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加州旅館
廣播中響起高二(1)班江渚,高二(2)班蕩漾表演節(jié)目,《加州旅館》(Hotel California)。
(bgm——加州旅館)
高聲貝的廣播,并沒有讓整個主廳安靜下來,上一個節(jié)目是校舞蹈團的《春江花月夜》,大部分人還在回味在剛才精彩的演出,交頭接耳跟身邊的親朋好友交流。
而江渚的演出原本就不再絕大多數(shù)人的期望中,要不是后面還有一個閉幕的合唱,很多人可能就已經(jīng)選擇提前離場。
“下個節(jié)目,是送媽媽票那人的節(jié)目?”雙馬尾少女好奇的問。
“嗯?!绷缤枧_的帷幕。
門票是江渚前天來便利店給她的,讓她一定收到,大概意思就是說是回報之前對他的照顧和沒有任何通知情況下曠了一個星期班,門票是作為給她的謝禮。
手中這兩張,寧淮中學(xué)的校慶晚會門票,在市面的價格保守估計在五位數(shù)。
江渚耐心跟她說明情況,他的父母都在國外工作所有用不上,表示身邊也有什么可以送的人,最后在江渚說:“希望你能來觀看我的演出?!?p> 柳淑聽到后,從她堅決的神情上,江渚發(fā)現(xiàn)了一絲猶豫。
察覺到柳淑猶豫的原因,江渚說:“門票是用來看的,如果你不收下的話就讓它過期好了?!?p> 女兒前幾天還在跟她說,想看寧淮附中的校慶演當(dāng)作生日禮物,柳淑也在問了下價格,由于門票稀少黃牛的炒價太高無奈作罷,女兒聽到消息一臉失望神情她記憶猶新。
最后在,江渚一股你不收我就不走的氣勢,柳淑收下了這兩張門票。
江渚在黑暗中靜靜等待,他雙手被汗水濕潤,這是他第一次正式的上臺演出,之前人最多的一次,還是在小組開年會聚餐的時候登臺唱了幾首,下面坐著的都是認識的同事充其量也就KTV水平。
在剛才他已經(jīng)把U盤給了音響師,對于伴奏場館的專業(yè)人士自然不會陌生,跳舞、歌劇、演講、朗誦……都會用到些伴奏性質(zhì)的BGM。
但是節(jié)目單上,江渚的節(jié)目填的是演唱,對于粗制濫造的節(jié)目的還要用上伴奏帶,這點是他鄙視的。
注意到音響師輕視不屑的眼神,江渚也懶得解釋,跟他交代好播放時機后,跑下去跟放置樂器的師傅告知他們擺放的點。
因為沒有現(xiàn)場排練過,就只能臨時安排布置。
帷幕拉開。
江渚看了一眼蕩漾,注意到他目光后,蕩漾點了點頭,他們朝著舞臺中間走去,江渚一身大家平時穿的校服,幾乎吸引不到視線,當(dāng)蕩漾從陰影中走出來的時候,臺下還是有不小的反應(yīng)。
雖然跟江渚一樣時校服,但是絕美的容顏和精致的妝容,無疑像是在人群中投下一枚核彈。
青春無敵的校服搭配上領(lǐng)先時代的日系御姐的妝術(shù),讓一切都變得完美,聚光燈下優(yōu)美修長的身姿熠熠生輝。
大廳里,高二的學(xué)生面面相覷,聽聞過蕩漾很美,但是不知道其可以媲美顧姝彤、阮詩雨、他們都沒有發(fā)現(xiàn)在年級中還有一個如此驚艷的少女。
對于蕩漾的討論不絕于耳,甚至有加大的趨勢,場面一度失控,原本沒有對江渚的節(jié)目抱有任何的期待,由于蕩漾的登場強烈的反差給觀眾帶來巨大的沖擊力。
“為什么椅子上的冊子,沒有關(guān)于女生的介紹只有男生的?!?p> “瞞報人數(shù),這是作弊行為!”
觀眾席上開始出現(xiàn)不同的聲音。
畢竟已經(jīng)到了演出的最后時刻,長時間的演出難免會有懈怠的情緒,會場秩序不像之前那么好了。
聚光燈打在江渚身上,他感到有點恍惚有點害怕還有點熱血和興奮。
當(dāng)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眼神從里到外都變了。
看到江渚的手勢,音響師按下了控制臺上的播放按鈕,但是讓他奇怪的時音響設(shè)備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
江渚對著話筒呼出一口氣……手指掃過在燈光下閃閃發(fā)光銀色琴弦。
嘈雜的主廳頃刻間被,一記清脆掃弦撫平寂靜無聲,所有人停下來了,目光望著聚光燈下的吉他少年。
伴奏的前十幾秒的音軌時空的,江渚沒有插入任何的旋律。
開場是一段被吉他愛好者奉為經(jīng)典的solo部分,吸引了無數(shù)人入坑又讓無數(shù)人望而卻步的前奏,前奏炫技的指法不斷加速的輪撥,只有通過長時間的堆砌才能學(xué)會,先練熟指法,爬懂音階,學(xué)好和弦,無數(shù)的愛好者就倒在這里,堅持是第一步也是最后一步。
老鷹樂隊的原版是,三把吉他,貝司、擊鼓、鍵盤,江渚目前狀況無法進行復(fù)刻。
他所能做的,就是把這些聲音錄進伴奏里。
江渚這里采取兩把吉他的方案,他手中的古典吉他和錄到伴奏里的民謠吉他,一把演奏掌控節(jié)奏部分,另一半控制主音部分,演奏過程中進行和弦和分解和弦,同時保證準確無誤,現(xiàn)場演奏部分跟伴奏伴奏要像兩個齒輪彼此之間相符吻合,他必須變成一臺機器,樂隊只有他和蕩漾兩個人,伴奏是無法遷就他的。
隨后蕩漾的擊鼓切入進來,聲音變得厚實了起來,專心彈奏的江渚感覺整個世界都被虛無吞噬,伴隨他的只有縈繞的音符。
長達兩分鐘的前奏,讓臺下的所有人重新認識了吉他。
在場的所有人仿佛被旋律帶到了美國的西部,車窗外的道路在車輪下倒退,田野和荒原在眼前閃過,路邊一座旅館出現(xiàn)在面前。
On a dark desert hightway
行駛在昏黑的荒漠公路上
Cold wind in my hair
涼風(fēng)吹過我的頭發(fā)
Warm smeel of colytas
溫馨的**香
Rising up through the air
彌漫在空氣中
Up ahead in the distance
抬頭遙望遠方
I saw a shimmering light
我看到微弱的燈光
My head grew heavy and my sight grew dim
我的頭越來越沉,視線也變得模糊
……
歌曲在華麗炫技的前奏開始,在華麗炫技的尾奏結(jié)束。
聚光燈下的江渚,抱著吉他對著觀眾席鞠躬,轉(zhuǎn)身朝著幕后走去,蕩漾鞠躬感謝后邁著急切的步伐跟了上去。
曲終人散,臺下的觀眾席都沒反應(yīng)過來,還沉浸在音樂構(gòu)成的西部荒野,自由、激情和理想與迷失、墮落和反叛,模糊的界限,拿起酒杯一醉即可。
當(dāng)江渚走到后臺的入口時,響起零星的掌聲,隨后海嘯般的掌聲伴隨著呼喚,響徹整個主音樂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