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了,袁初夏卻不敢抬頭了。
沮喪的小臉埋在雙手間異常窘迫。
他還跟從前一樣,不管生多大氣,總是第一個讓步。
要不要先開口呢……
就是她躊躇猶豫的剎那,耳邊又響起了季星痕寵溺的話語。
“初夏,再不起來我可就要采取非常措施了哦。”
他的語氣中夾帶戲謔,溫熱的鼻息呵在她的耳畔,竟使得她全身上下打了個激靈。
若是往常,她一定會馬上跳起來揮拳打在他胸口,然后很兇的告訴他要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可自從他們之間的那層窗戶紙捅破以后,她連兇他也少了幾分底氣。
很奇怪的感覺……他不在了會不習慣,會不安,可他真的出現了,她又想要逃避。
“你……你怎么會過來?!北锪税胩?,只扔出這句話。
其實她是想問,他怎么會知道她在這里的,他是特意來找她嗎。
她還以為季星辰會因為早上的事情徹底死心,甚至上演老死不相往來這種戲碼,可現在他不但出現了,還是特意來找她。
“我不來找你,你就不會去找我,沒辦法,總得有個人先認輸吧?!奔拘浅阶搅怂纳磉?,輕柔地為她捋順散下的長發(fā)。
袁初夏能感覺到他指尖冰涼的觸感,懸起的心臟也隨著他指尖的滑動驟然收緊。
“初夏,我想了很久,動手打人的事情是我的錯,我以前答應過你,無論如何,我都絕不會惹你生氣,今天我食言了,對不起?!?p> 袁初夏把頭慢慢抬了起來,幾滴淚珠順著睫毛眨了幾回,晃悠悠跌落下來。
“我也有錯,我不該說難聽的話傷你,其實后來我有仔細想過,你也不是我說的那么差勁。”
見到她如此可憐的模樣,季星辰噗呲笑了,彎起的唇角如月牙一般,柔和的好似要把人融化。
“我就知道你這傻丫頭不會這么鐵石心腸,就算你是塊冰,十年如一日的被我捂在心口,也該化了吧。
其實我也想通了,如果你真的有喜歡的人,那你就去放心追求自己的幸福吧,我不會勉強你接受我,更不想見到你傷心難過?!?p> 他說得很小聲,小到只有他們彼此能聽得見。
緊接著,他又佯裝灑脫的轉過頭不再看她。
袁初夏忽然有些惱了,更多的是著急,季星辰的一番話,讓她心里不得勁的好像千萬只螞蟻四處亂爬,想抓抓不著,想撓撓不到。
她現在的心情就像坐過山車一般忽上忽下。
“你跟我出去,我有話要對你說!”
無論如何,她今天要向他問個明白。
教室第一排猛然發(fā)出收拾課本的聲響,引得自修課上的學生紛紛投來關注,就連張果果也是不明所以的望著她。
“果果,我還有點事得先走了?!?p> 她簡短的向張果果道別。
很快,便拉著季星辰出了教室,直奔操場。
袁初夏走路的速度很快,以至于走完最后一步臺階,她才發(fā)現季星辰的不對勁。
他似乎走得很吃力,盡管他在很努力的跟上她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