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周一早上早自習,康老師照例掂著那根小竹桿兒坐在講臺上看著我們背書,那時打學生是天經(jīng)地義的,沒有“體罰”和“變相體罰”那一說。
我們都怕挨打,“哇,哇,哇·····”背的可性。
那天,背的那一課文里有“XZ”這一個詞,我和二騾子同桌,因為上周六他揭發(fā)我用彈弓打人的事,我一直記恨著他,不理他。他讀到“XZ”,因為“藏”字筆畫多,不常用,他不認得,就“西西西——”地讀不下去了,平常他總問我,但那天他是沒勇氣問我的,憋了好長時間,他只好掂著書走上講臺。
“老師”,二騾子用手指著“XZ”的“藏”字問道:“這一個字我不認識”。
康老師斜了他一眼,咬著牙說:“笨死你嘞,過一天可忘了?”說著“啪”的一竹桿兒打到他的頭上,二騾子是不敢犯犟的,他乖乖地回來坐到凳子上,“XZ,XZ……”一個勁兒的讀。
“阿嚏”,這個時候,二騾子猛的打了一個噴嚏,“藏”字可又不會讀了。
自然,放學的時候,二騾子不過關,小竹桿兒把他的手都打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