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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湯微辣小女人

十五 周楠進組

紅湯微辣小女人 禪鼎悠塵 6617 2021-07-31 14:49:48

  周楠正式進組了。

  算起來,武師部門老大還是周楠的師兄,在火車站接其他演員的時候,順道把周楠也帶到了片場。

  見到這位師兄的時候,他正穿著一身女裝,烏云入鬢斜插寶劍,周楠剛開始還以為是個女的呢,細看一下,就不難發(fā)現她有點虎背熊腰。

  師兄吊著維亞,跟幾個古代的小流氓打得不可開交,師兄飾演的女角長裙飄飄,招式飄逸,更顯瀟灑。

  隨著導演一聲:“停,過!下一個鏡頭,二人中,來,換衣服”。

  師兄落地,其他武師兄弟上前解下師兄腰間的維亞,就有服裝師和頭面師匆匆上前,幫著脫下身上的服裝和頭飾。

  脫掉戲裝,摘掉威亞的師兄活動著手腕,接過助理遞來的水杯,一屁股坐在一張釣魚凳上。

  周楠趨步上前:“你是王多老師哈?”

  師兄盯著周楠:“我是王多,你是?”

  “我是周楠?!?p>  “哦!周楠呀。”師兄忙站起身子伸出手:“曹老師跟我說了,什么時間到的,住處安排好了沒?”

  “都安排好了?!?p>  “行。有什么需要你就跟我說?!蓖醵鄬χ硗庖贿叄骸搬斪?,你過來一下?!?p>  不遠處跑過來一個瘦瘦的男子:“咋了哥?”

  王多介紹:“我?guī)煹?,周……你叫周什么來著??p>  “周楠?!?p>  “對,周楠。你看有什么角色,趕緊給安排一下。”

  釘子上上下下打量周楠,然后對王多附耳:“哥,要不要看看他的活兒?”

  王多笑著拍了一下釘子的肩膀:“這是我親師弟,活兒絕對不比我差,放心安排。”

  “行。”釘子對著周楠笑了一下走遠。

  王多掏出香煙讓周楠:“一會我跟副導演說一聲,如果有露臉的角色,盡量給你安排?!?p>  “謝謝王老師?!?p>  “什么王老師,你才老師呢,咱們可是親師兄弟!”

  周楠笑:“那就,王哥。”

  王多大方地:“這就對了,千萬別外氣!。

  攝像機前面,武術指導正在喊:“王多老師,麻煩您過來一下?!?p>  王多拍一下周楠肩膀:“這樣兄弟,我這事多,招呼不到你。沒事的時候你就休息,有什么想法你就找釘子,直接找我也行,晚上我給你接風哈。”

  王多邊答應著,邊朝武術指導跑了過去。

  當天晚上收工之后,王多確實在路邊排檔招待周楠,作陪的還有其他幾個武師兄弟,王多一一做了介紹,大家對老大的這個小師弟都很客氣,頻頻敬酒,周楠覺得第一次見面,不好拒絕,王多又不知道周楠的酒量,還以為他很能喝。不出意外的是,周楠喝多了,怎么回的賓館都不記得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就聽到走廊里生活制片在喊:“起床了,出發(fā)了,起床了……”

  周楠睡的正香,王哥過來用力把他推醒:“快起床,出發(fā)了?!?p>  周楠揉揉惺忪的睡眼:“怎么這么早?”

  “今天要去拍晨戲,快點?!?p>  一起床,周楠才發(fā)現自己頭疼得厲害,但是也沒辦法,只得跟著大家起床,上車出發(fā)。

  到達現場之后,晨光剛剛透出,天空藍藍的一片。執(zhí)行導演將王多和煙火師叫到一起,匆匆忙忙地說戲:“這場戲就是山洞里的炸藥爆炸,三少爺被炸了出來,明白嗎?”

  二人點頭:“明白。”

  周楠站在一邊,趔著身子,呵欠不斷。

  執(zhí)行導演拿著喇叭大喊:“各部門抓緊準備啊,搶光。”

  王多拍著手招呼武師兄弟們:“來來,兄弟們,威亞準備?!?p>  幾個人從箱子里拿出一盤鋼絲,另外有人前去準備吊臂。

  王多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幾個兄弟,最后將目光落在釘子身上:“兄弟,這次你上吧。”

  釘子點頭,就朝負責威亞的兄弟走去,那幾人在他身上捆綁保險帶,系吊鋼絲。服裝老師也把衣服送了過來。

  片場中間,吊臂已經接好架起。

  執(zhí)行導演拿著喇叭急匆匆跑了過來:“替身怎么樣了,好了沒?”

  釘子邊往身上套衣服邊喊:“馬上就好?!?p>  執(zhí)行導演盯著釘子皺眉頭:“你這跟孫老師體型也相差太多了,這哪能行,趕緊換人?!?p>  王多見狀也忙湊了過來,將自己的兄弟們招呼到一起,陪著執(zhí)行導演在這幫武師里面繼續(xù)挑。

  最后執(zhí)行導演將目光落在周楠身上:“這個兄弟也是?”

  王多:“是,他昨天剛來的?!?p>  執(zhí)行導演又退后一步上下打量幾眼:“就他吧。”

  王多走近一步,聲音略放低:“但是他昨天才來,沒什么經驗?!?p>  執(zhí)行導演:“這里面的事你還不明白?只要在半空中擺個造型就行,其他的事都在你們手上呢?!?p>  執(zhí)行導演邊說話邊做了一個拉的動作。

  王多抿著嘴點頭:“來來,趕緊換上。”

  畢竟是第一次,周楠根本不懂里面的道道,他不由得有一點心慌,就問王多:“師兄,是怎么回事?我需要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待會那邊有劇務跟著,他讓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就行了?!?p>  周楠在掛威亞穿服裝的時候,那邊執(zhí)行導演已經在跟王多和煙火師交代:“一會開機之后,我喊一的時候,武師組往外拉維亞,到三的時候,煙火這邊爆炸,明白沒有?”

  王多和煙火師點頭:“明白!”

  執(zhí)行導演對著喇叭喊:“來,替身演員就位?!?p>  副導演早已領著周楠來到一個山洞里,山洞里靠墻的位置,已經擺了不少塑料袋子,袋子里裝著黃黃的液體,看樣子,應該是汽油,而袋子上,有一個小小的雷*管,用透明膠帶固定著。

  副導演告訴周楠,他現在是三少爺的替身,三少爺是超級大俠,人在空中看不清臉,只要把動作擺得舒展一點,帥一點就可以了。

  周楠頻頻點頭,他看過電視里面那些大俠飛來飛去的樣子。

  交代完之后,副導演就走了出去,站到洞口還大喊了一聲:“演員已經到位。”

  執(zhí)行導演再次叮囑:“我再說一遍,我喊一,武師們拉人,三的時候,爆炸!來,預備!”

  煙火師的手按在控制箱上,他的左眼不住地擠弄著,像是不舒服。

  攝影師將眼睛湊近攝影機的取景器:“開機,走帶!”

  導演戴著帽子,身子前傾,兩眼緊緊盯著監(jiān)視器,監(jiān)視器的畫面上是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而洞中的周楠,正在不住地深呼吸,看起來他應該是很緊張。

  執(zhí)行導演對著喇叭:“開始,一!”

  煙火師左眼一擠,右手對著紅色的按鈕毫不猶豫地按了下去。

  只聽‘轟’一聲響,一團火從黑黝黝的山洞里噴了出來。

  王多驚呆了,忙大喊一聲:“趕快拉?!?p>  拉威亞的幾個兄弟忙用力,隨著鋼絲的拉動,周楠全身燃著大火就從山洞里出來了……

  劇組所有人,除了愣神的,剩下的都在第一時間朝周楠跑了過去。

  王多一腳將煙火師踹翻在地:“操你媽的,干嘛呢你?”

  有劇組的車就停在不遠處,周楠很快被送到了就近的醫(yī)院,經診斷,全身達百分之六十以上燒傷。

  梁艷艷趕到醫(yī)院的時候,醫(yī)生已經給周楠做過處理,所有病患部位涂滿了藥膏,涼絲絲的,為了保證藥物的吸收,再加上怕周楠翻滾抓撓,他們用繃帶將周楠裹得嚴嚴實實,活像一個木乃伊。

  梁艷艷進來時,周楠正在昏睡,隔著繃帶聽到哭聲,周楠睜開眼,發(fā)現梁艷艷坐在病床邊,正在垂淚。

  周楠用鼻子輕輕地哼了一聲,梁艷艷視線忙隨之上移,盯著那具木乃伊。她發(fā)現,那張包裹得只剩眼睛露在外面的臉龐上,眼睛里沒有痛苦,倒是充滿了柔情。

  “疼不疼?”

  周楠從嘴巴里輕輕地吐出兩個字:“不疼。”

  “我不信!”梁艷艷又哭起來:“我看了病歷了,你別忘了我也是醫(yī)生?!?p>  周楠用氣聲:“不要告訴我媽,也不要讓我姐她們知道。”

  “這樣的事你以為瞞得過去?”

  周楠不說話,他只是靜靜地看著梁艷艷。

  梁艷艷點頭:“好,都不讓他們知道。我來照顧你。”

  周楠輕輕地吐出兩個字:“謝謝”。

  周楠清醒著的時候,倆人就會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當然主要是梁艷艷在說,周楠聽。梁艷艷問的最多的是疼不疼,要是疼你就跟我說。但每次周楠的回答都是不疼,還會用充滿柔情的眼神看著梁艷艷,讓她相信真的不疼。

  當天夜里,大約兩點多的時候,梁艷艷已經在旁邊的陪護床上睡著了,突然她聽到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音,梁艷艷本來睡覺就輕,就悄悄地坐起,辨認那“咯吱”聲的來源。

  夜深人靜的夜里,這種聲音就顯得特別的明顯,她穿上拖鞋悄悄湊近周楠,這次終于聽明白了,那是周楠在咬牙的聲音。

  可能是周楠感覺到了梁艷艷的靠近,‘咯吱’聲戛然而止,代之的是周楠平靜的呼吸聲。

  一瞬間,梁艷艷明白了一切,她抓住周楠的手:“寶寶,是不是很疼?”

  周楠裝作被吵醒的樣子:“你怎么沒睡?”

  “要是疼,你就喊出來吧!”

  “不疼啊。”

  “寶寶,在貝貝面前不用強忍著?!?p>  聽到這話,周楠的聲氣頓時縮了下去,他從牙縫里蹦出幾個字:“寶寶,好疼啊……”

  緊接著就是那種無聲的慟哭,借著窗外瑩瑩的月光,梁艷艷看到他眼眶附近的繃帶正在濕潤開來。

  梁艷艷將自己的臉頰貼近周楠的臉:“沒事,貝貝在這里呢,貝貝會陪著你的……”

  周楠一共住了二十四天院,隨著住院時間越來越長,癥狀也越來越輕,身上的繃帶越來越少,期間雖常有同學前來探視,但長期陪護迎來送往的,都是梁艷艷。

  當然,梁艷艷的保密工作做得不錯,消息確實沒有走漏到重慶。

  說實話,梁艷艷似乎都有點享受這種跟周楠長相廝守的日子,她也曾打趣說‘你的身體比我好,等將來我躺倒床上了,你也得這么照顧我喲!’不過遺憾的是,周楠眼中對梁艷艷的柔情,似乎正在一點點的消散。

  九月中旬的一個晚上,周楠在走廊上散步,走得很緩慢,但還是出了一身臭汗,身上已經結痂的患處由于汗水的浸潤奇癢難耐,而劇組派的照顧他的人又有事趕了回去。

  周楠高大,梁艷艷小巧,以往都是劇組派的年輕人幫著周楠洗澡,因為梁艷艷的量級根本保護不住周楠。

  但是這次,梁艷艷決定,就由她來給周楠洗澡。其實現在周楠已經幾乎可以自理,自己只要搭把手,幫他清洗一下他的手夠不到的地方,保證周楠不摔倒就可以。

  但是周楠卻躊躇了,他停了幾秒,然后說:“算了,要不不洗了。”

  “怎么了?我是你老婆!走!”

  周楠拗不過梁艷艷,由她攙扶著進了衛(wèi)生間。

  脫了衣服,梁艷艷才發(fā)現,周楠身上的燒傷面積竟然如此巨大,多處都是皺巴巴的皮膚。所幸周楠是練武術的,本身反應比較敏捷,在爆炸的瞬間本能地用雙臂雙手護住了臉,饒是如此,雙耳下方的臉頰以及額頭,因裸露在外,有非常明顯的疤痕。

  而在給他背上涂抹潤膚露的是時候,梁艷艷覺得自己的手觸及的根本不像是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人的皮膚,簡直比一棵千年老樹的樹皮還要粗糙。

  一邊涂抹,梁艷艷的淚水就和著淋浴頭上的水滴,滴落地面。

  到床上坐定之后,梁艷艷端來了一杯溫開水,說剛洗完澡的人,需要及時補充水分。

  周楠接過水杯,小口地喝著。

  梁艷艷盯著周楠的臉,突然笑出聲來。

  周楠木然地:“怎么了?”

  “你現在有點像梁山好漢了,青面獸啊,鬼臉兒啊。”

  周楠勃然變色,將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覺得我難看了是吧?覺得難看可以走啊,又不是我請你來的!”

  梁艷艷一時愣住了,在她看來,這本就是一句玩笑,以周楠的性格,肯定受得起,但是沒想到此刻周楠的反應卻如此激烈。

  “還沒看夠是嗎?來來,我離近點,讓你看得仔細點!”周楠邊說,邊使勁地將臉朝梁艷艷湊過來。

  梁艷艷淚水奪眶而出,右手捂著嘴巴,站起身子就朝外面跑去。

  周楠走到窗戶邊,透過玻璃,看著一輪滿月,正掛在天空。

  大約半小時之后,梁艷艷回來了,手中捏著一束紅紅的鮮花,滿臉溢著笑容,將花貼近自己的臉頰:“好不好看?”

  周楠冷著臉:“好看?!?p>  梁艷艷騰出一個礦泉水瓶子,將花插在里面。

  周楠站在窗前幅度輕微地活動著臂膀:“你學校忙的話,就不用來了?!?p>  “不忙,就是準備論文,我跟導師說了的?!?p>  “還是不要耽誤學業(yè)?!?p>  “現在沒什么比你更重要的事了?!?p>  周楠咽了一口唾沫,沒有繼續(xù)搭話。

  出院前一天,周楠已經可以完全獨自行走,雖然走的比較慢,那是因為皮膚的牽扯,不敢走快。

  下午的時候,王多來了,帶著一個果籃。師兄弟二人就在病房聊著武術,誰也不提那場事故,南拳北腿太極形意,聊得唾沫星子橫飛,看得出都很是開心,果籃也差不多吃下去一半。

  五點多的時候,王多本來一直笑著的臉慢慢冷了下來,他低著頭:“兄弟,當哥的對不住你?!?p>  說著,王多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個信封,放在周楠的手中:“這是哥的一點心意。”

  周楠忙往回推:“不用哥,真不用……”

  王多將錢使勁按回來:“你就讓我花錢買個心里舒坦好不好?”

  周楠拍拍王多的手,不再推辭,將信封扔在了床上。

  王多:“說實話,我也知不知道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煙火師我們合作好幾部戲了,沒見他出過這樣的情況啊。那天晚上他找到我,他說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覺得當時有一團飛蚊在他眼前飛來飛去的,只往眼睛里鉆,他一煩,糊里糊涂就按了起爆器。”

  周楠苦笑:“這件事也不能太怪別人,可能我就這命吧。”

  “我覺得這件事有蹊蹺,給我點時間,我會查清楚的?!?p>  “麻煩師兄了?!?p>  “應該的。劇組答應給你八十萬,他們本來只想給五十萬,我跟煙火師去找了制片人好幾次,他答應提到八十?!?p>  “謝謝師兄?!?p>  “我們是兄弟,謝什么!我聽醫(yī)生說了,你的狀況還是不錯,你好好養(yǎng),等你好了再來找我,咱們兄弟一起,也搞得像成龍洪金寶他們師兄弟一樣,打出自己的一片天地?!?p>  周楠笑笑:“算了,我可能不適合這一行,水土不服?!?p>  “那你打算干點什么?”

  “得看我能干點什么?!?p>  “你記住,不管啥時候,哥這兒肯定有你一碗飯?!?p>  周楠重重地點頭。

  王多站起:“晚上還有夜戲,我就先回去了?!?p>  二人擁抱了一下,王多的眼中似乎還帶著一絲淚,周楠大度地錘了他的胸口一拳:“干嘛呀,兩個大男人,非搞得跟生離死別一樣?”

  王多走了,周楠點了點信封里的錢,一共兩萬。

  晚上周楠和梁艷艷偷偷出去吃了一頓火鍋,因為醫(yī)生說吃太過辛辣的東西不利于恢復,但是周楠實在太饞了,梁艷艷本來死活不同意的,最后周楠表示自己也可以像小白姐姐一樣,用開水涮一下再吃,加上梁艷艷自己也想吃,倆人撒個謊,下了樓就直奔火鍋店。

  梁艷艷專門給周楠要了一碗白開水。剛開始,周楠確實是吃涮過的,但是后來就將水碗推到一邊,畢竟過了水的沒什么味道。梁艷艷一臉嗔怪,將周楠面前的碗挪到自己面前,每一筷子食物都在開水中涮過之后,再放進周楠的料碗中。

  梁艷艷本是一番好意,沒想到周楠大為光火,他將筷子往桌上猛然一拍,像個怒目金剛一樣盯著梁艷艷:“你干嘛?”

  梁艷艷:“醫(yī)生說了,你不能吃太辛辣的,寶寶乖哈,等你好了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咱們天天吃好不好?”

  “天天吃?”

  “是啊。”

  “天天吃那一個月得花多少錢???”

  “錢不是問題……”

  周楠就冷笑:“我說你怎么對我這么殷勤呢,現在我明白了,原來是為的錢!難怪呀。行,我跟你說實話,我燒成這幅熊樣子,劇組一共賠了八十萬,想要你就全部拿走?!?p>  梁艷艷愣了一下,繼而釋然:“寶寶你說什么呢……”

  “誰是你的寶寶?想要寶寶自己生一個去!”

  “周楠,你什么意思?你是說我跟你在一起就是為了錢嗎?別忘了,我剛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你沒有八十萬!甚至連飯都吃不起?!?p>  “多謝你提醒我。那時候我是沒錢,可認識你沒多久之后,我就被燒傷了,就有了八十萬?!?p>  梁艷艷一臉的驚訝,禁不住啞然失笑:“你是說,你被燒傷,是我搞的鬼?”

  周楠:“這個我不知道,但起碼我知道的是,到目前為止,我沒見過你的父母,沒進過你的家門,或許你們家人有什么神通仙法呢?!?p>  梁艷艷:“行,那我就告訴你……”

  “我沒興趣聽。”

  “你是不是想跟我分手?”

  “是!”

  梁艷艷慢慢站起身子,靜靜地看著周楠,幽怨的眼神中,淌下兩行清淚:“好,分就分。”

  她慢慢拿起自己的背包,然后疾速朝門口方向而去。

  周楠朝著梁艷艷的背影喊:“劇組明天過來送錢,別忘了過來拿喲。”

  梁艷艷停下腳步,走回來,從包里掏出三張一百的紙幣甩在桌子上:“我沒你想的那么下作。還有,這頓飯,我請了。”

  梁艷艷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周楠緊緊地擰著眉頭,大約一分鐘之后,他大喊:“老板,拿瓶二鍋頭來!”

  老板應聲拿過來一瓶二鍋頭,周楠接過,也不用杯子,擰開蓋子直接就著瓶口往嘴巴里倒,驚得旁邊的老板一臉愕然。

  出院之后,周楠在學校附近租了一間房搬了進去,每日深居簡出,朋友也不怎么來往了,上課的時候總壓著一頂帽子,幾乎將額頭上的傷疤遮住,吃飯的時候,也是等大家都吃完,食堂幾乎沒人的時候才去。

  朋友試圖接近,也總是被他婉言拒絕。

  其中一個名叫李三的兄弟伙,當初也參與了恐嚇張凱的事情,算是周楠的鐵哥們兒,他從頭到尾了解周楠和梁艷艷的關系始末。因為關心周楠,就打電話給梁艷艷,想問問到底怎么回事,哪知梁艷艷在電話那頭冷冷地說:“他死他活跟我有什么關系?”

  李三覺得詫異,就追問到底是怎么了?

  梁艷艷說,人家覺得我是圖他的錢,還說我們家人是出馬仙,是我們家人做法讓他燒傷的,我們分手了。并且還氣呼呼地勸李三:“你們最好也離人家遠點兒,省得人家懷疑你們靠近也是居心叵測?!?p>  其實,那天過后,梁艷艷的日子也不好過,心情低落到了極點,回到宿舍之后,把周楠送的所有東西全部丟進了垃圾桶,從不喝酒的她,非要拉著室友出去喝酒,在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里,就已經灌下去一瓶江津老白干。

  接下來,就是室友像是拖著一團爛泥一樣,將她拖回了宿舍,幸好,梁艷艷不算太重。

  這一晚上,梁艷艷的所作所為很簡單,就是哭,吐,說,睡。要么這四樣輪著來,要么交叉進行。搞得室友一晚上沒敢睡,雖然心里咒罵了一萬遍,可還是守在她的身邊,因為她擔心萬一梁艷艷口中吐出的穢物糊住了口鼻,萬一悶死了,她自己也是在責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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