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的車駕往前行進著,徐忠杰、程昱等人則是騎著馬與之并列。不過,隨同曹操的眾多謀士中,并沒有郭嘉的身影。
“主公,此乃需要天時地利人和,方才能夠做到。我們此番前往太原郡,正是要尋找到這種機會。只可惜,奉孝先生沒有來,他若是來了,說不定就能想到辦法!”
徐忠杰不斷嘆息,從郭嘉生病以來,他的病情,每隔一段時間都在反復,時好時壞,也不知為什么。盡管軍醫(yī)說過,郭嘉之病是因為水土不服,但徐忠杰始終覺得有什么不妥。
不過,有一點徐忠杰倒是明白的,他穿越過來,已經(jīng)導致了歷史發(fā)生了根本變化。這就意味著,郭嘉的死亡,極可能有所提前。只是,徐忠杰想到這么一回事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大軍出發(fā)前往太原郡的日子了,若是不然,他便會想盡全力,利用化學藥品倉庫,合成出相應的藥品,來救治郭嘉。
郭嘉能不能熬過這一陣子,撐到徐忠杰從太原郡回歸新興郡,這正是徐忠杰此行太原郡最為擔心的事情。
“奉孝向來身子弱,唉,此行真不應該帶他來并州的?!甭犞熘医芴崞鸸?,曹操也有所感慨,“本相與郭嘉,就如同兄弟手足一樣,他最是知我!”
“主公勿憂,此行,在下定然竭盡全力,絕不會對張恭食言的?!毙熘医苄睦锩靼?,他答應張恭的話,必須要做到。大不了,在太原郡,自己再實行一下詐降計,至于效果如何,那就不得而知了。
當然,這也是徐忠杰自己寬慰自己的話。畢竟,太原郡城高池深,如果不進行強攻的話,高干必定會死守一年半載的時間,至于詐降計之類的,顯然新興郡的教訓,足以讓這條計策在太原郡失效,這也是徐忠杰所擔心地地方。
如果進行強攻的話,不僅僅對于太原郡的守軍和百姓,哪怕是對于曹軍自身來說,都將會是一場災難?;蛘哒f,即便是曹軍拼命強攻,自身也會遭受極大的傷亡。或許這些傷亡,對于曹軍本身的兵士來說,并沒有什么,但是對于那些并州本土的降兵來說,卻完全不一樣。
這里是曹操征戰(zhàn)的并州,可不是他的老巢兗州。須知,這些降兵的心思,可并不統(tǒng)一,他們有沒有真心歸附曹操,誰也說不準。這萬一強攻城池的時候,降兵們臨陣倒戈,對于曹軍來說,可是滅頂之災。
“若能夠等到合適的天時,卻是又有另外一番說法?!背剃盘ь^望天,像是在暗示徐忠杰什么,“言功,你看看這天色,我們選擇在這個時節(jié)前往太原郡進行攻伐,真的合適嗎?”
“天時不成,地利于我們也不利,人和也未可知?!辈懿俚哪樕行┠兀茱@然,他對于并州太原之戰(zhàn),有些擔憂,“若是奉孝身體好些,他必然能夠想得出辦法。本相,又何嘗不想兵不血刃地奪取太原郡而能徹底消滅高干?”
“主公之言極對。看著這天,卻是有些秋雨欲來的樣子?!?p> 徐忠杰聽著程昱的提示,抬頭望天,果真天色陰沉沉的,黑壓壓一大片,像極了風雨欲來的樣子。
“傳命各軍,加快行軍速度,務必趕在天黑之前抵達云中山山腳!”
徐忠杰剛一說罷,曹操便是下達了命令。天色陰沉,山雨欲來,這對于漫長的行軍隊列來說,是一場極大的考驗。
二十萬大軍,出征一趟極其不易,所有人都明白,這一行如果出現(xiàn)了什么差錯,對于曹操來說,都將會是一場災難。
傷幾萬人馬是小事,關鍵問題是,損兵折將而不能攻下城池,這對于士氣的打擊將會非常大。
也正因為如此,隨著天氣狀況的變化,曹操的臉色再次浮現(xiàn)出了擔憂。
“太原郡城,三面環(huán)山,汾水穿過部分城區(qū),又是穿山而過,這樣的地理環(huán)境,造就了那里極難展開大規(guī)模強攻的戰(zhàn)斗。另外,汾水沖積出來的河谷平原,又是大面積的麥田,丞相欲收攬人心,自然不能對這些麥田進行踐踏?!毙熘医芊路鹗侵懒瞬懿俚男乃家话?,直說的曹操不斷點頭。
“如此一說,強攻太原郡,本就是一場艱難的戰(zhàn)役了?!背剃怕勓裕B連嘆息。他自然明白徐忠杰的意思,畢竟三面環(huán)山,意味著包圍太原郡的地勢地理非常險峻,這就從根本上斷絕了大規(guī)模兵力鋪展開來強攻太原郡的可能性。
說得更為直白一點,二十萬兵力,只能強攻太原郡的一面。這就表明,曹操的這支大軍,人數(shù)的優(yōu)勢毫無體現(xiàn)。
另外,河谷平原上盡是麥田,若是曹軍踐踏,必然會導致城中百姓群情激奮,誓死抵抗。這一點,便是人和之上的劣勢。
“天時地利人和俱不在,如此一戰(zhàn),若要兵不血刃地攻下太原郡,徐言功你有十足的把握嗎?”
強攻太原郡的方法,倒不是不可行,但是代價太大了。正因為如此,曹操在徐忠杰答應張恭后,才會傾向于選擇用最小的代價去解決太原郡。
很顯然,這最小的代價,便是兵不血刃地奪取。
“主公,在下絕不辜負您的希望!”
徐忠杰自然也想表現(xiàn)自己的真正實力,對于他來說,作為百巧閣的閣正,結合自己身有化學藥品倉庫系統(tǒng),他還是有機會做到的。大不了,真的配制出火藥,將太原郡那些厚厚的城墻給炸開來。
若是黑火藥還不行,他就制備出三硝基甲苯來試試看……
總之,對于徐忠杰來說,并不是沒有特殊的方法,而是這些特殊的方法,只能在最沒有辦法的時候去用。憑借徐忠杰自己本來的心思,他是要一展自己的謀略來完成對太原郡兵不血刃的奪取。因為只有這樣,徐忠杰才能感受到成就感,乃至于揚名于曹操的大軍之中。
至少,現(xiàn)在的徐忠杰,還只是個相府主簿,他說的話并沒有多少分量。盡管在此之前,他已經(jīng)獻上了苦肉計和連環(huán)計,但相比較于郭嘉的詐降計來說,這兩條計策不過是補充而已。
換言之,在曹操陣營的眾人心中,郭嘉仍舊是第一謀士,徐忠杰不過是跟著郭嘉學了幾招而已。甚至是,即便攻下新興郡的功勞是徐忠杰的,人們也會認為,若沒有郭嘉的詐降計,徐忠杰也不可能將這一件事完成的那么出色。這最終的功勞,仍舊是要算在郭嘉的頭上。
要不然,這個時候,曹操也不會提到郭嘉。
不過,對于徐忠杰來說,此行太原郡,倒是一個機會。若不是郭嘉生病留在了新興郡,徐忠杰還真沒辦法做到曹操的正牌謀士的位置上。
如今的徐忠杰,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心中的想法,早就再次發(fā)生了變化。此生除了要匡扶大漢,更重要的是,成就一代名流謀士,執(zhí)掌三國時代。甚至是,徐忠杰還有一個野心,那就是將劉備、曹操、孫權等人玩弄于鼓掌之間。這種感覺,想想看都非常刺激,更不要說徐忠杰此刻正經(jīng)歷著這些。
換言之,徐忠杰要一戰(zhàn)成名,至于能不能取代郭嘉的地位,那就是另外一說了。至少,徐忠杰的野心,于現(xiàn)在所做的事情結合起來,他要征服曹操身邊眾人。以才服人,方能對他們進行發(fā)號施令。
大軍行進的速度在加快,徐忠杰坐在馬上,也在不斷地思考著自己該怎么做。太原郡的攻伐策略,在他腦海里想了一遍又一遍,換了一種又一種。
“難,此行難上加難!”