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新澤起身,與皇甫留四目相對,搖了搖頭,“臣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臣覺得宮家完全可以不參與皇室的事,他們……”
還沒等他說完,皇甫留就冷哼了一聲,“百里愛卿若是這樣覺得,那就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了,朕有朕的思路,這件事就這么定了?!?p> 掃視了一下眾人,繼續(xù)道:“從今天開始,宮煜承就是璃南皇室的太師,若是誰不服,就給朕憋著?!?p> 眼神在皇子們那里刻意停留了一下,“另外,太師舉行儀式就安排在今年皇家宴的那一天?!?p> 話音剛落,朝堂上一下嘩然起來,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顧尹秋。
顧尹秋看起來似乎還挺冷靜的,面上無波無瀾,似乎周圍的一切和他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只是交叉在前并放在一起的雙手,兩個大拇指交叉處已經(jīng)通紅一片,他的右手食指一直反復(fù)摩擦著左手食指第一根骨節(jié)處。
又來一個太師!
這個人還是宮煜承!
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也不想說話,下意識的聳了聳肩膀,喉嚨似乎有些許發(fā)緊,心口的位置就像堵滿了氣,上不去下不來,難受不已。
璃南向來有個規(guī)定,只有在選定了在朝堂上有很大分量的人,才會特意舉行一個儀式來歡迎。
與此同時,也意味著那個人將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
上一次,特別為之舉行儀式的是丞相顧尹秋。
而且今年還特地選在了皇家宴上,皇家宴意味著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看著底下的人的反應(yīng),皇甫留滿意的勾了勾唇。
很好,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給旁邊提著塵佛的公公使了個眼色,對方立馬緊繃身子,將嗓音提到最高,“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顧尹秋依舊低著頭,看不清神色。
眾人都低著頭,任沉默慢慢的吞噬周圍。
見此,皇甫留不動聲色的朝著拿著塵佛公公揮了揮手,公公立馬又道:“退朝!”
退朝后,有些人便飛快的離開了這里,仿佛慢了一步后面就會有什么豺狼虎豹追上來。
看著眼前一臉淡定的宮煜承,顧尹秋心里很是復(fù)雜,隨即上前幾步對著他做了個揖,聲音有些許嘶啞,“太師,請多指教?!?p> 宮煜承勾了勾唇角,右手不經(jīng)意的捋了捋耳邊因風(fēng)吹起來的發(fā)絲,薄唇微啟,“客氣?!?p> 顧尹秋不想再過多停留,也迅速的離開了。
“太師,父皇這么看中你,你可得做好你的位置,才不枉費父皇對你的信任啊?!被矢σ祟K菩Ψ切Φ目粗鴮m煜承說了句。
旁邊幾個大臣聽見這話,腳下的步伐更快了。
這太子分明就是不滿新來的太師,故意為之,想來也是,自己的父皇竟然對外人如此看中,是誰心里都會有點想法。
更何況,太子的名聲雖然一直不怎么好,可皇上也從未提到過這些事,對太子的態(tài)度也一直都是模棱兩可的,今兒卻是提了太子兩次,并且語氣都不怎么好。
皇甫留特意拉開了他們和其他人之間的距離,走的又稍微慢了些,用僅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看來我們要很長一段時間不能私下見面了,不過等你真正舉行過儀式過后就會每天按時來上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