芫沐和朵搖轉眼已坐在槐樹下許久,先前的胖和尚在朵搖念紅帶上的字時,就先離開了。
“說起來,東大夫之前還在這,現(xiàn)在是去哪了?”朵搖想起來問道。
“他應該回醫(yī)館了?!避俱寤氐?,突然望見遠處地上有一個紙風車。
“芫沐,天色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我也想,去看看章掌柜如何了?!倍鋼u說著,從石凳上站了起來。
“走吧。”芫沐也站了起來,向遠處的那個紙風車走去,將它撿了起來。
“剛剛進來時見過許多孩子,這應該是某個小孩子落下的吧?!倍鋼u看見那個有點臟了的風車說著。
話音剛落,旁邊就跑來一個小孩“不許動!這是我的!還我!”
朵搖被小孩兇到,有些氣惱。
“你這小孩兇什么兇!你這樣兇,我們才不會還你!”
只見那小孩聽完朵搖的話,甚是不講理,對著二人做了個鬼臉。
朵搖更是憤怒,挽起了白衣袖子,雙手叉在腰上,做出像是要教訓孩子的氣勢。
芫沐卻是笑著,將風車還給了那小孩。
小孩急忙接過,像是要逃,轉身就跑了。
“芫沐,你為何對這不懂事的孩子這樣好?!倍鋼u氣惱道。
“小孩子而已?!避俱寤氐溃拔覀兓厝グ?。”
夜色深深,榮城城內街道上依舊燈火通明,偶爾還能聽到各種喝彩聲,唏噓聲,只是行人較先前少了許多。
“今年的榮華節(jié)可真是白過了!為了東大夫章掌柜的事,我都沒心思去看那些新玩意了……”
朵搖望著前方不遠處的人群,人群中央?yún)s是搭著高高的梯子,有一人站在上面時而倒立,時而翻身,感覺甚是精彩。
朵搖正猶豫要不要過去再看一下時,卻聽見面前正斜方的一家客棧傳來了一聲巨大的嘈雜聲。
在觀賞雜技的人群中,站在最外圍的也都聽到了聲音,回過頭去看。
突然又傳來了幾聲女人的尖叫聲,而后又響起了男人的罵咧聲,杯子的破裂聲。
原本在看雜技的人這時卻都被吸引了過來,連站在高處展示才藝的人也都停住,看了過去。
只見客棧門口被幾名士兵圍著,皆神色嚴肅,面無表情。
不久從里頭走出了十幾個人,男男女女都有,皆頭發(fā)雜亂,衣衫不整,有的嘴上還流著血,像是被杯子刮的。
而這些人都被士兵扣著,動彈不得。
“大人!嘿嘿!行行好!小本生意經(jīng)不起這個折騰!”一個留著長胡子的中年男人從客棧里走了出來,從衣袖里拿出一個裝得鼓鼓的袋子笑著,悄悄遞給了為首的兵大哥。
而這一切都被芫沐看在了眼里。
那帶頭的士兵神色平淡地接過“錢老板,不是不肯幫你。雖說這榮華節(jié)最是自由,但什么是該做的生意?什么是不該做的生意?木國上下的人心里都應該有一把秤!”
“你看,這事情都鬧這么大了,城內也有許多大人物在,只怕是瞞不住?!蹦鞘勘f著,看著圍觀的人群,而后又看了那錢老板“你說是不是?”
錢老板聞言,臉色甚是蒼白。
“不過,錢老板別擔心~想來你也是初犯,不知道這一二條律例也是正常?!蹦鞘勘臼菄烂C,隨即轉為一笑。
“我們也不會太過無情。這客棧我們也不會封,更不會抓你進牢里。只是錢老板要明白,這些生意不該在這做~”那士兵重重拍了拍錢老板的肩膀。
“剩下的,都帶回牢里,等候處置!”士兵頭領吩咐道,就頭也不回地,帶著抓住的十幾個人走向城門的大牢去。
其余在一旁圍觀的人只道是巡邏營的人辦事,也不覺什么。待士兵們走后,耍雜技的人也沒了興致要收攤,人群也漸漸散了。
“真是掃興!我們還是回去吧!我可不想再遇見什么不好的事情了?!?p> 朵搖有些喪氣,好玩的沒瞧見,盡瞧見一些不好的事了。
“到華安廟之前,我曾看到有廣城人在賣菜汁和圓餅,當時就跟那人買了幾份,叫他晚些時候幫忙送到酒肆去?!避俱逭f著。
“現(xiàn)在回去正好?!避俱蹇粗焐f道。
“真的?太好了!芫沐,我太愛你了!”朵搖聞言,興奮了起來,急忙拉著芫沐回到酒肆去。
不一會二人就來到酒肆門前,只見一白衣男子坐在酒肆外。
“東大夫?”芫沐說道。
只見那東大夫抬起頭,眼神有些疲倦。
“這不是有些擔心嘛……就想著守在這里等章娘回來?!睎|大夫回道。
“章掌柜還沒回來嗎?”朵搖問道,突然有些擔心。
“姑娘,這是你先前要的菜汁和圓餅?!边@時芫沐先前吩咐的小販,推著車來了。
芫沐走過去將那菜汁和熱乎乎的圓餅接過,對那小販道了聲謝。隨后轉身推開酒肆大門。
“東大夫,你先進來坐吧?!避俱逭f著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