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這個年輕人一身紅色禮服,看上去文質(zhì)彬彬,長相雖然只是一張大眾臉,但藏在方框眼鏡之后的那雙眼睛卻格外明亮,仿佛能夠洞悉世間一切的樣子。
“你好像對我是個男人很有意見?”看著安倫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紅蓮輕笑一聲問道。
“誰也想不到紅蓮這種妖艷的東西能和男人這兩個字掛上鉤吧……”安倫幾乎是下意識地吐槽出來。
“沒辦法,我喜歡蓮花的潔身自好,又特別喜歡紅色,所以給自己取了這么一個代號?!?p> “你……你之前不認(rèn)識他?”站在一邊的布達(dá)迪斯聽到二人讓人無語的對話,忍不住問了出來。
“我只是知道有麻煩找他,誰說我一定要認(rèn)識他了。”安倫讓人更加無語的回答徹底堵住了布達(dá)迪斯的嘴。
經(jīng)過一番交流,安倫才知道,紅蓮此行有很多的目的,首先便是要確認(rèn)自己真的還活著,五天前的爆炸驚天動地,莫說是亨古鎮(zhèn),就連周邊一些村鎮(zhèn)的居民也感覺到了大地的震顫,而無論是官方還是紅蓮,都知道了安倫當(dāng)時就在爆炸的中心——克魯斯家族宅邸。
當(dāng)然,他們都有著自己的情報來源,只不過是安倫并不知道罷了……
在那種爆炸之下根本是不可能活下來的,所以官方在第二天便宣布了克魯斯家族全部人死亡的消息,但就在今天,阿力突然出現(xiàn),告訴了紅蓮安倫還活著。
紅蓮當(dāng)然很感興趣安倫究竟是怎么活下來的,只不過讓他失望的是,對于他這種陌生人,安倫還是不可能做到像阿力那么信任,只是說自己當(dāng)時暈了過去,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就糊弄了過去。
“你接下來打算怎么做?”
“當(dāng)然是去多米亞城找城主揭發(fā)格里芬家族和鎮(zhèn)長的這些齷齪事?!边€沒等安倫說話,布達(dá)迪斯便一拳砸在桌子上,滿臉不忿地低吼道。
“你們這么玩兒容易把自己玩兒死?!笨粗娙艘苫蟮谋砬?,紅蓮耐心解釋道:“多米亞城主是一個好城主沒錯,但安倫是已死亡人員,另一些是通緝犯,如果你們是城主的話,你們是會更相信自己手下的官員,還是更愿意相信一群法外狂徒?”
紅蓮的話讓眾人啞口無言,短暫的沉默之后,安倫問紅蓮現(xiàn)在自己等人應(yīng)該怎么辦。
“所有的事情都只能靠你們自己解決?!奔t蓮笑道:“正所謂想成大事必先受苦,這是你們自己的仇恨,怎么報仇雪恨當(dāng)然不能總想著靠別人。”
“我從來沒想過要成大事,幾天之前我還想的是當(dāng)好我自己的少爺,本本分分地享我該享的福,做我該做的事,現(xiàn)在別說少爺了,我連個活人的身份都沒有?!彪m然說這有些喪氣的話,但安倫的臉上卻掛著自嘲的笑容。
“身份我倒是可以給你們指一條明路,你們聽說過凈化之子嗎?”
“凈化之子?”在場的所有人還是頭一次聽說這個稱謂,紛紛把疑惑的目光投向紅蓮。
“沒錯,所謂凈化之子,他們永遠(yuǎn)沒有身份,沒人知道他們從哪里來,也沒人知道他們最終究竟去往何處,但他們的傳說卻一直存在。
他們是一群永遠(yuǎn)戴著面具的人,只有在世界將要崩壞的時候才會出現(xiàn),每當(dāng)他們出現(xiàn),整個世界的規(guī)則都會發(fā)生變化,重新回到正確的發(fā)展方向上來?!?p> “哇!我也能成為凈化之子?凈化世間一切污穢,這也太帶感了吧!”布達(dá)迪斯豁然起身,興奮得臉上都笑出了褶子來,完全不像是一個二十歲年輕人的臉。
“蠢驢?!卑⒘ν虏哿艘痪洌骸斑€真以為戴上面具就是凈化之子了?那豈不是是個人戴上面具可以說自己是凈化之子了?”
還未等布達(dá)迪斯發(fā)泄對阿力叫自己“蠢驢”的不滿,紅蓮便搖頭道:“凈化之子的面具不是想復(fù)刻就能復(fù)刻的,因為他們面具的材質(zhì)是超合金!”
超合金!這是安倫第二次聽到有人直接說出超合金的名稱,難道超合金早就在這個世界出現(xiàn)過了嗎?
“他們的面具也是他們的武器,由于超合金極強(qiáng)的延展性、可塑性和記憶性,他們的面具可以隨時變成強(qiáng)大的武器,而凈化之子們自身的魂器又是最為強(qiáng)大的傳說級魂器,所以每一個凈化之子都有著強(qiáng)大的實力——足以改變整個世界的實力?!?p> 布達(dá)迪斯聽得心馳神往,阿力露在兜帽外面的嘴角已經(jīng)告訴眾人他對紅蓮的話沒什么興趣,安倫則是滿臉的沉思。
“所以現(xiàn)在你們應(yīng)該感謝我?!奔t蓮一句話便將眾人的思緒拉回到他這里來:“因為我這里就有超合金的高仿材料——純合金,除非是最尖端的材料大師或者是鍛造大師,尋常人根本看不出來這之中究竟有什么區(qū)別,這可是帝國最最尖端的科技,呃……或許吧……”
紅蓮的話徹底震驚了眾人,安倫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是干嘛的?真的僅僅是一個賭場的老板嗎?”
似乎很滿意眾人的表情和安倫的問話,紅蓮?fù)蝗徊逯笮ζ饋恚β暷墙幸粋€邪性,那張笑臉和他鼻梁上的眼鏡以及那身優(yōu)雅的紅色禮服,構(gòu)成了一個違和感超強(qiáng)的畫面,看得安倫三人直眼暈。
“帝國禁止開賭場,我能開,你說我僅僅是一個賭場老板嗎?小子,你就好好干吧,以后有出息了,別忘了我?guī)瓦^你就行!”
“為什么幫我?”安倫終于忍不住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問題。
似是被安倫的問話觸動了什么神經(jīng)一般,紅蓮的笑容突然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嘆了口氣,從懷里掏出了安倫讓阿力帶給他的那枚工黨徽章:“可能是因為她吧……”
安倫滿腦子都是問號,究竟是什么樣的人,能讓紅蓮這種看上去無所不能的人如此死心塌地地幫助自己這么一個毫不相干的家伙?
似乎是因為想起了什么,紅蓮興致缺缺地跟安倫打了個招呼,說第二天會把純合金送過來,便告辭離開,留下了一頭霧水的三個人大眼瞪小眼。
夜晚,可憐的帕克還在睡,要不是探了探帕克的鼻息還正常,安倫甚至懷疑帕克是不是已經(jīng)那邊去了。
或許是這幾天自己昏迷的時候他都沒怎么睡吧……念及至此,安倫也不忍心打攪帕克的休息,而是叫出了安倫二號。
“呦,怎么突然想起來我了?”安倫二號一臉壞笑地看著安倫,安倫也懶得和他打招呼,直接問道:
“魂器,你能模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