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高秀把阿蠻頭上的那套頭面送到明代少女墓,回來的時候,高秀和陳庚,還有一只蹦蹦噠噠非要跟著一起去的安吉,一起來到老李的小破出租屋。
他們約好,在這里和主顧見面。
李儲錢為了省錢,和營造出真實的乞丐的感覺,在很偏的地方租了這間房子。
一進來就是破紙殼子和一股子說不出來的怪味。
陳庚和高秀對面前的垃圾堆一樣小山視若無睹,反倒是安吉人模人樣的飛到離垃圾山老遠的地方。
李儲錢大聲吹捧道,“這就是陳小爺養(yǎng)的那只神鳥吧!真是威武啊!”
聲情并茂,簡直是太真情實感了。
陳庚輕輕一笑。
李儲錢是聰明人中的聰明人。
輕而易舉的就能讓人樂呵。
安吉在沒人看見的地方翻了個白眼。
怪不得能將人攏乎住,就憑這股熱乎勁,也得給他幾分面子。
老李嘿嘿直笑,“二位爺將就點,這不是沒辦法嘛!”
雖然知道面前這二位不會厭惡這亂糟糟的環(huán)境,李儲錢還是賣起慘來。
“現(xiàn)在是啥活兒都不好干吶!”
陳庚道,“憑您這股機靈勁兒,什么時候都有活干?!?p> 老李大喜,連忙點頭哈腰,雙手合十,“哎呦!那就借您吉言了!”
高秀不知道看了多少這李儲錢作秀,早就免疫了,低頭看了眼表。
“說說這次的事吧?!?p> 李儲錢連連點頭,“好嘞好嘞!來來來,先坐下!”
李儲錢似乎不知道從哪里知道了一些有關于陳庚的事,知道這位少爺精貴的很,在亂七八糟的出租屋里還是收拾一塊地方,放了一張還算干凈的桌子,桌子上擺了幾瓶普通的礦泉水。
等三人落座,李儲錢這才講起這次的事來,
這次的主顧是一個大老板。
非常有錢的那種,做房地產生意的。
前幾年生意蒸蒸日上,做得非常大,非常順利。
可就從一個月前,生意一落千丈,干啥啥不行。
大老板就找人問,有人說可能是家中祖墳的問題,一連找了好幾個風水大師都沒解決掉,生意反而越來越差。
現(xiàn)在馬上就要破產了。
大老板心急如焚,什么手段都用上了,什么人都找了。
若是再不想辦法解決,這么多年的心血可能真要一瞬間化為虛無。
短短一個月,就遭遇這么大的變故,一般人真是無法接受。
看他起高樓,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陳庚問到,“老李哥有沒有看出什么來?”
聽到陳庚叫自己一聲哥,李儲錢連連推辭。
陳庚接著道,“老李哥不必謙虛,咱們合作這么多回了,不至于連底都透不了吧?!?p> 李儲錢老臉一紅,“其實我還真有點奇怪,之前生意那么順利,為啥最近突然一下子就……會不會是他自己走了什么歪門邪道?”
看見陳庚意味深長的目光,李儲錢連忙擺手,“哈哈哈,我就是瞎說的,這種專業(yè)的事還得靠您二位爺!”
陳庚和高秀對視一眼,高秀道,“那人怎么還不來?”
話音剛落,外面就想起咚咚的敲門聲。
很急。
李儲錢連忙跟陳庚高秀二人陪笑,開門去了。
“快快,讓我進去!”
來的是個男人,不算高,胖。
看起來像是大老板的通用體形。
步伐急哄哄的,看起來像是被人追趕一般。
等進屋被燈一照,這才看出全貌來。
大約一米七的個頭,體態(tài)偏胖,五十來歲。
面相寬厚,看起來是福祿深厚的人。
雖然面露疲倦,頭生白發(fā),但依舊打扮的油光水滑,一身的富貴氣。
錢乾看著屋里坐著的兩個年輕的男人,心里說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那些個上了歲數(shù)的,胡子發(fā)白的大師都沒解決他的問題,靠這兩個毛頭小子能成什么事?
雖然心里失望,但是錢乾面上依舊在笑著。
并沒有上當受騙后的急眼撒潑。
陳庚淡淡的垂下眼瞼。
錢乾心里發(fā)苦。
這段時間他已經見了不少所謂的大師,但是不僅僅沒有絲毫成效,甚至還更加嚴重。
要不是此次這個李儲錢信誓旦旦的說肯定有用,他的確是連試一試的心思都沒有了。
一直盯著錢乾這個移動的大錢庫的李儲錢,沒有錯過錢乾一閃而過的失落,李儲錢連忙一陣忽悠,說的天花亂墜,真是有的也說,沒的也說,后來天上地下都聽他倆號令了。
已經多次見識過李儲錢這張能把死人說活的嘴,二人不為所動。
倒是錢乾,也不知道是現(xiàn)在情況危急,就想聽些吉利話,還是真的被李儲錢忽悠住了,情緒真的穩(wěn)定下來。
錢乾坐下來,喝了一口水,相互認識一下,就熟門熟路的介紹了一下自己的情況。
大師見多了,這套詞已經熟了。
大致情況已經清楚了,和李儲錢說的大致沒差,也沒什么值得注意的。
陳庚溫聲道,“錢先生,你剛才進來時神色驚慌,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
提到這個,錢乾神色變得不好起來。
他猶豫了一下,接著說道,“我剛才總是感覺有什么東西跟在我身后。”
他也不知道那是不是人。
這些日子,跟著不少大師見了不少鬼鬼怪怪的,他現(xiàn)在也不敢用詞那么絕對了。
他現(xiàn)在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要不是聽李儲錢說這兩個人靠譜的不得了,而且只在大半夜出來干活,他實在是不敢大半夜的出來。
“您是自己出來的嗎?”
錢乾道,“我是跟我的司機一起來的。”
陳庚看著錢乾身后。
他確定自己沒有眼花。
剛才進門的一瞬間,他的確看到了錢乾屁股后面的一根黑色尾巴。
看起來是被什么東西纏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