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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家屯的變遷

第六章,人世不周全不是缺兒女就是缺吃穿。第七章,雪玉梅。

蘇家屯的變遷 伊人李 2173 2020-08-10 09:16:31

  第六章,人世不周全,不是缺兒女就是缺吃穿。

  康家無論多強勢,上帝也會給他家造就一定的缺陷。

  康家老二康二功,人長的小巧玲瓏的樣子,小時候也上過幾天學,他自幼聰慧,讀書是塊兒料子,無奈當時家里窮供不起他讀書,便早早地輟了學,又因為他先天的一只眼大一只眼小,便一直沒有成家。

  有康大功在,康二功自然也不受罪,他除了在大隊里有固定的干部職位,那時村里吃食堂飯,或者年復一年的“八龍大壩”工程,康二功是欽定了的食堂管伙的,灶臺掌勺的,會計,保管······,一年三百多天,他的這種工作其碼有二百天,俗話說“大旱三年餓不死勺子頭”,就是說的康二功這種人。

  康二功管伙的權(quán)力是相當大的,管伙兼管現(xiàn)金,兼管出納,兼管會計,兼管采購。每年的這種工作一來,他便在生產(chǎn)隊的帳上取走相當?shù)腻X,然后往布袋兒一裝,一天下來是花出去了兩毛還是花出去了兩塊,從來不記帳,一直到布袋兒里的錢花完了,他便在隊里的帳上再取。

  凡是給康二功一起做炊的任何一個人,從來沒有一個問過這里面的事,還總有人稱贊他真能干,伙管的真美!不過整個蘇家屯,乃至整個公社都知道他的做法,背后都管他叫“布袋兒帳”。

  這一切康大功是自然心知肚明的,他不單單是為了二弟的好吃好喝,他更關(guān)心的是給他啥時候能成個家,這個準二弟的媳婦在那里?

  “食堂飯”是共產(chǎn)主義社會農(nóng)村的一個組成部分,已經(jīng)是我們這個社會大詞典里一個固定響亮的名字。吃“食堂飯”就是全隊的社員集中在一個食堂里吃飯,體現(xiàn)共產(chǎn)主義按需分配的遠大理想。

  蘇家屯村共有七百多口人,都集中在蘇家祠堂里搭伙,那食堂的總管便是康二功,在那吃不飽飯的年代,康二功的作用之大是顯而已見的。

  現(xiàn)在講,康二功是廚師長兼總務長,他的手下是經(jīng)過隊委會推薦,既麻利干凈,還得是有頭有面人家的婦女。

  蘇家祠堂大院里共設(shè)計有五個灶臺,康二功旗下共分五個小組,統(tǒng)一有他分發(fā)食材和所需的一切物品。

  那一天,雪玉梅在街頭碰見康大功遠遠地走來,她本能地放慢腳步用眼睛的余光掃射了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她選擇了一個離自己最近的小巷子就要拐進去躲著康大功走開。

  “嬸子”,雪玉梅清晰地聽見康大功的聲音,因為康家人在蘇家當長工的時候,同齡的人自然是要低一個輩分的,所以康大功就管她叫嬸子。

  雪玉梅扭回頭,看見康大功徑直朝自己走來,康大功的眼光告訴她就是喚自己的。

  雪玉梅連忙轉(zhuǎn)過身,這時康大功己來到了她的面前。

  “嬸子,食堂里要幾個做飯的,你去吧,你的茶飯做的好”,康大功并沒有太過認真的對雪玉梅說。

  ·······

  雪玉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目送康大功遠去,半信半疑的朝小街的另一端走。

  “嬸子,后響你去食堂吧,大家集中一下分分工,村里屬你的茶飯好”,這時,雪玉梅抬頭看見康二功在小街的盡頭站著,似乎在等自己。

  雪玉梅用感激的眼光望了他一眼,說:“功,我的茶飯那里會好?你哥給我說過了,我拾掇拾掇,吃了響午飯就去”。

  雪玉梅懷著滿滿地感激離開了康二功,她心里十分清楚,去食堂做飯不是誰想去誰都能去的,那里首先能解決餓肚子的問題,自己的茶飯并不好,甚至說自己都不會做飯。

  第七章,雪玉梅

  雪玉梅,登縣后莊人,1924年生。

  雪玉梅的父親雪大春持家節(jié)儉,到二十歲出頭生了一個閨女,起名叫雪玉梅。

  雪玉梅九歲那年,忽然一天,雪玉梅的父親雪大春失蹤了,村里人傳說他去參加了八路軍。

  炮火連天的年代,雪玉梅的父親突然間失蹤了,無依無靠的母女二人束手無策,在社會關(guān)系十分復雜的年代,母親更是小心翼翼,盡管心里盼望著知曉丈夫的下落,但表面上她不得不啞口無言的度日如年。

  就這樣,雪家可憐的母女二人相依為命著。

  那幾年,中原連續(xù)出現(xiàn)旱災,糧食連年絕收,老百姓四處逃荒要飯,在死亡邊緣的雪家母女便加入了沿路乞討的行列。

  那一天,母女兩人拖著疲憊的身子企圖翻過“二十盤”上的黑石關(guān)到堰縣境內(nèi)乞討。過了關(guān)口到了半山腰的山洼里,一片烏云飄來,剎時間瓢潑大雨從天而降。那雨來的猛烈,使得母女倆來不及躲閃,頃刻間山上那山洪如同一襲白茫茫的天帳,撲天蓋地朝母女二人撲來。

  ······

  不知道經(jīng)過了什么地方,經(jīng)過了多長的時間,待雪玉梅醒來,眼前站著一個和自己同齡的男人,他同樣的渾身泥巴,遍體鱗傷,只是黝黑的皮膚顯示出他的身子骨很健壯。

  “娘,娘……,我的娘呢?”雪玉梅第一個反應就是尋找她那相依為命的娘。

  她喊了好多聲終不見娘回音,她掙扎著想從地上爬起來,但渾身疼痛,她又不得不躺在了地上。

  “我叫蘇小鐘,就是鄰村蘇家屯的,早起擔煤回來遇見了大山水,煤也沖沒了,見你被山水卷著往崖下去,我就把你撈出來了,你還有個娘?”

  “有哇,我和我娘一起來的,我的娘呢?”雪玉梅似乎明白了其中的一些事情,她仰臉對著天嚎啕起來。

  蘇小鐘傻傻地站在雪玉梅身邊,等她哭的沒勁兒了,他對雪玉梅說:“你在這不要動,我去下邊尋尋你的娘”。

  有大半天的工夫,蘇小鐘從山崖下爬了上來,他告訴雪玉梅,她的娘已在崖下距崖有一里地的地方,人己經(jīng)沒了命。

  雪玉梅一陣天崩地裂地嚎叫回蕩在那雨后的山谷里,是那樣的凄慘撕心。

  “你甭哭了,人是活不過來了,我也該走了,你也回家吧”,蘇小鐘對雪玉梅說。

  “大哥”,雪玉梅突然止住了哭,她望著蘇小鐘:“大哥,俺家沒人了,你救救我,幫幫我把俺娘埋個地方吧……”。

  蘇小鐘是經(jīng)不起人懇求的,他和雪玉梅就在附近的山坡上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挖了一個坑,把雪玉梅的母親埋了進去,兩個有心人還做了多個明顯的記號。

  后來雪玉梅便和蘇小鐘生活在了一起。

  再后來,登縣后莊的雪姓人家也來到過蘇家屯認證了這門親戚。

  再后來的后來,雪玉梅用自己的一生印證了患難夫妻的責任和擔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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