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迷之右眼
在深夜的寧淮市郊區(qū)，獨棟的兩層別墅中。
二樓靠南的一間房間里亮著昏黃的燈光，鍵盤聲此起彼伏，無法長時間保持‘超頻’狀態(tài)寫代碼，讓他開始有點頭昏眼花眼冒金星。
江渚雙手放在后腦勺，靠在椅子仰望著窗外的一輪圓月亮，他能感到內(nèi)心焦躁的欲望在奔騰，雜亂的情緒開始有些失控。
他內(nèi)心總有這么一個聲音，在夜深人靜情緒低落的時候告訴他，宛如惡魔般的低語說道：“累死累活這么做有必要嗎？明明可以唾手可得的東西，金錢權利對于你來說不在話下，你僅僅只要付出內(nèi)心的某些部分，就可以擁有全世界。”
以他現(xiàn)在的能力去一個賭場，帶上他的全部家當，當太陽出來時，卡里的金額可以翻番，而他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變得不值一提，回報率長，需要燃燒手中的錢，投入超長的時間巨量到精力。
在這個世界，當個紈绔子弟，在貼上富一代的標簽，也不算給穿越人士丟人了。
過著燈紅酒綠生活，享受財富自由逍遙的人生，何必把自己卷入各種吃力不討的事件中。
稍有不慎暴露的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的下半生就要在某個實驗室中度過了，身上插著管子，身體被冰涼鋒利的手術切片解刨。
……
隨著思緒不由自主的深入，大腦的疼痛感像是海浪一般向他涌來，就像腦袋里被灌進暗紅色的滾燙熔巖，仿佛要撕碎你的靈魂。
長時間沒動電腦，屏幕已經(jīng)進入休眠熄滅了，在這寂靜的氛圍中，江渚雙掌撐著臉龐，腦袋里就像有個東西想要蹦出，神情猙獰臉上青筋暴起，汗水打濕了額頭的短發(fā)。
他強撐著疼痛，勉強睜開雙眼，他看到黑色顯示屏上反射出耀眼的橙色光點。
……
江渚用單手遮擋住右眼，打開房門沖向洗手間，當他伸手推開洗手間門時，門在另一頭被拉開，身穿淺藍的睡衣的少女，神情緊張的注視著他。
蕩漾剛想教訓這個不敲門的江渚時，她注意到江渚狀態(tài)有些不對，臉上盡是痛苦猙獰的神情，和從特頭流淌下來的冷汗，“江……”
一聲巨大的關門聲，把她想要說的話從中間截斷，衛(wèi)生間的門傳來“咔塔”一聲。
江渚把門打上保險，他把自己關進衛(wèi)生間，強烈的痛苦讓他走路變的吃力，江渚不停深呼吸著，仿佛要把狹小的空間里所有的空氣壓縮吸進肺里。
他扶著墻壁來到了洗漱臺前，左眼視線開始變得模糊，江渚放下遮擋在右眼上的手，睜開一絲眼簾，從眼皮的睜開的一道縫隙中，流淌出金子般耀眼的橙色，臉上全是汗與水的混合物看起來很是狼狽。
站在門外的蕩漾手足無措，猶豫了片刻后伸出手，用力拍打著衛(wèi)生間的門，大聲喊道：“江渚你沒事吧！”
原本深棕色的瞳孔，變成了赤紅色的異型瞳孔，現(xiàn)在江渚的右眼狀態(tài)是，閃閃發(fā)亮的橙色包裹著一個血紅色的菱形瞳孔。
雖然之前在會展中心時察覺到了右眼的異樣，算是打了一支預防針，但是當他站在鏡子前，清晰的看著這只與眾不同的右眼，他還是被眼前的畫面震驚到了。
江渚用手指撫摸鏡中的發(fā)光的右眼，中二的說道：“這樣的他，應該有資格加入某個英雄組織了吧?！?p> 甚至連，門外的蕩漾大聲的呼喊，都被他忽視掉了。
他知道自己很特別，但在這一刻，看到鏡中的自己才有個直觀的感受，視覺上帶來的沖擊力果然是其它感官無可比擬的。
水滴他順著發(fā)絲滴下，江渚露出無奈的微笑，看著鏡中有些狼狽的自己，輕聲說道：“這樣如果被人看到后……一定會被抓緊實驗室的吧?！?p> 就在蕩漾轉(zhuǎn)身準備拿電話打急救電話時，被反鎖的門被打開，臉上病態(tài)般的蒼白毫無血色。
“胃有點不舒服……現(xiàn)在好多了”
蕩漾非常緊張，江渚剛才難受的樣子讓她徹底謊亂了，如果江渚有個意外，她不知道該怎樣去面對江渚的父母，因為江渚已經(jīng)為她差點死過里一次了。
蕩漾想要關系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就見江渚的嘴角掀起一絲微笑。
“不用擔心老毛病的了，我房間抽屜有藥吃幾粒就好了?！?p> 蕩漾看的出，現(xiàn)在江渚狀態(tài)，是為了讓她放心強撐著的，微微顫抖的嘴角已經(jīng)暴露了他，“真的嗎？”
“當然吃完藥，睡一覺就好了。”
江渚用著吃力的笑容，沖著蕩漾眨了眨眼，轉(zhuǎn)身離開朝著房間走去。
看著江渚走路時，身體僵硬和不平衡的走姿，小聲呢喃的說道:“媽媽告訴我，倔強的小孩是要吃苦頭的?！?p> 蕩漾合上清秀的雙眼，眼角一顆晶瑩的淚，順著臉頰滑落，掉在地板上濺起微不足道的水花。
……
打開門走進房間，把門關上接著反鎖，江渚深深松了一口氣，整個人無力的靠在門板上，后腦勺抵在門上。
雙手緊緊抓著大腿，江渚把T恤卷起來塞進嘴里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劇烈的疼痛刺激著江渚的神經(jīng)，就像被燒紅炙熱的刀子穿刺的他的身體各處的神經(jīng)，一陣又一陣向他涌來，手掌沁出汗水，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隨后，伴隨著輕微的咳嗽。
咳嗽的劇烈程度在加強，似乎連肺都要咳出來一樣，臉上由病態(tài)的白，因為咳嗽轉(zhuǎn)變?yōu)樨i肝色的紅。
察覺到異樣，江渚捂著嘴沖到電腦桌旁拿起垃圾桶，緩緩弓坐在床上，從指間的縫隙中鮮紅的液體順著手掌沿著手肘滴在床單上。
看著床單上盛開的血之花……
‘超頻’看起遠比他想的復雜，江渚認為其具有某種未知的神話屬性。
會發(fā)光的異形雙眼，不都是神話故事，超級英雄漫畫，超人題材電影，常用的刻畫人物形象的手法。
給他的感覺就像，在懸崖與懸崖之間走鋼絲，稍有大意如有踏空，等待他的就是萬丈深淵。
剛才當他打開衛(wèi)生間的門時，看到蕩漾那一瞬間，內(nèi)心的欲望直沖上腦，江渚有一股沖動想把她擁入懷中，品嘗一下青春少女的滋味，腦中僅剩的殘存理智，最后讓他守住了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