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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婦女的日記

第一百一十九章:歲月贈別離

一個婦女的日記 景霞 3623 2022-03-20 16:12:30

  一九九一年三月十五日小雨

  早上八點鐘起床,吃過早餐下去路邊攔車又放不下面子,只好等班車來進(jìn)五山。

  老媽在旁邊嘮叨我也安定不了心來聽她講些什么,擔(dān)心坐不到l車,人在心早己飛到路上的每一輛車上,天又下著雨。

  急忙著上了車,母親還不忘那袋子會爛的吩咐我。

  車上,同單位的鄧炳清主任告訴我說調(diào)令今天討論,過幾天就可以來了,他原來去了縣社。

  好濃重的霧呀,看不清山,松林,濃霧迷住了我的視線,什么山花竹子也看不清楚。

  沒有多少次機(jī)會,可以再看這迷茫的霧了,體會不到這纏綿不清的愛了…….

  在家休息幾天心也覺平淡,感覺好累好疲乏,聊無生趣:整天上班下班也好煩,回去休息沒事干也一樣毫無生趣。還是有事干好些,閑時找些娛樂,去遠(yuǎn)的地方旅游一次,這也會增加不少生活的情趣吧?

  回來剛上班,沈就走了進(jìn)來,說買螺絲,我發(fā)覺,他的心在跳。

  我說:“吉他弦斷了,你有沒有琴弦了?”還說:“你不來我這里玩了?這幾天下來過沒有?”

  他說:“昨晚去過韓燕男友那里?!比缓笳f:“下.”

  我說:“你不來我走了你也不知,又說我不告訴你啦,又不請你吃了?!?p>  我接著又說:“我樓上種的蘭花不知是什么蘭?”給鑰匙他讓他開門去看,不一會兒我也上了樓,他正在欣賞,說是寒蘭。

  我靠近去看,連他的心跳聲也聽見了,他好怕好怕。

  我知道自己再心慌意亂就什么也不能說了,加上三姐也說我多情,我只有平靜自己的心,以朋友的心態(tài)來款待他,叫他吃油角子,他也吃了,為了討好我,不喜歡吃也吃,然后急著逃走了。

  哦,是他自己把自己嚇跑的,我真的如此讓他心跳嗎?

  下了班,煮飯吃,吃過后午睡一會,但也睡不著,回味在門店里說過的話,我問他:“現(xiàn)在很忙呀?”

  他說:“不忙,也不是很閑?!?p>  “還打麻將嗎?”

  “很少打,不打了。”

  在我心里,現(xiàn)實讓我完全可以掙脫這份情,因為我喜歡成熟體貼可以讓我任性撒嬌的男性。沈的性格可能讓我壓抑,他的性情可以和我一樣瘋癡嗎?

  面對他,我又無法抗拒他給我愛情的美好:他多情的眼神,心跳的聲音,無奈的傷痛,都讓我心慌意亂,此情是永無了結(jié)了,還是做朋友好,免得又傷了另一顆女人心。

  他在下樓時,還是不大自然的心神慌亂與我們單位的人打招呼,我能令一個人心跳,這也是我的幸福。

  下午下了班去買米,張他們又在調(diào)侃。

  單位的人全都知道我要調(diào)走了,他們都有羨慕,但不會了解成功的背后,又隱藏了多少的辛酸?歷經(jīng)幾番周折,別人還說我們家的后臺很硬呢。

  為了生存,只有硬著頭去闖去碰,碰得頭破血流也不害怕,命運終將會碰出點好運來。

  跌倒了,爬起來。

  去洗澡時,韓來了,我問她拍拖有沒有樂趣?她說整天在一起,也沒什么意思,有時也想一個人靜靜的,常這樣也覺很累.

  “到時你就知了?!彼@樣對我說.

  九一年三月十六日

  早上十點鐘下班,邊煮飯邊記著日記。

  下午上班時,廖潔來我門市部翻書看,我還會調(diào)侃她幾句:“什么時候請吃喜糖啦?搞些什么東西給他嘆嘆?!?p>  她邀我去中學(xué)玩,今天是星期六,沈去挖蘭花了,我想遲早是要去一次的,作以道別,一個人去不如和她一起去,還坐她的單車。

  去到,他們正在吃著雞爪子,(用面粉做的油炸)叫我隨便坐。那些老師走后,我們?nèi)齻€人坐在一起,沈說“在這吃飯?!?p>  我笑應(yīng),說:“你炒菜,我炒也可以啦?!?p>  沈說:“廖潔不說炒的就去做?!比缓笏N蘭花,說那些大葉子的是兔耳蘭,象兔子的耳朵也象萬年青的樣子。我撿了些小的說:“給我呀?!?p>  他答應(yīng):“好”。

  種他那盆時,還差一株搭配,叫我給,我又選了一株好的,又不舍得給,給了又縮回手,覺得那株兔耳蘭小巧得可愛,又還是給回他,問他要哪一株,他說:“隨便你給?!?p>  隱隱的,我還是發(fā)現(xiàn)了廖潔的醋意,沈又哄她,說幫她種夏蕙蘭花,美的就給她。

  她說:“不靚的就給我,靚的就送人。”

  沈在廳門口種花,我和廖兩人在看,她去拿泥時,還急急的跑去,轉(zhuǎn)角拐彎處也回頭張望,深怕我與他聊。

  我冷然地站在那里,話也懶得說,她轉(zhuǎn)回來也沒說什么,但撒著嬌。

  我趁機(jī)說:“他的不是你的,叫他種一盆放在你房間,還分什么你我?!?p>  沈做著疼惜她,知她喜歡那株送給我的小巧可愛的兔耳蘭,說幫她也種一盆。

  沈在種蘭花時,我故意走進(jìn)廚房幫廖洗菜做些什么,他也是覺然知道的。

  我不識趣不是惹她惱么?當(dāng)我一起與她做著什么時,突然發(fā)覺自己不知扮演著什么角色?友人?客人?我算什么來著?我在做著什么?在這里做一個與人爭風(fēng)吃醋的得寵女子么?他同時擁有著兩個女孩子的愛,也太貪心了吧?

  我對她找借口說沒事干好無聊,做什么吃的也不會做,她就叫我進(jìn)房間看看書。

  我進(jìn)去房里便看到他寫的詩集,認(rèn)真的看,那時叫他給我看不肯給看的,現(xiàn)在卻輕易的看見了,什么《注定》《擔(dān)憂與渴望》……那些詩多是愛情詩,抒發(fā)情懷的,抒寫著他的《夢魂之歌》己去,現(xiàn)又有夢又有魂了。

  “注定我這一生就是失意嗎?”

  那《擔(dān)憂與渴望》是這樣寫的:我常想/假如我們都是星1你是否害怕碰撞悄然離去/讓我用一生去找尋你消失的軌跡。

  我常想,哪一天,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渴望愛情,卻又擔(dān)心她悄然離去,碰觸了,就害怕失去。還說什么“縱然說是離去,還不如說是逃避?!蔽以诨呕艔垙埖爻?。

  他悄悄地站在房門外說:“在偷看詩?!蔽倚π?。

  廖叫他去炒菜時,他又去種花,我又在看他種花,聊天,叫他拿了一株蘭花,他說還要干什么?

  我說:“還不夠種一盆?!?p>  他說:“無心種花的人,怎么會開花呢?”

  我說:“或者有心種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呢?!睋P老師在旁邊笑,沈知道我是在逃避他的,我又故意與揚老師好說,他也就故意和女友說得更親密了:“我們”“廖聰明噢,”還用手去捉她的手,但并不自然,象作出來給我看的樣子,他的心在疼痛嗎?

  吃飯時,我與他都似乎不大自然,廖就說得很多她父親,我說得很少,他又怕稍注重我時女友又生氣,所以還是比較小心翼翼,然后才自然大方些。

  吃完飯她洗碗,我沖茶,我說自己口渴了,那菜有點咸,他說是咸了一些。

  后來我們在玩吉他,唱那首《渴望》一開始廖也在聽,他說破天荒為我唱了一首歌,與女友也很少試過,廖有些怨怒他,然后去燒水了。

  他在彈什么倫巴的節(jié)奏,彈些歌曲,然后覺得女友久了沒出現(xiàn)生氣了,又去哄她。

  他走后,我叫揚老師幫我打拍子,拿著吉他玩得很開心。

  他悄然到來,我預(yù)感得到他站在門口看我們開心,我又象故作歡喜,過后他還是加進(jìn)來彈一些探戈,歌子,有趣得很,他不彈了,我又彈,那首5656561的歌譜揚老師一聽就覺好熟悉地跟著哼,又哼不出下句,我就笑。

  沈也哼:“5656561,23235”的逗得我好笑,我又摁著琴弦續(xù)彈下去,我們一起說出歌名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在他一拿起吉他彈那首《梁?!窌r,我也在跟著哼,哼到最后還是產(chǎn)生了共鳴。

  廖老師看不過去生氣地走了。

  沈老師的霸占心理還是很強(qiáng)的,簡直也是個醋罐子,我故意與楊老師開玩笑他也介意,再發(fā)現(xiàn)我避開他時就更不開心了。

  這時我才覺得別的情可以無私,唯有愛情最自私,不可分享。

  在他心里,還是很珍惜共度擁有過的美麗時光!

  他太貪心了,在種花時把多余的蘭花拿開時說:“忍痛割愛呀”他對著蘭花草說,不知是不是對我說的?

  他也意識到自己的“貪心”吧?他要顧到女友的感受,又不喜歡揚對我的好,感覺也是累?

  送客了,他說:“今晚與廖潔睡啦。”

  “不行?!?p>  “那你自己走。”然后又叫楊老師送我,說他很累,想早些睡。

  我想他也是累了,扮演了一個晚上的戲,同時面對兩個喜歡他的女子,又爬了山,是身累心也累吧?是該早早的躺在床上靜靜的想一想了。

  “卸了裝的愛情原來是憂傷。”真的是憂傷。

  我說:“走了”他站在那里也不目送。

  放吉他時我說:“二十幾號下去幫我弄吉他?!彼饝?yīng)了。

  走時我也叫廖老師下去玩,然后樂意地和楊老師走了,沈也才走出來,我說走了,他也不作反應(yīng),我也不怨恨他沒有相送,也理解他為什么不送,我還說叫廖潔送。

  心里也不愿碰觸,也害怕碰觸。這不是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嗎?還有什么話沒說完嗎?他們在一起的默契,故意說客家話,還有對學(xué)校的看法,親密無間的樣子,我看了也不是滋味呵。

  回到房間里,我的心也無法平靜,在床上,幾乎失眠般的輾轉(zhuǎn),兩三點鐘了,心里郁悶極了:只有要離開這里時,他才遷就于我,讓我任性,我問他有什么好聽的錄音帶?還說他失意的人寫失意的詩。

  睡夢中夢見稀奇古怪的事,還有他女友。

  九一年三月十七日陰

  早上醒來看見那蘭花,真有些后悔要了它,因為看見它,就會想起沈,想起他,就會有一種不是滋味的感覺,那種不純的念頭隱隱在心中產(chǎn)生。

  才知,可以鎖住人,卻鎖不住心,可以鎖住心,卻鎖不住情。

  恨他,卻做不到連友情也不給他,而斷絕來往到不說話,做個陌生人。

  他以為我會恨他吧?來“贖罪”的嗎?其實怎么會呢?是朋友了,一切都不該怨恨,一切都可以理解。

  在他進(jìn)來門市部時,我早己忘記了昨夜的情感,很自然地說:“下來了。”也能預(yù)到他會出現(xiàn)似的不驚慌了。

  剛好廖司機(jī)進(jìn)來我叫他幫忙帶床頭柜出去,沈就笑說跟車拖出去,顧客象傕命鬼似的催著買東西。

  我問他:“就走了?”

  他說:“不走要我站在這當(dāng)傻子呀?!?p>  “我?guī)讜r讓你當(dāng)過傻子?”

  他走了。

  下午下班去韓那里,六點多她也來坐了一會,聽到《婉君》的歌就去看電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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