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靜澄和柳知周沒日沒夜的趕路,連馬都累死了兩匹。
柳知周喘著氣,“冉姑娘,你歇歇吧!”
冉靜澄像一個(gè)木偶,不說話,無表情,也不知疲憊。
快到邊境城門時(shí),她才倒下。
縉王正在城樓上想陣形,一眼看見兩個(gè)人影。他趕緊讓身邊的劉祁前去查看。
劉祁是劉欽的弟弟,兩兄弟皆是縉王的得力干將。
劉祁看了后,趕緊讓人將冉姑娘送進(jìn)軍醫(yī)營。
“王爺,是冉姑娘?!?p> 縉王點(diǎn)頭,“讓宋致去瞧瞧,但是讓他記著,別誤了事?!?p> 宋致接到消息,一路跑著進(jìn)了軍醫(yī)營,他看著床上躺著的冉靜澄,仿佛死了一般。
“她……怎么樣了?”宋致抓住軍醫(yī)問。
“這姑娘,應(yīng)該是有身孕了,一路上風(fēng)餐露宿,怕是保不住孩子了。聽天命吧!”軍醫(yī)嘆著氣說。
身孕?
怎么會(huì)呢?
也沒聽見冉靜澄婚嫁的消息?。?p> 宋致守在冉靜澄床邊,看著她毫無血色的臉,心里難受。
冉靜澄睜開眼睛,宋致立馬湊近,端著一杯水過來,“你渴不渴?快喝水?!?p> 宋致將她扶著坐起,又將杯子遞在她嘴邊。
冉靜澄喝了兩口水,呆呆地望著前方。
“冉姑娘,你婚嫁了嗎?”宋致直接問。
冉靜澄不說話,只是看著前方。
宋致接著說:“你嫁的那位公子是誰?為何讓你來此,你還有了身孕?!?p> 冉靜澄睜大眼睛看著宋致。
她突然掀開被子,光著腳往外跑。
宋致趕緊將她拉住,她一個(gè)勁的哭,一邊捶打著自己的肚子。
柳知周知道真相,他還未來得及和縉王稟報(bào)京城的情況。
“公子!宋公子!你這是說什么刺激到她了!”柳知周大聲吼著。
宋致一臉茫然,他緊緊抱著冉靜澄說:“我不知??!”
縉王走近,一掌將冉靜澄劈暈,宋致趕緊將她放床上。
“說?!笨N王直接讓柳知周說。
柳知周這才開口,“你們派回來的探子被誰攔截了,冉公子派人給你們送信,也被攔截了。如今沒辦法,我只能一路抄著小路來告知你們京城的情況。
冉太師被冤枉下了獄,并且已經(jīng)暴病而亡。冉大公子也染了疾,最后太子下手讓他和馮氏夫人雙雙中毒而亡,而太子卻營造了一種起火的假象,將馮氏和冉大公子的尸身也燒了。
冉姑娘也被宋三公子欺侮,沒了清白,冉三公子也不知去向。
冉大公子生前讓我將冉姑娘交給宋六公子,將冉二公子帶回去,把握大局?!?p> 柳知周不急不緩地說完這些,縉王臉色依舊,而宋致卻一臉蒼白。
他在想,是自己害了冉姑娘,若是冉姑娘沒有等他,而是嫁給冉太師為她物色的好人家,如今也是幸福美滿的。
縉王抬腿往城下走,又轉(zhuǎn)身說:“宋致,先放下兒女情長?!?p> 宋致咬著嘴唇點(diǎn)頭。
這動(dòng)作像極了宋令儀,縉王突然想。
冉靜澄醒后,她四處問著:“宋致呢?宋致呢?”
那些兵趕緊將宋致叫出來,宋致又要走了,他一直在跟蹤太安公主的侍衛(wèi)。
這幾天那侍衛(wèi)又在蠢蠢欲動(dòng)了。
“冉姑娘,快回去吧,等我回來,我回來就替你報(bào)仇!”宋致拉著冉靜澄說。
冉靜澄抬頭,眨巴著眼睛,“哥哥還會(huì)回來嗎?”
宋致看著她的模樣,她笑臉盈盈,這不是正常的,“冉姑娘,我是誰?”
“哥哥?!比届o澄笑著說。
宋致咬著嘴唇,喊了旁邊的兵,“帶她去看軍醫(yī)。我先走……”
“公子!你看……”旁邊的一個(gè)男人指著地上的血說。
宋致立馬抱起冉靜澄,冉靜澄的腿上全是血,一路流到地上。
軍醫(yī)說,“落了胎,這姑娘傷了身子,只怕是無法再有身孕了,而且這姑娘受了刺激,腦袋只怕是……”
冉靜澄捂著肚子,“哥哥,肚子疼……”
宋致抱著她,“好好聽軍醫(yī)的話,便會(huì)不疼了。”
冉靜澄抬頭,也抱住宋致,“哥哥……”
宋致的眼淚“吧嗒”掉在地上,他心里全是虧欠和悔恨。
“男兒有淚不輕彈?!笨N王突然出現(xiàn)說。
縉王又說:“違抗軍令,是要受罰的。”
“王爺要罰便罰吧,冉姑娘這里還望軍醫(yī)多照看著,宋致多謝?!彼沃路畔氯届o澄,趕緊轉(zhuǎn)身對縉王說:“我不會(huì)走的!我要陪冉姑娘!”
縉王一腳踹在他身上,“將他帶下去,按違抗軍令處罰!”
旁邊的鐘元趕緊求情,可縉王就像是鐵了心的要罰宋致。
鐘元和劉欽,劉祁兩兄弟趕緊賄賂施罰者,讓他輕些,而縉王卻親自監(jiān)罰。
宋致被打得渾身是血。
而后宋致便瞞著所有人去跟蹤了太安公主的心腹。
軍營里出了奸細(xì),若是不想這個(gè)辦法瞞天過海,想必那奸細(xì)不會(huì)有所動(dòng)作。
這是千載難逢的機(jī)會(huì),太安公主的心腹,一定是知道不少東西的。他定要抓住太子把柄,將太子的罪行昭告天下!
他也要抓住那奸細(xì),為何要截?cái)嗨麄兣c京城的聯(lián)系,害了冉府一家上下不說,還暴露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