí)慣性的整理。
說不定關(guān)鍵時候會用得上。
“林芳,我想上廁所。”方瓊小聲的在她旁邊說道,舉止間有些羞怯。
周雨正準備將裝滿的水壺放進包里就聽見這一句,看了一正準備出發(fā)收集水的林宇。放下水壺認命的扶起她。
“走吧?!?p> “還是把水壺帶上吧,剛才走了一身汗,我想順便擦洗一下?!?p> 周雨無語了,你當(dāng)你是來露營的嗎?
方瓊看出她不愿意便道:“一會兒我的水給你?!?p> 周雨無話可說扶著她慢慢離開營地。
方瓊跛著一只受傷的腳,整個人的重量差點都壓在了周雨身上,兩人走了好遠方瓊才停下來。
“你……沒事吧?”
周雨朝遠處眾人休息的地方看了一眼,郭昂和林宇不在。
“沒事,你不上了?”
“哦…你先轉(zhuǎn)過去?!?p> 周雨難得的翻了個白眼,轉(zhuǎn)過身去。
身后只有窸窣聲,這聲音持續(xù)不斷。
褲子這么難解嗎?
周雨想到,隨后手腕被人用力撓了一下,還來不及呼痛便察覺出不對勁。
轉(zhuǎn)身一看哪里還有方瓊的影子,身后半人高的野草輕輕晃動,地上一道被拖拽的痕跡十分明顯。
“方瓊不見了!”
說完周雨沿著痕跡追了過去,她呼喊的聲音不算小,奔跑間余光里那幾個坐在遠處幾人竟然像是無所覺一般。
可她現(xiàn)在也顧不上別的,追出去幾百米后,終于看到前面地上蜿蜒扭動的東西。
樹藤!
粗壯的樹藤快速退去,隱約能看見前面一團青色的陰影。
周雨抽出腰間的匕首,飛撲過去將樹藤死死釘在地上,墨綠色的液體從匕首處流流出來。
前面那團陰影也停了片刻,尖銳又枯啞的聲音從那團陰影里傳了出來,一條藤蔓抽了過來,徑直將被釘住的藤蔓抽斷,繼續(xù)竄逃
周雨忙爬起來,順手撿起匕首。緊緊追上前面團纏繞在一起的綠色藤,扭動間隱約可見被包裹在其中的方瓊。
不知道追了多久,前面的藤蔓停在了一片空地上,地上只有干燥的土,沒有之前樹林里滿地的樹葉。
周雨上前撥開藤蔓,藤蔓卻順勢纏繞到她的手臂,急忙退去才險險掙脫開。
身后并沒有人跟來,剛剛的呼救竟然都沒有人聽到,這地方這么怪異,要是自己現(xiàn)在回營地找人,中間讓這東西逃了該怎么辦?
可這東西一碰就纏上來,要是自己一個不小心也被困住那就得不償失了。
救還是不救?
“方瓊!你聽得見嗎?”周雨稍稍靠近那團藤蔓,“方瓊!”
一片寂靜。
難道已經(jīng)死了?
“唔……水……”
就在她準備放棄的時候,終于聽到了微弱的回應(yīng)。
水?
周雨眼睛一亮,“等我!”
還好剛才為了扶人方便把水壺掛身上了,一壺水澆到那藤蔓上,便猶如硫酸一樣,藤蔓開始冒出白煙,尖嘯的聲音從藤蔓球里傳出,收緊的藤蔓漸漸散開。
散開的藤蔓終于露出了原形,那是一個類似章魚一樣的東西,墨綠色的吸盤一樣的腦袋緊緊將方瓊包裹住,十幾條像藤蔓一樣的觸手蔓延開來竟然有十幾米長。
周雨將水壺對準那東西的腦袋,比起觸手腦袋更是脆弱,一沾上水就化成黑黑的汁液。
就這樣淋了一會,那東西的腦袋都快融沒了,十幾條觸手也癱在地上一動不動。
而在藤蔓旁邊的地上,還長著三四棵與小號的藤蔓,它們正瘋狂的躲避著濺過來的水滴。
看來這里是它的老巢。
周雨沒有圣母心,兜頭給它們淋上水,一棵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