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靜澄醒的時候,宋慶已經(jīng)走了。
身上光著,全是青紫,下身疼得厲害。她起身看著屋里,屋里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頭疼得厲害,她強撐著起身,手腳上的繩子已經(jīng)松開了。
她下床穿上衣服,一步一步地往門口走。還不知道娘親怎么樣了,她現(xiàn)在不能慌。
她打開門,外面空蕩蕩的,連下人也沒有了。
“娘親!”
“娘親!”
“三哥!”
她拖著腳步,往大哥的屋里走,大哥臥病在床,馮氏和傅氏也被接回了娘家。
娘親若是不在自己屋里,那就應(yīng)當(dāng)是在大哥屋里的。
她推開門,踉蹌著進去,床上躺著大哥,面無血色,娘親也在床邊趴著。
她輕聲喊:“娘親?”
劉氏不應(yīng)。
她走近才發(fā)現(xiàn),大哥和劉氏已經(jīng)沒了氣。她想轉(zhuǎn)身去找三哥,三哥偷跑去了傅府求助還未回來。
“咔嗒!”門落了鎖。
她趕緊拍著門,只見有油從門縫流進。
突然一下就著了火。
冉靜澄喊著大哥和娘親,他們的身子已經(jīng)僵硬了。
火一下子燒進屋里,烤著冉靜澄的臉。冉靜澄流著淚大聲笑著,她幻想過無數(shù)次的未來。可沒想,卻死得如此凄慘。
“姑娘!快!隨我走吧!”一個男人打開一道暗門。
這兒怎么會有一道暗門?冉靜澄來不及想,就被那男人帶走了。
一路跑,直到看見一道小門,小門外是街道。
冉靜澄被帶著到了一間客棧,她緩緩蹲下,若是燒死了也是好的,自己怎么又跑出來了呢?
“姑娘,鄙人姓柳,名知周。是冉大公子的幕僚,冉大公子早就料到會有這么一天,他讓我務(wù)必要帶走姑娘你?!绷芏肆怂M來,讓一身狼狽的冉靜澄洗臉。
“姑娘,冉大公子說,讓你就在這兒待著,這兒的老板曾經(jīng)受過公子恩惠。我沒時間陪姑娘了,派去給縉王和冉二公子送信的人遲遲未歸,想來是遇了難,我得親自去一趟邊境,給他們送信?!绷苷f著,趕緊提著包袱要走。
他看著毫無表情的冉靜澄,有些擔(dān)心。
“姑娘?”柳知周喊著。
冉靜澄起身,輕啟朱唇說:“我也去?!?p> 柳知周嘆了口氣,想了想,若是將她留在這兒,估計是連生的希望都沒有,還不如帶著一起去邊境,“那姑娘快去收拾一番,我給姑娘找身尋常人家的衣裳。”
冉靜澄洗了澡,換上了客棧老板娘的衣裳,便隨著柳知周前往邊境。
一路上,風(fēng)餐露宿,她也是一聲不吭。
宋令儀聽說冉府著火,冉家全府身葬火海,她氣得摔了桌上的茶具。
縉王走了不過一月,冉府就這樣沒落了。太子啊太子,如今你是步步為營,只怕是結(jié)下了更大的梁子。
宋令儀吩咐小祥子,“讓人去查,冉靜澄是否還活著?!?p> 她最近的心情起伏大,如今這事更是讓她起火。
“接下來,只怕是我們王府了。”宋令儀看著外面,輕聲說。
鐘滿和醉平兩個孩子也望著外面,“姐姐,我害怕?!?p> 宋令儀眼淚一下子掉落,她趕緊不留痕跡的擦掉,接過醉平,“別怕,姐姐在?!?p> 她不能坐以待斃,最起碼要保護好醉平和鐘滿。
她有把握,若是她死了,縉王回來,一定會殺了太子,自己成皇。
她不怕。
用自己的命,換縉王醒目,那也是好的。這天下,不能落于太子手中。
她突然想起七皇子。
如今和他們一根繩上的,只有七皇子了。
宋令儀讓曲書兒給七皇子送信,信上只有四個字,“唇亡齒寒?!?p> 七皇子若是不懂,那也是沒辦法的。
上一世太子登基,第一件事就是殺了七皇子和純妃。
“王爺,等你回來啊。”宋令儀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