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銘昊猶豫了一下,他從陳紅嬌丈夫的眼睛里看到了一道一閃而逝的寒光,習銘昊伸手接過卡,說:“我會勸她的?!?p> 習銘昊他們到縣醫(yī)院之后,陳老爺子已經(jīng)進了特護病房,陳紅嬌丈夫慌忙幫王麗麗掛號交費,表現(xiàn)出了極大的熱情。
醫(yī)生為王麗麗做了檢查,讓習銘昊簽了字,就給她掛上吊瓶,推進了手術(shù)室。
“先生,您也需要做全身檢查,然后做手術(shù)!”護士對習銘昊說。
“我沒事兒,等他家人來了再說!”習銘昊說。
“您不是傷者家屬???”護士問,“你們是出車禍了嗎?”
習銘昊沒吭聲,坐在手術(shù)室門外的木凳上一動不動。
不一會兒,劉強開著皮卡載著王少兵和王平來了,他們看到渾身是血的習銘昊嚇了一跳。
“孩子,你這是咋回事兒?”王平問,“你胳膊流了這么多血,咋不讓醫(yī)生給你包扎一下?”
“我沒事兒,麗麗在做手術(shù),她傷得很重!”習銘昊虛弱地說。
“這究竟是咋回事兒?你倆咋都傷成這樣?”王少兵問。
“什么都別問,等麗麗從里面出來,你們一定要看好她。”習銘昊鄭重地說,“一步都不要離開她,等她醒了告訴你們是怎么回事兒!”
“預(yù)付的錢不夠了,就刷這張卡?!绷曘戧徽f,“拿好了,這卡不記名,密碼是后六位數(shù)?!?p> 習銘昊說著要起身,可是剛站起來就又坐下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非常虛弱了。
“你倆快扶住習銘昊去找醫(yī)生!”王平說,“這兒有我就夠了?!?p> “不行!王少兵也留下,照顧王麗麗一個人不夠,記著,一步都不要離開她!”習銘昊說,“就讓劉強扶我去吧!”
習銘昊反復(fù)強調(diào),王平自然能聽出他話里的意思,王平父子到來之前,習銘昊盡管傷得也很重,卻是不能放心離開,遂警惕地看著陳紅嬌丈夫父子。
陳紅嬌丈夫看著習銘昊被劉強攙扶著離開,目光凜冽如刀。
不一會兒,陳天一找到了他們,見面就問:“王麗麗怎么樣了?”
“還在手術(shù),你爺爺怎么樣了?”陳紅嬌丈夫問。
“死是死不了,估計癱了吧?!标愄煲惠p松說道。
陳天一看到王平父子之后,略顯一絲慌亂,與陳紅嬌兒子用眼神和表情簡單交流了一番之后問道:“習銘昊和王麗麗怎么樣?”
“王麗麗還在手術(shù)室里,習銘昊差不多也進去了吧!”陳紅嬌兒子說。
“王麗麗咋樣了?”陳天一問,“她應(yīng)該不會……,她應(yīng)該快出來了吧?”
陳紅嬌丈夫和兒子沒有吭聲,壯著膽子對王平和王少兵說:“習銘昊呢?他不會跑了吧?他……”
“你回去吧,一會兒你爺爺做完手術(shù)了,怕他們找不著你?!标惣t嬌丈夫打斷了陳天一的話。
“哼!”見這里的人都不待見自己,陳天一冷笑一聲離開了。
“王主任,事情是這樣子的,這仨孩子在家玩游戲,可能是起了爭執(zhí),陳天一就把王麗麗和習銘昊傷了,我兒子也被卷了進來?!标惣t嬌丈夫皺著眉頭說,“年輕人容易沖動,他們又喝了點酒,腦子一熱,下手沒輕沒重?!?p> “你也知道,人家是軍人家庭出來的孩子,習慣用武力解決問題;咱家是生意人,通常都是以和為貴?!标惣t嬌丈夫說,“孩子們受傷了,這是誰都不愿意看到的,陳老爺子去勸架,也傷得很重,咱們更不愿意這種事情發(fā)生!”
王平和王少兵靜靜地聽著,沒有搭腔。
“你看,這事情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咱們這些做大人的,就應(yīng)該把事情完美解決,把損失降到最低才對?!标惣t嬌丈夫繼續(xù)說道,“這不,我看到發(fā)生這事兒,就把他們倆送醫(yī)院了,這張卡是一百萬,也是我出的。”
“錢不錢的都是小事兒,不夠了我再給,只要孩子們能好起來?!标惣t嬌丈夫裝作很關(guān)心的樣子說,“等倆孩子出來了,你開導(dǎo)開導(dǎo)他們,別想不開,心情好了傷才好得快,您說是吧?”
“那小子說的話是啥意思?”王少兵指著陳天一離去的方向問,“習銘昊會跑?”
“小孩子嘛,闖了禍怕承擔責任,肯定是想把責任推給別人的,當時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說實話我也不太清楚,沒有親眼看到,我覺得習銘昊說得應(yīng)該是實話,我信得過這孩子的人品?!标惣t嬌丈夫說,“我們?nèi)タ纯搓惱蠣斪拥那闆r,一會兒再過來看他們倆?!?p> 陳紅嬌丈夫把他兒子帶到一邊,問他:“今天這事兒,你說應(yīng)該怎么辦?”
“爸,我覺得,現(xiàn)在討好習銘昊和王麗麗家人未必有用,咱和陳天一他們才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标惣t嬌兒子說,“咱家有錢,陳天一他們家有勢,只要不出人命,他們那些山里人奈何不了咱,咱沒必要為了他們破壞了咱和陳天一他們家的關(guān)系?!?p> “你做事不經(jīng)過大腦,怎么連考慮問題也不動腦子?”陳紅嬌丈夫教訓(xùn)道,“習銘昊是普通的山里人?他現(xiàn)在是名符其實的大名人,能量之大超出你我想象!你以為憑陳衛(wèi)國和咱們能把這事兒壓下去?”
“陳衛(wèi)國已經(jīng)退休了,官場上人走茶涼,那些官老爺都是明哲保身,誰會為了一個已經(jīng)退休,沒有實權(quán)的人以身犯險?”陳紅嬌丈夫說,“持刀傷人,強—奸—未—遂!你要是落下個這種罪名,你就毀了!既然咱擺不平習銘昊,不如收買他,讓他把罪責都推到陳天一身上,你就沒事了!”
“你沒看出來?那個王麗麗很聽習銘昊的話,習銘昊是大嶺村的一把手,王家父子也聽他的,只有習銘昊對咱消除了成見,就算他實話實說,只要不針對咱,對咱也是有利的?!标惣t嬌丈夫說,“話從習銘昊和王麗麗嘴里說出來,就不會影響到咱和陳衛(wèi)國家的關(guān)系,況且他陳天一本來就是主謀!”
“爸,那你說習銘昊會幫著咱嗎?王麗麗挨的那一刀可是我捅的!”陳紅嬌兒子看了看周圍,小聲說道。
“他已經(jīng)收了咱的錢,咱再好好表現(xiàn)表現(xiàn),應(yīng)該沒問題了?!标惣t嬌丈夫冷笑道,“陳天一竟然還想著陷害習銘昊,他那漏洞百出的說辭,連陳老爺子那一關(guān)都過不去,更別說王麗麗了!他表現(xiàn)得越愚蠢,你就越安全,咱得讓習銘昊和那個王麗麗把所有的怨恨都集中到他身上,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