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將軍!若我說……我就是必要呢?!避俱逶俅握玖似饋?。
白衣人回頭,再次認真地端詳著眼前的小姑娘。
“哈哈哈哈哈。章娘!這小姑娘倒是跟你很像……”
白衣人對章掌柜說著,又朝后面的芫沐揮了揮手,“去另尋他人吧!”而后又慢慢走向了酒坊門口。
章掌柜也隨英將軍走了回去。
空地上,只留下仙鶴白衣的東大夫和樸素青衣的芫沐。
“芫沐姑娘回去吧,阿英姑娘是不會教你的!”東大夫走上前勸道。
……
章氏酒坊中,作坊里彌漫淡淡的酒香,而另一邊的里屋正前方靜靜地擺著一把寶劍,一紅一白的兩人坐在桌子旁。
“章娘,那東大夫為何在榮城?他還有什么事?他不是應該治完大官員后,就回北城做神醫(yī)嗎?”英將軍問著。
桌上水杯熱氣騰騰,章掌柜修長的手指不停地轉著水杯。
“那人就是無賴!非要賴在榮城。早些年替城主治好病后,他非說銀子都被狄神醫(yī)帶走了,身上沒了盤纏,就賴在酒肆門口擺了幾日的醫(yī)攤,沒曾想最后還開了家醫(yī)館,賴在了榮城里?!?p> 章掌柜說起這人來就感到生氣,當初擺攤開醫(yī)館還給她惹了不少的麻煩。
英將軍看著章掌柜長睫下充滿了怒氣,又望向她手中的水杯將它奪了過來。
“槐兒。你對那東大夫是什么樣的想法?”
章掌柜聞言,紅唇微微上揚,“那就是個東無賴!”
“那劉哥呢?”英將軍又問道。
只見章掌柜的眼神突然黯淡,又從旁邊的水壺中倒了一杯熱水,“劉哥我一輩子都忘不了他。阿英,你該是明白的?!?p> “章娘,你該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劉哥已經(jīng)不在了。你心中若是有那東大夫,你就應該跟他在一起。況且那人家境也好,你一定會過得很好……”
“阿英,不要說這個了。你可以一人在木國邊境守衛(wèi),我為何不能獨自一人在木國經(jīng)營,我一個人也可以活得好。”
章掌柜打斷了英將軍的話,等把想說的話說完,就丟下熱氣升騰的水杯離開了。而英將軍只是靜靜地看著正前方擺著的寶劍。
章劉哥,槐兒依舊還是放不下你……
木國二十二年,在榮城狹長的章燕胡同里,那時的阿英就很有學武的天賦,正在黃花盛開的槐樹下,用著劉哥自制的木劍練劍。
“阿英?!蹦菚r的劉哥臉上常掛著笑,經(jīng)常穿著一身白衣,腰上束著銀白色線繡成的柳葉腰帶,散發(fā)溫文爾雅的氣質。
而在劉哥的身旁,手邊牽著的是一名穿著一身紅色便服的女孩子,長睫毛大眼睛,很是有神。
“阿英。她叫槐兒。從今以后她就跟我們一塊生活?!眲⒏缯f話聲輕柔,就像春天的柳樹那般溫和。
這年是阿英第一次見到和自己一般大的槐兒?;边@個字,阿英記得是劉哥給取的。
曾有一次,阿英生性頑皮,練完木劍后,就帶著槐兒一起爬到了胡同口高高的槐樹上。
她們一起坐在樹上,眺望胡同里各處,正巧撞見一戶人家的婦人在給菜地澆肥。
只是那婦人做活很是粗魯,竟一不小心將長木瓢里的糞肥澆到了自己的身上。
“哈哈……”引得阿英和槐兒一起大笑了起來。
正當槐兒還在笑著,阿英突然“噓”的一聲,立馬堵住了槐兒的嘴。
槐兒順著阿英的目光看去,發(fā)現(xiàn)槐樹下走來了一個人,穿著白衣,腰束柳條紋理的腰帶。
只見那人手中拿著一把古琴,先將其放在地面上,之后從旁邊搬來了一塊大的白石磚和一塊小石磚。
他用袖子輕輕拂去兩塊石磚的灰,后將古琴擺在了大石磚上。
只見劉哥正襟危坐著,用修長的手指微微挑了一下琴弦。
“諍~”
“槐兒,我劉哥的琴聲最好聽了,你一定要好好聽!”槐樹上阿英小聲地對槐兒說著,臉上卻滿是驕傲。
槐兒大眼睛眨著,繼續(xù)往樹下看著。
槐樹下,黃花瓣輕輕飛落,落在劉哥的古琴上,劉哥發(fā)冠上的白條飄起,兩邊的白色袖子被微風穿過,發(fā)出布料拍打的聲音。
“諍~”琴聲開始響起。旋律曼妙,節(jié)奏和緩,琴聲與黃花瓣飄落的意象相融合,讓人感覺仿佛置身于一片花海之中。
花海中,五彩斑斕的蝴蝶在周圍翩翩飛舞,溫和的春風吹來,發(fā)絲輕飄,身上的衣服頓時變輕,仿佛自己也可以在風中起舞翱翔……
阿英和槐兒感覺自己化身為蝴蝶飛舞,四處飛翔,慢慢飛到了一條清澈的小溪之上。
溪水潺潺,只見水面上常有歡快的魚兒跳出。阿英和槐兒仿佛又化身為水中的魚兒自由遨游在水中世界……
正當阿英和槐兒一齊享受著美妙的樂聲之時,樹上掉下來一只小動物在阿英的細鼻上。
“哎呀!”阿英一時沒坐穩(wěn),從槐樹上摔了下來。
琴聲驟停。
另一邊槐兒才反應過來阿英摔了下去。
“阿英,樹上危險?!眲⒏缱呱锨皝恚瑢⒂⒎隽似饋?。
“劉哥,都怪這小東西害我摔了下來?!卑⒂⒅钢厣险鋭拥那嘞x。
劉哥卻是將那蟲子撿了起來,走向阿英,“就是它嗎?”
“劉哥!你要干什么?”阿英慌張地往后退了幾步。
劉哥莞爾一笑,轉身將手中的青蟲放回槐樹上。
“劉哥!你為什么還要將它放回去?”阿英用手拽著劉哥的白袍衣角。
“看阿英以后還敢不敢爬上樹!”劉哥笑道,又回去坐在小石磚上。
“槐兒!你也和阿英一起回屋里去?!眲⒏巛p聲喊道,聲音清朗。
……
“英將軍!芫沐求你幫幫我!學武對我來說,非常重要!”
芫沐站在酒坊里,眾多的酒壇中間,對著里屋的英將軍說道。
“芫沐姑娘,英將軍只是來這住幾天,之后還要去北城,怎么會有時間教你?你該去找別人?!卑氛驹谝粋€開了封的酒壇旁說道。
“小姑娘,你也太固執(zhí)了?!庇④娨矎睦镂葑吡顺鰜恚⒅媲暗那嘁屡?。
“英將軍久經(jīng)沙場,武功高強。芫沐希望能向你討教一二?!避俱遴嵵氐匦辛艘欢Y。
英將軍對眼前的女子心中感概萬千,怎么這么執(zhí)著?
水滴石穿也是有道理的,英將軍的石心卸下了幾道防線,“芫沐小姑娘,你明日卯時就到這尋我吧。”
一滴蘭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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