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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阿福回到屋中,彌平玉仍舊在藥盆里泡著,小牛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
“陳伯伯,大哥哥會醒來嗎?”小牛來到陳阿福面前。
陳阿福擺弄著草藥:“不知道,已經(jīng)半個月沒見過動靜了,按道理來說,他是會醒的?!?p> 小牛點了點頭:“嗯,大哥哥一定會醒的,等他醒過來,我要帶去抓最大的魚?!?p> 彌平玉躺在藥桶里,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不知道外面是什么人,也不知道追殺他的人到了哪里。
但彌平玉似乎習(xí)慣了,習(xí)慣了小牛來陪自己說話,訴說著外面的情況,訴說著自己的經(jīng)歷。
一晃三個月時間就過去了,而彌平玉也沒有蘇醒的痕跡。
直到有一天,陳阿福一身是血的回來了。
陳阿福匆忙的收拾著東西,準(zhǔn)備逃離,仇人已到,這個地方,他不能再待了。
陳阿??粗幫袄锏膹浧接瘢骸澳隳苄褑幔俊?p> 彌平玉自然不會回答他,陳阿福低下頭來,拿著包袱,覺得還是不要管這個人了,畢竟仇家來了,村子已經(jīng)有很多人遭殃了,如果他還帶上這個累贅,必定也會被仇家追上。
可當(dāng)陳阿福走到門外時,卻還是回了頭:“死就死吧,已經(jīng)連累這么多人,就當(dāng)做個善事贖罪吧!”
陳阿福背起了彌平玉,但背著一個人,肯定沒有一個人走的快,更何況來追殺的人,還騎著快馬。
陳阿福無奈,被追殺到了山林之中,但賊寇的心還不死,還在繼續(xù)追殺。
終于,還是追上了,為首的人兇神惡煞,臉上的刀疤從右眼角到左嘴角,橫跨了整張臉:“陳阿福,你跟著回門派,我們必定不會虧待與你。”
陳阿福道:“一幫賊寇,我就是死,也不會為你們這幫賊人治病?!?p> 那刀疤臉一聽,立刻就被惹怒了:“不識好歹,兄弟們,給我上,抓活的,抓不住活的,就砍死把尸體帶回去?!?p> 一幫嘍啰,聽到刀疤男的話,也是一擁而上,陳阿福背著彌平玉,飛快的在山林中穿梭。
可一個大夫,又怎么跑的過這群武夫,很快陳阿福就被逼到了山崖邊。
“陳阿福,還不肯和我回去嗎?”刀疤男手持大刀,對著陳阿福說道。
陳阿福輕蔑的道:“做夢”。
“兄弟,能死不能活就看天命了?!苯又持鴱浧接窬吞铝松窖隆?p> 而就在風(fēng)聲在陳阿福耳邊呼嘯而過之時,陳阿福覺得自己的腰被一只手抓著,不是往下掉,而是往上。
只見彌平玉一頭銀發(fā)隨風(fēng)飄舞,對著山壁打出一掌,接助這掌力向上,接著腳點山崖間的樹,這一腳,直接將那樹震斷,但兩人又向上飛去。
彌平玉不知道重復(fù)了多少次這種動作,而他們將,也終于登上了山崖。
“你醒了?”陳阿福驚奇的感嘆道。
彌平玉道:“剛醒?!?p> 陳阿福感嘆:“謝謝?!?p> 彌平玉道:“我該謝謝你?!?p> 但他們卻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刀疤男還在。
刀疤男看見這跳下去又飛上來的兩人:“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投,本以為你們會摔死,沒想到又送上門來了。”
“兄弟們,上。”
隨著刀疤男一聲令下,一眾嘍啰也是蜂擁而上。
彌平玉道:“站在這,不要動。”
彌平玉身上殺死涌動,他的手上開始閃爍起了電弧。
“找死?!?p> 這是彌平玉吐出的兩個字。
但這兩個字,卻也表明了彌平玉的決心和這群人的下場。
彌平玉殺拳涌動,僅僅一拳,就將蜂擁而上的嘍啰震的全都倒飛出去,幾乎全軍覆沒。
“爺爺饒命,爺爺饒命?!蹦堑栋棠幸姀浧接袢绱藚柡?,慌忙跪下求饒。
“那叫小牛的孩子呢?”彌平玉道。
陳阿福嘆了口氣:“村子沒了?!?p> 彌平玉眼睛通紅,一拳,這夾雜著彌平玉全身內(nèi)力的一拳,直接將刀疤男打的粉身碎骨。
彌平玉剛殺完刀疤男,轉(zhuǎn)過頭來,一口鮮血噴涌而出,接著倒地不起,又昏迷了過去。
陳阿福沒辦法,又背著彌平玉,山林太大,一時之間,居然迷了路。
就在陳阿福坐下歇息的時候,一個砍柴的農(nóng)夫經(jīng)過此地。
陳阿福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三言兩語之下,農(nóng)夫帶著他們下了山,來到了自己的住處。
這農(nóng)夫家并不富裕,熬的粥幾乎都看不到米粒,但卻還是將米盡數(shù)遞給了彌平玉:“大哥,給這病人先喝吧?!?p> 陳阿福點了點頭:“謝謝。”
看著這碗里的粥,陳阿福也不好說什么,當(dāng)看到農(nóng)夫自己的碗時,發(fā)現(xiàn)里面居然沒有一粒米,如同清水一般,陳阿福心里卻感到了歉意。
“兄弟,你怎么會住在這種地方?!边@地方雖然靠著大山,但方圓幾里之地,也找尋不到一處人家。
那農(nóng)夫嘆了口氣:“哎,可憐我身份微薄,家徒四壁,不然定會款待二位。”
陳阿福道:“我聽你言談舉止,并不像農(nóng)家之人,倒像是個讀書人?!?p> 那農(nóng)夫又嘆了口氣:“實不相瞞,我曾是這陽青縣的秀才,可惜,這地方有一財主,財力通天,就連縣太爺也要給他三分薄面,他讓他兒子頂替了我的秀才之名,而且,而且,”
說到此處,這農(nóng)夫竟哭了起來。
陳阿福拍了拍農(nóng)夫道:“而且如何?”
農(nóng)夫哽咽道:“而且將我妻子強(qiáng)行霸占了去,將我趕到這荒郊野外,我若進(jìn)城,就是一頓毒打?!?p> “我?guī)湍銏蟪稹!?p> 農(nóng)夫剛說完,就聽見彌平玉的聲音響起。
彌平玉靠著門框,臉色蒼白,頭發(fā)一團(tuán)糟。
農(nóng)夫道:“罷了罷了,那財主財力通天,縣太爺都不敢得罪,可不敢連累了二位兄弟?!?p> 陳阿福反倒笑了起來:“若非你引路,我二人恐怕早就餓死在那山林之中,這命都是你的,還說什么連累不連累。”
彌平玉道:“三日后,我隨你進(jìn)城?!?p> 說完彌平玉就躺在了床上。
陳阿福進(jìn)屋說道:“你的身體,恐怕三日內(nèi)調(diào)養(yǎng)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