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楊柳就帶著幾個人拉著幾包貨浩浩蕩蕩的站在了店里,精神煥發(fā)的對綠波說:“都是新款,加油哦,綠波多打造幾個爆版”。
綠波點點頭,所以說為什么有些人注定財運亨通呢,因為他們反應(yīng)快,勤勞,識時務(wù),聽建議。
綠波叫人把每個款式都一一試了一遍,分析賣點,討論適合哪個客戶,然后有針對性的跟客戶聯(lián)系,忙的不亦樂乎,午飯吃的都爭分奪秒。
下午3點的時候一個個都筋疲力盡的,綠波也覺得有些累,正在這時外賣小哥提了幾大盒水果送了過來,一屋子人面面相覷,誰都沒點,難道送錯了,這時店里的座機應(yīng)聲響起,苗苗接了起來。
“嗯,送到了,???是你送的啊,李總你太貼心了,謝謝你,嗯,那是當(dāng)然,我們都會記著是沾了店長的光”苗苗愉快的掛了電話,眨巴著眼睛對眾人說:“李輝送的,說是只為咱們店長會心一笑,嘖嘖嘖,李輝肯定沒少看韓劇”。
眾人被逗得哈哈直笑。然后眼巴巴的看著綠波給指示,綠波皺著眉點了頭,這時候她要是再像打發(fā)那束玫瑰花一樣把這幾盒水果打發(fā)了,店里全員得瘋了,她能做的最后堅守就是自己不吃。
綠波忙的腳不沾地的同時,白天這邊也忙的幾乎要騰云駕霧,綠波介紹的男裝店生意很好,老客戶很多,站在店里人就沒停過,他被趕鴨子上架的不斷磨合,一天的功夫就基本把價格記了個大概,臨近下班的時候他就基本不再戳身邊別的店員問東問西了,快速的跟上了節(jié)奏,店長是個中年大姐,對這個新來的小伙子很是滿意。
下班的時候還是老樣子,白天穿過大半個市場跑來找綠波,兩個人都坐進車?yán)锖蠖祭鄣挠行┟悦?,彼此沉默著都不太想說話。
“新工作怎么樣?有沒有好看的小姐姐”綠波歪著頭問。
“小姐姐沒有,倒是有一個老姐姐,一臉月經(jīng)不調(diào)的樣子,看誰都不順眼”白天也歪著頭看她。
“你呢?楊柳找了多少新款把你累成這樣?”白天看著被自己逗笑的綠波心里一片安穩(wěn)。
“資本家的刻薄,再加上工作狂本質(zhì),這兩樣結(jié)合出來的老板,你想想看,我估計還要連續(xù)奮戰(zhàn)幾天,太累了,晚上出去吃吧”綠波攤在座椅上,一動都不想動。
“回家我給你做,這么累才更應(yīng)該吃好點,你回家先躺會兒,不用管,我做好叫你白天支起身子發(fā)動了車。
綠波靠在座椅上自由自在的神游天外,車?yán)镉邪滋斓奈兜?,有舒緩的音樂,連深秋的冷風(fēng)都變得沒了棱角。
這時電話鈴聲的響起就顯得很突兀,綠波懶洋洋的接了電話。
電話剛接起一股甜膩的聲音透了過來:“綠波啊,我今天生日哦,一定要來”。
綠波拍了下腦門,果真是忙糊涂了,李菲菲前兩天就打過電話約她,并且地址都發(fā)給她了,她竟給忘到九霄云外了。她心虛的應(yīng)道:“嗯,好的,等會見”,然后打起精神的看著白天說:“走吧,帶你登堂入室去!”
李菲菲是和綠波沾點親帶點故的,在綠波追隨李陽來這里的第二年,這位八竿子都不一定夠得著的表妹一身非主流的從天而降,投奔表姐來了。
跟著綠波住了大半年城中村。那時候綠波也是初來乍到,能做的也僅僅是幫著表妹找個可以養(yǎng)活自己的工作,但是這個表妹天生麗質(zhì),又美而自知,所以很快就找了個情投意合的多金男人,多金男人有個騷包的名字,陳天賜,陳天賜和老婆離婚后分到了一個女兒和一棟工業(yè)園區(qū)的廠房。
陳天賜把手里的資源物盡其用,很快就又風(fēng)生水起了,一躍擠進了這座批發(fā)市場的大佬圈,堂而皇之的可以分一杯羹。
于是李菲菲這只后天蛻變的鳳凰全部的樂趣就是窩在枝頭蔑視群雄,你們這些窮鬼!李菲菲對綠波倒是只記好的,縱使飛黃騰達了也沒斷了聯(lián)系,前幾年綠波也隔三差五的和她一起吃飯逛街,自從和飯店服務(wù)員吵過一次架后綠波才猛然意識到她們早就漸行漸遠屬于跨階層交朋友了,著實累,所以后來就慢慢淡了。
那天服務(wù)員不小心把菜汁兒濺到了李菲菲裙子上,服務(wù)員估計也是個從小稱霸校園的太妹,有些傲慢的說了聲對不起,李菲菲不干了,當(dāng)場扯了桌布,本來打算掀桌子的無奈掀不動,只好窩火的退而求其次,一時之間杯盤破裂小太妹被弄了一身湯湯水水,立馬把工作服一脫往地上一甩,伸手抓住了李菲菲的頭發(fā),場面極度混亂,其他服務(wù)員一窩蜂的圍了過來,綠波憑著暑期班的跆拳道功底才算讓她和李菲菲沒挨了揍。
這小服務(wù)員和老板估計是裙帶關(guān)系,老板過來一看,本著和氣生財?shù)脑瓌t大致聽了原委,又反復(fù)估量了綠波兩人的背景實力,那時候李菲菲還不懂得用物件標(biāo)榜自己,所以也就脖子上掛了個鉆石項鏈,乍一看跟玻璃珠子似的,再看著綠波光禿禿的手腕和脖子,老板冷笑了一聲,估計倆人也只是個暴脾氣的窮丫頭,瞬間風(fēng)頭轉(zhuǎn)向了自己的小店員,桌子一拍對著綠波二人怒目圓睜:“賠錢?。?000,一個子都不能少,不然派出所蹲著去”,李菲菲靠在墻角氣的手直哆嗦,給陳天賜打電話求救。
陳天賜開著保時捷一腳剎車踩在了飯店正門口,然后從車上下來了五個壯漢,一路吆喝著找到了被堵在包廂角里的兩人。
李菲菲看見陳天賜哭的肝腸寸斷,陳天賜摟進懷里好好哄了一會兒,飯店老板一看這陣仗,立馬拿著煙弓著背笑臉相迎了,壯漢們相當(dāng)敬業(yè)無視老板的殷勤,李菲菲更是氣的不打一處來,一巴掌打在了老板臉上,老板有些掛不住正在咬牙,陳天賜打開隨身帶的包捏了一塌錢拽在了老板臉上,老板干的是迎來送往的營生,可謂閱人無數(shù),立馬知道了今天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松開了咬著的牙,繼續(xù)諂笑。
李菲菲抹掉眼淚一把扯住了太妹的頭發(fā),使勁了甩了兩耳光,事已至此也足夠了吧,綠波都準(zhǔn)備抬腳走人了,誰知道李菲菲的氣還沒撒夠,扯著太妹的頭發(fā)大罵:“你不就是個窮打工的嘛!你這種低級的人也配跟我吵架,
“……”綠波聽的心驚肉跳,單純的吵架上升到了人種貴賤,她感覺心里像塞了把草,畢竟自己也是個窮打工的,事情發(fā)展到最后綠波簡直有些同情小太妹了,李菲菲一邊大放厥詞,一邊摔東西,摔得不過癮就再扯起太妹抽兩巴掌,綠波實在看不下去了,出面喊了停,無奈的把李菲菲連拉帶拽的弄上了車,陳天賜留在后面收拾爛攤子,這頓飯吃的綠波終身難忘,以后也漸漸遠離了李菲菲。
不過李菲菲在這邊朋友不多,綠波算一個,過生日這種大場面必須是要請的,而且李菲菲放出話,一律不收生日禮物,也就吃頓飯的事兒,已經(jīng)都說到這份兒上了綠波不好推脫,想了想帶著白天一起吧。
白天都調(diào)轉(zhuǎn)好車頭了,綠波才想起來李菲菲前天發(fā)的生日邀請還挺長的,好像還有個什么主題,她翻出李菲菲的那條微信仔細看了一遍,的確有個主題,——旗袍。
綠波傻了眼,這大半夜的上哪兒弄旗袍去??!她無力的抓了抓手機,給李菲菲打了電話:“菲菲啊,實在抱歉啊,我……”,綠波還沒結(jié)巴完,李菲菲未卜先知的截了話頭:“旗袍我這多得是,你來挑”,綠波結(jié)結(jié)實實的把后面的話咽到了肚子里,她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我可以帶個男伴兒嗎?”。
電話那頭李菲菲驚呼了一聲大笑道:“你終于有男人了,上次聽說你跟李陽分手我高興的不得了,早該換了,趕緊帶來,讓我們瞧瞧”綠波咬了咬嘴唇,真應(yīng)該把手機藍牙關(guān)了,這響徹車廂的電話內(nèi)容,讓她有些尷尬,她趕緊應(yīng)了聲,麻利的掛了電話。
白天輕咳了一聲問道:“旗袍?你們都要穿旗袍?。磕俏掖┦裁矗俊?。
綠波又犯了難,哎,光顧著尷尬了,怎么沒多問一聲,她想了想實在不好意思再打電話默默的發(fā)了條微信過去,問了對男士有什么著裝要求,李菲菲很快回了信息:“正裝就行”,綠波嘆了口氣,這到好辦,等會兒經(jīng)過市區(qū)可以繞道現(xiàn)買一套。
這是白天第一次穿正裝,他從試衣間走出來的時候綠波承認(rèn)自己心動了,白天平時大多是運動風(fēng),再就是休閑風(fēng),西裝風(fēng)還是第一次見。
綠波站在旁邊靜靜的欣賞著,穿西裝的白天自帶一種不怒自威的高冷氣質(zhì),身姿挺拔,特別是腿很修長,對著試衣間扯袖口的時候簡直可以剪進電影鏡頭里,白天整理好轉(zhuǎn)過來聳聳肩問綠波:“怎么樣?”。
“很斯文敗類,別脫了,就這套吧,穿著走”綠波一臉平靜。然后轉(zhuǎn)身去柜臺付錢。
出了店門白天拉著綠波的手說:“剛才的店員都以為我是你養(yǎng)的小白臉,下次能不能讓我自己付?”
“……”綠波嘖了一聲說道:“我看著比你老嗎?怎么感覺怪怪的,畢竟和包養(yǎng)掛鉤的跑不了年齡”。
白天笑著摟住了她的肩:“是個富家千金包養(yǎng)窮鬼小白臉的橋段,如何?”。
“不好,這富家千金年紀(jì)輕輕干嘛要包養(yǎng)小白臉,一聽就讓人感覺顏值有問題”綠波傲嬌道。
“那肯定是因為我宇宙無敵的帥氣,認(rèn)真的,以后只許我給你花錢,我會努力的”白天認(rèn)真的說。
綠波又嘖了一聲“你這無處安放的大男子主義”,然后轉(zhuǎn)頭掀了一眼白天,接著說:“我喜歡,聽著就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